等確定了右相從太后宮里離開,出了宮后,白澤鴻才將手中的酒杯一扔,懶洋洋的說道。
“今日就到這里吧。”
“是。”
一眾鶯鶯燕燕連帶舞女樂師很快便退了下去,只有那個從一開始便站在白澤鴻身后的藍色單衣男人沒有挪步,等最后一個人離開、大門關閉的那一瞬間,白澤鴻才突然泄了力氣,一口鮮血吐出,隨即軟綿綿的倒下。
藍色單衣男人急忙接住他,扶他進了里屋躺好,一手搭在他的脈搏之上,看姿勢,便知道此人頗通醫(yī)術。
“我還有多少時日可活?”只是從軟榻到床上這么一段距離,就讓白澤鴻本來整張臉上唯一還有些血色的嘴唇也變得慘白無比,如此虛弱的他,卻依舊用不正經(jīng)的語氣調笑道。
顧長安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專心診著他的脈象,許久后,他才伸回手,淡淡說道“死不了。”
“中了那老頭子一箭居然還能活下來,朕果然是天選之人?!?p> “明明是那件鎖子甲護了你的命好嗎?”顧長安拿出手帕,用茶水浸濕,而后在白澤鴻裸露的胸膛上用力擦拭了幾下,疼的他呲牙咧嘴也毫不在乎。等手帕拿起,本來潔凈的手帕已然沾上一層白粉,而白澤鴻的胸膛上,一塊黑紫色的印跡赫然顯現(xiàn)。
原來之前看起來的‘平安無事’,不過是用調制的藥粉遮擋住了而已。
“本來你這傷勢修養(yǎng)十天半個月就可痊愈,但你今日這般強撐著胡鬧,恐怕沒個一年半載是好不了了?!鳖欓L安嫌棄的將沾染了藥粉的手帕扔進火堆里,又從袖口拿出一塊新的,坐在椅子上一根一根、仔細擦拭著自己那修長的手指?!懊髅髯约何涔褪莻€半吊子,還敢去守衛(wèi)森嚴的辛府偷東西,你若真是嫌命長,麻煩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離你遠遠的,省的到時候拖累我。”
“你這話說的就沒有道理了,朕雖然武功半吊子,但唯有輕功好啊。若不是沒想到那老頭子竟真敢拿長箭射朕,朕定能完好。。?!?p> “總之,這種危險的事情,下次不許再做了!若你出什么意外,那么我們的籌謀還有什么意義?”
自知理虧的白澤鴻不說話了,屋內一時陷入安靜。
“但從那個老頭子的神情來看,兵馬珠一定沒有掉到辛府,想必是來的路上在哪里遺失了。你去通知暗衛(wèi),辛府可以不用查了,重點查我們回來的路上,尤其,尤其。。?!?p> 白澤鴻止住了話語,那個女人的模樣又浮現(xiàn)在他腦海里。她叫什么來著,好像是。。。
“喂,尤其是哪兒?”看著這位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突然出神,顧長安忍不住開口提醒。
“尤其是后宮一個類似于倉庫的地方,暗衛(wèi)他們在那里發(fā)現(xiàn)的朕,你這么說,他們就知道了。告訴他們,如果確定那個珠子真在那個小宮女手上,不用急著動手,暗中觀察就是。喂,你這表情什么意思?”
白澤鴻發(fā)現(xiàn),顧長安看自己的眼神里,那嫌棄的意味簡直要漫出來了。
“我說,你不會在逃命的時候,還不忘撩撥人家小宮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