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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紙著墨匯山河

第七章 銘記一個人,祭奠一段情

白紙著墨匯山河 澄心溢言 3070 2021-05-08 19:00:00

  生活中處處都有意外,你永遠(yuǎn)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誰先來臨?;蛟S有人會說“珍惜當(dāng)下”。但我想說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珍惜就一定會有回應(yīng)。很多東西,一個意外就會讓你所珍視的一切如大廈傾倒般覆滅。讓你所有的情緒只能自我消解,仿佛傾訴出來就是你不懂事似的。然后,你自己也就慢慢的在假裝我很好的過程中越來越如魚得水。但也就在黑夜,眼瞼淚水打濕枕頭的時候,知道自己還是那么的脆弱。

  曾經(jīng)在一個視頻里聽說過董卿對于痛苦的描述,對于我個人來說是震撼的,她說“沒有在黑夜中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痛苦對于我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么?司馬遷在【報任安書】中一語道破: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中國古代文人有多少沉郁頓挫的痛就有多少達(dá)官不屈的逆境重生。”。從她的話語中我感受到的是她對于痛苦的樂觀。而我想說的是,人生經(jīng)歷中的痛苦確實是只要你邁過去了,就一定能夠收獲。但感情中的痛苦,有時候并不是一句有收獲就可以概括的,尤其是遺憾,沒有機(jī)會彌補(bǔ)的遺憾。

  王苗苗本身的經(jīng)歷就是計劃生育的縮影。他父母是一個極度樸實和古樸的人,父親老老實實的工作,母親照顧好家里,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內(nèi)”內(nèi)的一個家庭,但就是這么一個原生家庭,給苗苗的一生帶來了慘痛的經(jīng)歷,最終,直接讓苗苗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在五歲以前,因為苗苗是女孩的原因,加之父母重男輕女,對于她不管不顧,直接帶到鄉(xiāng)下,交給了爺爺,自此,她童年所有的快樂源泉就來自爺爺?shù)奶蹛?。爺爺,對于苗苗就一個字,寵,讓她隨心所欲的玩耍,可好景不長,就在她六歲這一年,爺爺突發(fā)心絞痛,沒有搶救過來,離開了苗苗。此時,苗苗也被母親帶回了城里的家里,可剛失去爺爺?shù)拿缑?,?nèi)心極度缺乏安全感,母親并沒有照顧到苗苗的情緒,反而壓制著苗苗的天性,認(rèn)為女孩子就應(yīng)該安安靜靜的,不要張揚(yáng)。就在母親的這種要求下,苗苗話越來越少,她內(nèi)心把活潑靈動的自己藏起來了。但之后父母的一個決定直接讓苗苗的世界黑暗了。父母商量著要生一個男孩,此時,苗苗的母親懷孕了,這意味著她就要被父母拋棄了。因此,父母商量著把苗苗送走。送到了姨媽家,因為姨媽家沒小孩,他們的孩子小時候一場發(fā)燒就沒了,因此,夫妻倆家里非常冷清,也就接納了苗苗。就這樣,苗苗到了另外一個環(huán)境。

  那時候正好苗苗到了入學(xué)的年紀(jì),父母出錢給她學(xué)費,送她去上了學(xué)。她在學(xué)校里,因為性格安靜冷漠,沒朋友,是屬于被班級這個群體孤立的狀態(tài)。她這個狀態(tài)在現(xiàn)代,是被霸凌了。但此時,姨媽家的一本武俠小說,給她打開了一片世界,她瘋狂愛上了看書,每天最快樂的事情,便是把父母給的早餐前省下來去租書看。就這樣到了七歲,此時,班里來了一個轉(zhuǎn)學(xué)生,看起來很兇,但也很冷漠。他們倆成了班級里的小透明,但彼此也不搭理。其實,他們對于彼此都挺好奇的,鐘燁辰在看到苗苗的第一眼,就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但出于自己的驕傲,也是對苗苗不搭理。但彼此并不像對其他同學(xué)一樣冷漠。偶爾,燁辰也會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苗苗。燁辰偶爾會從同學(xué)的討論中聽到,苗苗很喜歡看小說,零花錢也都用來租書了,并且還知道苗苗寄養(yǎng)在別人家,零花錢也少的可憐。在一次上學(xué)的早晨,燁辰恰好跟在苗苗的后面,親眼目睹了,苗苗把她的零花錢給了一個乞丐,也就是這么一個舉動,燁辰自此會在下晚自習(xí)的時候默默跟著苗苗送她安全回到家,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喜歡跟著她走那么一段路,也許是在跟隨的那一段路,自己會感覺非常輕松吧。就這么倆人一起順利的升到了中學(xué)。此時,燁辰也沒有放棄默默送苗苗回家這一舉動,一直默默堅持著。

