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多,佐拉回到了菲利斯街的別墅附近,她沒有貿然來到門口,而是先用感知確認那里沒有陌生的氣息留存后,再次進行占卜確認過沒有異常后,才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翻進了自家的別墅。
出來的時候比較匆忙,她把鑰匙放在了昨晚的外套里,沒來得及取出來,所以只能偷偷摸摸地回家了。
此時天色已經變得昏暗,佐拉依靠著一些小技巧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打開了通往門廳的大門,在門廳的一側打開了一排煤氣燈的開關,而后別墅的第一層變得明亮了起來。
佐拉來到客廳,憑著感覺來到了一側的樓梯口處,打開玻璃門,樓梯中央的平臺上此時正趴著一只黑貓,它顯然是把這里當成自己的窩了。
佐拉一臉無奈,因為它的緣故,自己雖然賺了一筆,但是代價卻是被一個半神盯上,現在她不確定這只黑貓到底有沒有問題,所以明天還是把她也帶到索菲亞那里去檢查一下吧。
而后,她再次關上門,她現在已經徹底記住了這只貓的氣息,隨時可以通過占卜來找到它,現在她要去收拾一下房子里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東西了。
首先是一樓的部分,佐拉拿出了一張儲存著瘋狂污染的符咒,這是一張金色的圓形薄片,符咒的兩面上扭曲著一團黑紅色的線條,由于層層封印的緣故,線條實際上是靜止的,也就是說它現在很安靜。
佐拉放出靈性讓符咒水平飄浮,但并沒有直接接觸符咒的表面,而是停在了距離符咒外2厘米左右的空氣處,似乎是由于靈性的作用,那里顯露出一層固化了的靈性之墻。
將靈性調整到一個個固定的頻率,符咒的第一層封印解開了一個小口,一股微弱卻帶著危險的氣息逐漸向周圍彌散開來,接下來就是根據自己曾經在一處待過時間的長短來決定需要用符咒污染這里多久了。
這是這張符咒的用法之一,由于只是利用里面逸散出的污染而非本質,所以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進行一些比較精細的操作,如果是完全激發(fā)這張符咒,直接念動咒文而后用一個高頻率高強度的靈性灌注就行了。
由于溢出的污染力量很弱,所以對佐拉來說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危險,不過封印的缺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擴大,所以最多2個小時就得重新封印,但是對于掩蓋房子里自己的氣息已經足夠了。
大約十多分鐘后,一樓已經用輕微的污染全部覆蓋了一遍,隨后便是二樓,重點在自己的臥室和隨身的衣物那里,又是十多分鐘后,佐拉再此來到了別墅外,至于再往外就沒有處理的必要了。
在消除自己氣息的同時,佐拉已經將那些比較敏感的東西都收拾了一遍,比如說那支剩下的藥劑、金鎊、一些常用的非凡材料等等,現在這些東西都在佐拉手上的提著那個箱子里。
她今天原本就不打算住在這里,至于衣服之類的起居物品在消除了痕跡后留在房子里是沒有問題的,那時候如果真的有人追查到這里,無論是占卜還是氣息追查,得到的結果說不定就是一個驚喜了。
離開別墅后,佐拉去了伯克倫德街附近的一處旅館內,決定在那里居住一晚,至于以后等避過這兩天的風頭后再回去吧。
在旅館的房間里撒下一些草藥的粉末,將房間用靈性之墻封閉后,佐拉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我感覺我們作為這個音樂盒的適配者并不是她選擇幫助我們的主要理由?!?p> 這句話是佐拉說的。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怪物序列的非凡者雖然比較少見,但是并不難找,她認識我們在貝克蘭德的接頭人,要一低序列的配方從頭培養(yǎng)一個‘怪物’并不困難,這明顯比卷入我們的事情簡單多了,而且這只是第二次見面。”
這應該是阿德米索爾說的。
“那就不想了,好歹有人愿意幫忙了,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p> 雖然才九點不到,佐拉已經決定躺平睡覺了。
而阿德米索爾則是回憶了一番今天的遭遇,他對自己的那次失控頗為在意,似乎在哪里已經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但那串尊名好似被一片迷霧籠罩,只有一層仿佛被覆寫過的信息留存在最表面。
“愚者嗎……還是……”
……
轉眼時間就來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周二的早上,佐拉起床洗漱完畢后便離開了旅館,用過早飯后,便乘坐地鐵和馬車來到了東區(qū),租了一間一居室的房屋,位置鄰近橋區(qū)和碼頭區(qū),兩周的租金算上押金正好一鎊。
相比北區(qū)以及喬伍德區(qū),或許是經常在教堂附近活動的緣故,東區(qū)還是太過混亂了,佐拉提著箱子在街道上行走的時候就被好幾撥人給盯上了,直到露出了腰間的左輪才獲得了安寧。
“能給我一口飯……我已經三天……”
在回程的路上,佐拉被一個僅僅穿了條碎褲子的人絆住了路,他頭發(fā)蓬亂、皮膚泛黃,身上沒多少肌肉,四肢的骨骼也有些畸形,原本躺在路邊,就在剛才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力氣站了起來,說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還沒說完便倒在了佐拉正在前行的路上。
佐拉看著跟前的這個人,有些無奈,東區(qū)到處都是這類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貧民,隨時都會因為饑餓和貧寒變成另一幅樣子,她面前這個只是那種快要活不下去的罷了。
她用一掃周圍,就發(fā)現了三四雙眼睛正悄悄地盯著這里,她大概已經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了。
我難道看上去很面善嗎?佐拉內心有點煩躁,下次還是讓阿德米索爾出來吧。
駐足了幾十秒,佐拉并沒有試著繞過去,而是等著一個報童經過的時候,買了一份報紙,并多給了一些錢讓他去前面的店里買一份面包和清水。
而后佐拉便將手伸向腰間,目光同時鎖定著報童的方向,面前倒下的那個人似乎沒什么動靜了,但佐拉知道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