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了這具身體的真實飯量,“佐拉”每樣食物都各拿了一份,幸好那位傭人推了輛三層的小餐車在后面跟著,不然一次還拿不完。
最后選了那一大壺紅茶作為飲品,雖然腦海里的佐拉很向往酒精的味道,但是阿德米索爾預感到了這具身體沾了酒精后的那種狀態(tài),在這樣的場合有些不太合適。
挑選完畢后,傭人把餐車推向客廳的角度處,那里是一個有著屏風和幕簾圍成的小包間,里面擺放著一張小桌和一把座椅。
這樣的布置在客廳有8處,分別位于四個角落與各角落之間的靠墻中點處。
待“佐拉”入座后,傭人將餐盤一個個擺放到桌子上,只擺了不到一半就放不下了,接著將紅茶倒進一個玻璃杯里,擺放在“佐拉”的手邊,隨后將一個按鈴固定在桌角,之后便退了出去。
這個角落已經(jīng)沒有人在關(guān)注了,“佐拉”心中泛起一個預感,于是她看了下自己白凈的雙手,覺得可能不太好直接扒拉著吃,無奈嘆了口氣,拆下了面具的下半部分。
“我的天,你慢點吃,不用這么……這么……”
佐拉透過面具上半部分的空洞,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拿起刀叉,直接插了一大塊牛肉就往嘴里送,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嘴巴其實可以張這么大。
沒幾秒的功夫,一塊肉就這么消失了,而后她將目標對準了其他盤子,繼續(xù)大口大口鯨吞起來。
“我只是想測試一下進食的速度上限,菜涼了味道可能會變,還有讓別人久等也不是很禮帽?!?p> “佐拉”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自言自語地解釋了一句,隨后拿起酒杯,裝作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之前的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感受著紅茶溫潤而濃厚的味道,她緩緩將杯中深紅色的液體飲盡,而后拿食指輕點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鈴,一段柔和而悅耳的聲音響起。
這個裝置居然“演奏”了一小段音樂,而不是預想中單調(diào)的鈴聲。
將嘴部的面具重新戴上,幾秒鐘后,那個傭人拉開簾幕的一角,微低著頭走了進來,簡單收拾了一下餐桌,將剩下的食物從餐車上端來一一擺好,在杯子里倒上紅茶后再次退開,全程一言不發(fā),也沒有什么表情,但動作很迅速。
“我說了剛才只是一個嘗試,這次我會慢一點的。”感受著有些僵硬的肢體,“佐拉”無奈妥協(xié)道,“現(xiàn)在測試的是真實的飯量,好吧,好吧,你來控制雙手?!?p> 依靠著非凡者強化過的力量用刀子快速分割食物,用叉子插起來小口小口塞入嘴中,整個過程看起來無比流暢,也沒有先前那么魯莽,但是食物消失的速度竟然沒有慢上多少,就像是按了快進一般。
“你應該這么吃東西,幸好剛才沒人看著,不然你的形象就毀了,不對……毀的是我的形象,我……”
嘴里塞進的一大片熏肉堵住接下來要說出的話,安靜的氛圍一直持續(xù)至用餐結(jié)束。
再次輕輕按下響鈴,當傭人來到后,“佐拉”離開了角落,而這時,那位主持人小姐也合上書走了過來。
“用餐愉快,我可是準備了許多倫堡特色的沒事,你覺得味道怎么樣?!彼⑿敝X袋用左手推了推眼鏡,蔚藍的眼眸仿佛含著笑意,主持人小姐一開口就從閱讀中的文靜風格轉(zhuǎn)變成了熱情的樣子,“帶上你準備的樂器,這可是第一次加入必需的‘門票’哦,我們現(xiàn)在就去音樂廳吧?!?p> “很美味,謝謝款待?!?p> “佐拉”輕輕點點頭,注意到她沒提晚餐要收費這件事,同時從袖口拿出了裝在亞麻套筒中的長條形樂器,松開了套口,露出了里面銀白色的哨笛。
“好的,我們往這邊走?!?p> 主持人小姐在前面領路,穿過客廳,進入了一層隔間,顯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
音樂廳建在地下室?難怪會客廳里這么空蕩。
腳步聲回蕩,行走在螺旋的階梯上,感受著略微的傾墜感,在旋轉(zhuǎn)約45度就會出現(xiàn)的壁燈的照耀下,“佐拉”能看清自己邁下的每一步,這稍稍驅(qū)散了內(nèi)心涌出的些許不安。
咚!咚咚!
來到地下之后,主持人小姐輕輕敲了敲前方的圓頂木門,大門立刻朝著兩側(cè)打開,但是只能看到一層黑色的幽影幕布,里面的景象和聲音“佐拉”一點也沒有辦法感知到。
“不要害怕,這是儀式的效果,里面就是音樂廳?!?p> 主持人小姐說完便走了進去,她的身軀逐漸被漆黑水幕吞沒而后消失,望著如同巨口般的大門,一股深沉而微弱的壓迫感帶著某種幻聽的感覺在“佐拉”的感知中升起,連帶著那層黑幕也泛起了細微的波動,仿佛在傳遞著某種信息。
“佐拉”確定沒有任何危險的預感后,收回了所有的靈性,所有的異樣全部消失,那股隱約在耳畔的噪音也徹底隱沒,仿佛都是錯覺。
剛才吃飯的時候可沒有“最后的晚餐”的感覺,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佐拉”快步上前,將戴著戒指的左手穿了過去,再次確定沒有任何異樣后,整個人融進了幕布之中。
當她進入音樂廳的一瞬間,就看到了一排排半圓形階梯狀分布的座位以及對處的寬大的演奏臺,明黃色垂落的大吊燈逐漸亮起,讓整座大廳映照出暗金的色澤。
這里已經(jīng)不是地下室了,“佐拉”突然有了一個靈感,也正在這時,她發(fā)現(xiàn)她手里的哨笛已經(jīng)在進來的瞬間消失不見了。
她將視線往演奏臺上集中,發(fā)現(xiàn)舞臺的中央站著一位穿著黑色長裙留著棕色長發(fā)的女士,手里拿著指揮棒,背影乍一看有些纖瘦而溫柔但再看時卻仿佛壓抑了某種沉凝之勢而漸顯得偉岸起來。
她所要指揮的對象是無人操控的長笛、簧管、圓號、提琴,這些樂器正按著分區(qū)飄浮在半空中,一副預備著演奏的樣子。
雖然已經(jīng)有了預料,但是一場私人的音樂沙龍居然要在音樂廳里舉行音樂會會不會過于高調(dià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