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萊弗斯,呸,弗勞倫斯,你給老子出來!”
一聲巨響過后,幾人帶著些許灰塵從大門沖了進來,晨曦透過灰塵的縫隙,顯現(xiàn)出一道明顯的光路。
教堂的大門被擊碎,佇立的石門上出現(xiàn)了一塊塊不同大小的缺口,也僅僅能讓兩人依次從中間穿過,為神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跪拜在地上的老者慢慢起身,還不忘拿起地上的教皇手杖,以及那本傳世的典籍。
“你們就這樣沖進來,似乎太過失禮了吧,顯然沒有一點對騎士的尊重?!?p> 不知何時,用于禮拜和集會的桌椅消失,就連那些稀奇古怪的擺設(shè),也不知去向。
整個教堂顯得格外空曠,唯獨幾根支撐整體的立柱被保留了下來,宛若玉石一般閃閃發(fā)光。
兩邊的走廊上布滿了鑲嵌在墻面上的席位,用于擺放歷代騎士的盔甲,用于紀念他們的亡靈,即使已經(jīng)逝去,卻永遠活在他們的心中。
騎士們并不會回忘記,他們曾經(jīng)為教會付出的一切。
“尊重,那種冠冕堂皇的東西,不過是用來蠱惑教徒的,和你們這群人面獸心的家伙,簡直完全相反,你們簡直和那些教團一樣!”
貝蒙厲聲呵斥道,根本不容眼前的這位老者做出多少的反駁。
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心中難以壓制的怒火,不只是來源于門前的羞辱,更多的,似乎來自于他的內(nèi)心,那股源于血脈的力量。
“快,去殺了他,這邊的事情就算結(jié)束了!”貝蒙提劍,指著眼前的老者說道,“那個女孩等下再收拾,她不過是一個沒用的記者罷了?!?p> 貝蒙的嘴角上揚,如同古神的低語:“畢竟您是大主教,可別怪我們卑鄙!”
狡黠的笑聲便在此時,回蕩在這片天空之下。
率先行動的幾位士兵轉(zhuǎn)眼便消失在貝蒙的身前,作為刺客,他們的行動遠比那些戰(zhàn)士快得多,即使是行動更為迅速的騎士也無法與之相比。
當然他們的弊端也是很明顯的,體質(zhì)較為軟弱,所擁有的技能雖然傷害較高,卻較為單一,沒有太多的變化,重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你們!”弗勞倫斯才吐出短短的兩個字,匕首便隨著刺客的身形來到了他的面前,刀身破空,凝滯在他的脖頸之上。
“死。死!死?”
無論士兵如何擺動手臂,刀身都無法向前半分,回應(yīng)他的,不過是那雙滄桑的眼神。
順著手臂向前望去,一雙冰冷的手臂鎖住了他的手肘,相接之處并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微微泛起黑紫色。
寒氣,宛若游龍騰飛,環(huán)繞在碧藍的手臂周圍,堅實的大騎士盔甲在它的表面若隱若現(xiàn),仿佛隨時,都會變?yōu)檎鎸嵉拇嬖凇?p> “撕拉!”
一道血光閃過,作為刺客的士兵連忙與弗勞倫斯拉開距離,手腕處,血流如注。
丟下斷掌,弗勞倫斯身后的石像卸去了掩蓋在身上許久的碎石,一副幾乎近于完美的盔甲出現(xiàn)在幾人的面前,那是屬于他的盔甲,那也是,一直以來他們所遵從的信仰。
天知道,到底是誰身著盔甲,站在他們的面前。
“古老騎士的亡魂,就此蘇醒,為我們崇拜已久的信仰,再一次盡忠!
讓圣光,回到那,最為閃耀的時刻!
沒有人會被遺忘,你們,永遠不會死去,為了圣光,為了榮耀!”
整個教堂在此時抖動起來,喧囂的塵土落下,混合空氣,展現(xiàn)出更多的光路,晨曦,成為了舞臺中,最明亮的聚光燈。
周圍的盔甲和石像一個個從墻面下落,禮貌地站在眾人的面前,還是相同的站姿,相同的氣勢,相同的感覺,便在此刻,他們活了過來。
“這一幕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們每個人的心中似乎都有著相同的想法。
“是啊,不要說我們卑鄙,畢竟你們動搖整個教會的根基,妄圖拆毀這片圣地。
我也只是一個年邁的老人,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爭斗,干你們年輕人才能干的事情,只能請他們代勞了?!?p> 弗勞倫斯故意將手浮在一旁的石柱上,輕聲咳嗽道,就好像是一個馬上就要入土的人一樣。
“媽了個巴子!這老頭真他嗎陰!”
眼看著十數(shù)個盔甲騎士落地,貝蒙的心算是涼了一半,自己還好,那些帶來的士兵恐怕就兇多吉少了,恐怕也只有那兩位刺客可以趁機逃脫。
“撤出教堂!”
“貝蒙大人,恐怕不可能了。”身后的士兵停下了腳步,此時,依然有十余名其他的盔甲騎士從騎士團里冒了出來,堵在門口,順帶著將教堂整個包圍,甚至連頂部,都有兩把長劍從窗前略過。
“嘖,是圍殺!”
貝蒙暗罵不妙,難怪整個團連一個值守的人都沒有,哪怕是叛變的羅賓,也至少會安排一兩個人進行值守,陪同,看來對方必定是有備而來。
不過這也合乎常理,畢竟是人家的老巢,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呢?
“還沒來嗎?”
貝蒙絮絮叨叨地看向窗外,湛藍的天空,多多少少讓他有些失望。
“斬盡,惡魔!”
弗勞倫斯揮動手中的權(quán)杖,所有盔甲騎士聽命,轉(zhuǎn)身,將刀劍,對準了貝蒙。
比起西蒙斯手中的盔甲騎士,這些家伙無論是在動作還是行為上都顯得更加連貫,甚至能夠做出一些常人無法達到的動作。
統(tǒng)一的陣型,良好的防御姿態(tài),便是它們得勝的第一步。
“殺!”
貝蒙別無它法,也只能命令士兵們進行反擊,至少不能在這些依靠齒輪驅(qū)動的家伙面前丟臉。
魯莽的士兵總是仗著自己強大的防御和肉體沖殺上前,妄圖用自己壯碩堅實的身體將對方擊倒。
這種攻擊方式雖然不常見,卻非常的有效,只要單次劈開無效,就很容易被身形所逼迫,直至倒地,最后也只會由于體型的壓制,死于他們的劍下。
畢竟他們是人,懂得隨機應(yīng)變,轉(zhuǎn)換局勢,至少不會讓自己,陷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