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思忖了一下道:“沒有大的?那有沒有連在一起的,兩三所或者幾所的?房子破舊一些沒關(guān)系,只要地方大?!?p> 牙人道:“連在一處的,那倒是有幾處,只是房子過于破敗,怕是買了也都不能用?!?p> 惜春道:“這個無防,你只管帶我去看就是了?!?p> 牙人只得帶著惜春等人來到了城北,入目都是低矮的房屋,牙人道:“姑娘要買大一點兒的一處是真沒有,只在這邊有一片廢棄房屋,是早些年牙行收上來的,一直沒有出手,姑娘要只想要地方大,把房子推倒重建,那這里是最合適的?!?p> 幾人路過一片低矮房舍,路上看到的孩子,有的大的背著小的,有的衣衫破舊,有的見了人就鉆進(jìn)了院子里,在里面偷偷往外看。
穿過街道就到了牙人說的,廢舊的房屋前,那哪里是房屋??!就是一片殘垣斷壁,地方是真大,這里處在貧民區(qū),有錢的人不屑到這里來買房置地,沒錢的人買不起,就是能買起了地,上面的房子也不能住人了,就要重新蓋房,買的起地,蓋不起房也沒用。所以經(jīng)年累月的,這片所謂的“房子”就剩下了。
惜春跟著牙人繞著這片殘垣斷壁走了一圈兒,幾乎沒有能用的上的房屋,牙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惜春道:“姑娘,我看這里不適合您,這里窮鄉(xiāng)僻壤出刁民,您在這里不安全,還是城南的那處好一些。”
惜春當(dāng)然知道城南的宅子好,可是不適合做學(xué)校,她想過了,要是找不到適合做學(xué)校的地方,就自己建學(xué)校,那這里就正合適。
惜春道:“就這里吧!多少錢?”
牙人差點兒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道:“姑娘您不是開玩笑吧?”
惜春道:“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
牙人忙殷勤的道:“不不不,不是,這片地便宜,兩千兩銀子就夠了?!?p> 惜春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道:“你可別欺我年紀(jì)小不懂行情,我可是知道的,這塊地方,也只能按照地價算,這房屋都倒了,是一間也用不了的,我還要自己拆掉,房屋你是不能算我錢的?!?p> 牙人一愣,他剛才還想著從這小丫頭身上多賺點兒好處呢!不想是個有見識的。
牙人是很想把這片地出手的,要知道,這個地方有錢的人是不會來的,周圍都是小商小販,甚至是無家可歸的乞丐,就算是一處一處的賣給這些窮人了也賣不了幾個錢,就不可能再有人能一下子都買走,牙人不想失了這個大客戶,就是忍痛賠錢也要把這片壓了幾年的地出手。
牙人道:“不瞞姑娘說,這片地也都是行里一所一所收上來的,只是這是方?jīng)]有人來買,時間長了年久失修才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晴雯急道:“我們小姐話都說到這兒了,你這人也太滑頭了,說了這許多的話,到底多少錢能賣?。俊?p> 牙人一副肉疼的模樣道:“一千八百兩,不能再少了。”
晴雯看了看惜春,道:“算了,我們不買了,我們小姐也累了,回頭再說吧!我們別的牙行還沒去呢!說不定還有更好的?!?p> 牙人忙道:“別啊!算了算了,一千二百兩,不能再少了,再少行里就要虧死了?!?p> 惜春停下腳步道:“我給你一千五百兩?!?p> 牙人剛要高興道:“謝……”
惜春道:“剩下的錢,你再給我找四個身家清白的廚娘,要死契的。”
牙人一聽還要買人,也只好道:“好說!交給小人去做就行。”
惜春對晴雯道:“晴雯你帶兩個人跟著去辦手續(xù),然后把廚娘先帶到封夫人家里,我們一會兒到封夫人家里見面?!?p> 晴雯答應(yīng)著,帶著兩名護(hù)院跟著牙人去辦手續(xù)了。惜春帶著入畫和另外兩名護(hù)院在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了與府里截然不同的生活,這里的人都生活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屋,靠著出賣勞動力為生,做最辛苦的活,賺最少的錢。
惜春走到一處院子門口,有幾個老婆婆在門口,懷里抱著小孩子哄著。惜春上前問道:“婆婆,我想問一下,這里有沒有泥瓦匠和木匠?!?p> 一個老婆婆看著惜春,眼珠子都錯不開了,正在心里嘀咕著,這是哪里來的神仙似的小姐,這通身的氣派,見惜春與她說話,她忙指著一戶木門道:“他家就是做木匠的。”
惜春道了謝,入畫往老婆婆手里放了一吊錢,幾人就朝著木匠家走去。
惜春一到大門口,就看到這個院子雖然小的一眼就能看到全貌,但打掃的還算干凈,最主要的是,大門和院子里放的物件都是全實木打造的,雖然木材不是昂貴的,但那工藝是正了八經(jīng)的隼鉚結(jié)購,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人做出來的。
惜春不禁在心里暗自稱贊。入畫上前叫開了門,一個身著補丁衣裳的婦人,背后背著一個半睡半醒的小孩兒迎了出來問道:“誰???”
入畫見有人出來,就道:“大嫂,我們想問一下,這里是不是有木匠?!?p> 那女人把門打開,笑著道:“我家男人就是做木匠活的,這兩天正休息在家里呢!您要是有活,就進(jìn)來跟他說吧!”
入畫請惜春先行,自己走在惜春后面,跟著女人進(jìn)了屋子,惜春見屋子狹小,就對兩名護(hù)院道:“你們在院子里等我一下。”說著自己帶著入畫進(jìn)了屋子。
只見屋子里地下站著四個孩子,兩男兩女,最小的也就兩三歲的樣子,幾個孩子相差也就一兩歲的樣子,最大的也不超過十歲,身上的衣裳都是打了補丁的,但都干凈整潔??簧咸芍粋€老人,像是睡著了,男人坐在地下的椅子上,一臉的頹廢。
見惜春帶著入畫進(jìn)來,男人一下子站起來,把惜春往另一處椅子上讓坐。惜春道了謝,也沒坐。
背著孩子的女人道:“兩位姑娘是想做木匠活?!?p> 男人聽了眼里一下子閃出光彩來,道:“姑娘是想建房子還是打家具,我都能做?!?p> 惜春道:“前期是建房子,后面也要打桌椅家具,我的活計比較多,你能不能找多一些人來做。”
男人眉開眼笑的道:“姑娘放心,我們一起做木匠活的師傅有很多,姑娘有什么大活計只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