  之后,發(fā)生的一件事,真正的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原因是,隨著苗苗的長大,她五官張開之后,甜美漂亮的外表暴露出來,被她家附近的一個孤寡男人注意到,在一個黑夜,這個孤寡男人等在苗苗回家的路上,當(dāng)苗苗走過他身邊時,他將苗苗捂嘴拖到了草叢中,打算對苗苗施行猥褻,苗苗在認(rèn)清眼前的事情后,掙扎無果,當(dāng)她內(nèi)心都快絕望時,燁辰的出現(xiàn),那就彷佛一道光,印在了苗苗的腦海里,終于有人來拯救她了,而不是永遠(yuǎn)待在黑暗中,任由黑暗吞噬。當(dāng)時,燁辰用一根木棒把那個男人敲暈,拉起苗苗的手,一直奔跑,跑到苗苗都腿軟了才停下來。倆人相視一笑,彼此的心都靠近了。自此,燁辰走進(jìn)了苗苗的生活中。

  以前讀過一本書,克萊兒-麥克福爾的【擺渡人】,里面有一句話“如果命運是一條孤獨的河流,誰會是你靈魂的擺渡人?”。苗苗的生活中自從有了燁辰,他就是苗苗生活里的一道光,她曾言“她可以為了燁辰放棄所有,哪怕是命”,不用管她是不是英雄義氣,但一定可以說明燁辰在她生活中的重要性,燁辰之后在一次發(fā)病,徹底將偽裝丟掉,把脆弱在苗苗身前暴露出來,他腦子里有一顆血管瘤,這就像一顆隱藏的炸彈,誰也不知道這顆炸彈什么時候會爆炸,而又因為血管瘤位置特殊,動不了手術(shù),醫(yī)生告誡他在生活中不可以大喜大悲,要控制好情緒,因此,剛轉(zhuǎn)過學(xué)來,他就被苗苗的安靜氣質(zhì)給吸引了,苗苗身上的安靜會給燁辰帶來清涼,和苗苗待在一起彷佛內(nèi)心也平靜了,也不會擔(dān)心意外來臨。他們彼此成為了靈魂的擺渡人,成為彼此的救贖。

  就這樣,他們互相陪伴著上了中學(xué),高中,一起考上了大學(xué),在同一個城市里生活,畢業(yè)后,找到適合他們的工作,就在彼此開始談婚論嫁的時候,一個普通的早晨,一場車禍,成立苗苗一生的噩耗,燁辰在回來的路途中,遇到一個酒駕貨車司機(jī),燁辰當(dāng)成被撞飛幾米遠(yuǎn),在送往醫(yī)院的路途中,心跳停止,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么的讓你措手不及,好像就一直在和你作對,每當(dāng)你想笑時,她就會給你補(bǔ)刀,讓你痛的猝不及防。苗苗知道這個消息時,直接暈過去了,她一直在夢里回憶著她和燁辰的美好回憶,一直篤定,當(dāng)她醒過來的時候,就可以面對這張讓她人生充滿陽光的那張臉,一開始睜開眼,沒看到,她又繼續(xù)閉著眼,就這樣你一遍又一遍。最終,痛哭流涕。之后的幾天,對于苗苗來說,就仿佛行尸走肉,她躺在他們的結(jié)婚新房里,一遍又一遍的去觸摸感受燁辰曾經(jīng)觸碰過的東西,一直活在以往的記憶里。想來也蠻可笑的,燁辰?jīng)]有被防不勝防的血管瘤殺死,卻因為一個糊涂的酒駕司機(jī)所犯的錯誤而丟失了寶貴的生命,于他父母而言,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但他們已經(jīng)垂垂老矣,也沒幾年就可以去陪燁辰,但對于苗苗來說,她一直沒有接受這個事實,一直活在回憶里,不愿意去面對事實,畢竟,現(xiàn)實太殘酷了,竟然把她人生中唯一的光亮給滅了,這對于苗苗來說,何其殘忍,苗苗也不是沒有想過自殺,只是,但身體里的血液漸漸流盡,身體溫度越來越低,卻是愈加留戀燁辰在這時間僅僅留下的一些印記,如果,自己死去,那這些印記會流逝,她舍不得,她想永遠(yuǎn)保持新家里的一切,就守著這一切,在這個燁辰待過的空間里,陪著他。沒錯,最終,她打通了110,被醫(yī)生救過來了。

  死去容易,活下去才難。雖然,苗苗的狀態(tài)不對勁,但在失去摯愛的一年內(nèi),沒有人舍得在對這個女孩殘忍,畢竟,苗苗唯一的愛都失去了。世界對她何其殘忍,只希望,她的世界里可以在住進(jìn)去人,但我覺得這會更難,也許,她內(nèi)心已經(jīng)做好了,替燁辰活下去,銘記著這個人,永遠(yuǎn)記著他們這段被意外沖斷的愛情。

  很討厭生活中那些可怕的意外,或大或小,真希望世界盡頭有一個平行空間,在那個世界,可以彌補(bǔ)在地球生活里的一切遺憾,沒有病痛折磨的病人,沒有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情侶,沒有那么多因為沒錢而離散的親人,沒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有的只是簡單相守的生活,他們可以快樂開心的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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