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輔
漢初京畿官稱內(nèi)史,景帝二年分置左、右內(nèi)史,與都尉合稱三輔。
武帝太初元年更都尉為右扶風,右內(nèi)史為京兆尹,左內(nèi)史為左馮翊,三輔治所皆在長安城中,稱京兆尹。
而今的京兆尹是蓋勛,蓋勛的兒子叫蓋順,蓋勛有五大輔助,一大貴人,貴人是司隸校尉張溫,仍在雒陽。
輔助是士孫瑞,楊儒,魏杰,杜楷,第五儁。
旁人可以不介紹,但是這位士孫瑞,須以濃墨一提。
士孫瑞是扶風平陵人,少傳家業(yè),通達博聞,是關(guān)中名士,其家族世代是經(jīng)學傳家,與扶風‘班馬耿竇’四大豪族關(guān)系匪淺,為關(guān)西士族代表人物。
在劉辯的謀劃中,蹇碩是第一重保險,曹操是二層保險,長安的蓋勛,陳倉的皇甫嵩才是第三層保險。
要比細節(jié)謀算,劉辯比不過何進府邸中那幾位,但是論歷史脈絡(luò)走向和人才的最大化利用,劉辯不比他們?nèi)魏稳瞬?,這才是劉辯前世能在宦海沉浮的本錢!
只有把住了三輔之地,劉辯才能放下對并州董卓的忌憚,中間就絕不會出現(xiàn)大的差錯,這才是劉辯能絕地翻盤的根本!
至于蹇碩,當何進進宮的那一刻,有了劉辯警告的他,便只能跟劉辯徹底綁定!
曹操亦然!
董卓進不進京不重要,重要的是,劉辯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引線,一根仇視士族,豪族的引線!
只要何進他們有瞞著曹操的大規(guī)模行動,曹操的反水就是必然的。
這是曹操從小就帶著的自卑,來自于宦官之后這四個字帶來的恥辱!
這是這個世界針對劉辯的一場死局,但是,這也是劉辯對這個世界的反擊!
索性,劉辯成功了!
從此以后,歷史的潮流將滾向另一個未知的方向......
…………
尚書臺中
這是自劉辯即位以來,首次坐在了上首之位。
何進為次,袁隗為文,面西向東,盧植在袁隗對面,面東向西。
再次就是蓋順,曹操二人了。
皇帝行禮道:“朕尚年幼,不更事之處,還望諸公海涵,朝堂諸多事情,朕知之甚少,還望諸公助朕!”
盧植,袁隗先是面面相覷,隨后連道不敢!
這位天子已經(jīng)給他們上了一堂名為雄主手段的課,他們已經(jīng)萬萬不敢小覷這位皇帝了。
何進率先表態(tài):“臣,食漢祿,蒙先帝恩義,自當為大漢效死力,牛馬走!”
不表態(tài)不行啊,他的生身母親,舞陽君,最近身體日漸差了起來,太醫(yī)令卻是皇帝的人,即便何進萬不敢信脂習,卻也沒辦法不信脂習。
只能與皇帝交換權(quán)柄!
即便皇帝沒表現(xiàn)出秋后算賬的意思,但是在太后的指點下,何進還是主動服軟了!
他也成了董卓之前,唯一一個挑釁君權(quán)而沒被斬首的外戚。
見何進如此識趣劉辯頗為滿意,略加打壓以后,輕飄飄去拜訪了幾次董太皇太后,給了永樂大長秋一個苗頭之后便沒對他們多加計較了。
既惡心到了后宮里的某位,也順帶著打壓了一下中宮的勢力,還能讓車騎將軍董重,對自己懷有好感,可謂是一舉三得......
何樂而不為呢?
董重也投桃報李,立即便將皇帝對他的一些封賞也拿了出來,除了請求拜蓋順為羽林中郎將,還賜封蓋順都亭侯,讓蓋順都有些飄飄然了。
有了董重的配合,蓋順兩千羽林郎按皇帝的意思重新分配了部署,左右羽林,全部編入羽林編制,蓋順仍擔負統(tǒng)率之責,董重則為羽林監(jiān),充做副手,統(tǒng)領(lǐng)騎兵。
曹操倒是褒獎不大,僅僅加為上軍校尉,以曹操的表兄弟夏侯惇為副手。
另外,劉辯對西園八校改制,取消八校的稱呼,獨立稱一軍,為西園軍。
其三就是,加丁宮為司徒,加劉弘為司空,以何進為太尉,都是千石的亭侯。
當然,皇帝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上述的三位,正是在為皇帝的心腹挪地方了。
要知道,天子有六璽,皆玉螭虎紐,底下銘刻的是‘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和‘天子行璽’等銘文,皆以武都紫泥封之。
不同的印璽有不同的作用,只能蓋在相對應(yīng)的制詔上,如果蓋錯或亂蓋,都視為無效。
而皇帝信璽就只能用在發(fā)兵調(diào)兵的詔書上,這六枚玉璽加上自秦朝流傳至今的和氏傳國璽,便是天子七璽。
而何進,丁宮,劉弘,盧植所為,就是避開皇帝的耳目,也就是尚符璽郎,私自動用了六璽。
這已經(jīng)不能稱為矯制了,這是僭越,謀逆!
皇帝卻強勢無比的將他們的行為歸類為了矯制不害的罪名中。
在漢庭中,對于矯制的罪名判的較為靈活,不一定矯詔就是要被腰斬棄市的。
矯制的罪名有三等,一是“矯制大害”、二是“矯制害”和末等的“矯制不害”。
矯制大害判腰斬,矯制害判棄市,至于矯制不害,只罰金四兩,削除官爵!
而若是矯制給國家?guī)淼木薮罄妫踔習挥枳肪俊?p> 本朝是沒這個例子了,但是前朝有,比如吼出了那句千古名言的陳湯,矯詔調(diào)兵,被列為不害。
比如漢武帝的兒子,衛(wèi)太子劉據(jù),比如漢武帝的大臣,及黯。
不得不說,漢武帝朝代真沒個正常人,動不動就矯制,還沒被殺了。
徹底掀過了這事情之后,皇帝的意圖總算是表露了出來。
一開口便讓場中諸公驚訝不已!
“朕想調(diào)幽州牧劉公回京,諸公以為如何?”
盧植沒說話,倒是袁隗先開口道:“臣以為,可!”
“幽州已有左仆射門生,都亭侯公孫伯圭操持軍政大事,劉幽州之大才,人所共見,僅治幽州,著實是大材小用了些?!?p> 皇帝聞言,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個會說話的老頭。
會拍馬屁不重要,但是要論如何清風拂面般拍馬屁,讓人聽起來就感覺媚而不俗的拍馬屁本事,還得稱你為最強啊,袁隗!
“臣以為不妥……”
盧植起身行禮,道。
“哦?”
眾人好奇的看向盧植。
按理來說,這事要是促成了,他這個老師豈不是也會擁有一筆不菲的正治資本,更何況,這話若是傳到了劉虞的耳朵里,就是憑白為自己增添了個政敵啊!
毫無拒絕的理由?。?p> “陛下,公孫瓚剛直,魯莽,而劉幽州手段柔和,深合王道,若是僅以公孫瓚治幽州,恐怕只會適得其反,使幽州更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