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先天靈寶,北方玄元控水旗
龍母又氣又急地往外走。
冷不丁撞進(jìn)一個人的懷里。
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葉天。
只聽他柔聲道:“嫂子,我都聽說了……”
“你先別急,我這就去救敖孿……”
“別哭了,乖……”
龍母喜極而泣:“你有法子?”
葉天嘆道:“總得去試試?!?p> “總不能眼看著小侄子落入魔爪……”
“只是……”
龍母忙問道:“只是什么?”
葉天壓低聲音道:“這燭龍傳承的事……”
龍母咬牙道:“只要你能把孿兒救回來……”
“這傳承,敖廣不給你,我給你!”
“嫂子能作這個主!”
葉天開心的笑了:
“嫂子,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說完,轉(zhuǎn)身大踏步而去。
龍母望著他的背影,充滿了希冀,輕聲道:
“小天,要小心??!”
葉天覺得這個時候,應(yīng)該說點什么。
腳步一停,四十五度仰望上空。
拿出前世十級臨臺表演功力。
臉上露出悲壯的神情,吟道: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龍母再次全身一震。
心里涌上酥麻麻的感覺。
等敖廣追出來,發(fā)現(xiàn)龍母在發(fā)呆,不發(fā)一言。
松了口氣……
不能賠了兒子,又折了夫人。
但忍不住心生疑竇。
龍母手里握著蘆笙,媚眼如霧,恍恍惚惚,任憑誰來找都不帶理的,活脫脫立成了一座望夫石。
敖廣眼皮一跳,誤以為龍母還在生自己的氣,連忙勸道:“夫人,我這也不是故意不去救啊……實在是那孔宣……”
“待我上報天庭,這就……”
“指著你?”
“指著你去,我的孿兒怕是就回不來了!”龍母翻了個白眼。
心里面一下又回想起葉天臨走時的樣子。
他是那樣的瀟灑……
那樣的無畏……
比敖廣這個慫逼糟老頭子好多了!
就是不知道葉天他怎么樣了……
龍母心生惦念,欲語淚先來。
……
……
一心想著燭龍傳承,葉天一路朝著蓬萊飛速而去。
想到臨走時,龍母瞧著自己的眼神,葉天心底美滋滋。
說什么也得救下小侄子。
萬一嫂子非要讓自己一親芳澤。
那自己也只好勉為其難接受了。
好嗨喲,感覺人生已經(jīng)達(dá)到了巔峰!
……
……
蓬萊島上,仙氣繚繞,鳥語花香。
敖孿被五花大綁,捆在山崖上。
全身傷痕累累,已經(jīng)被折磨得現(xiàn)出了龍形。
孔雀明王昂首挺胸,對著東海一通叫罵:
“敖廣你個老雜毛,還不出來?”
“你兒子都被快不行了!”
“你們龍族,怎么能慫成這個樣子……”
喊了半天,口干舌燥。
孔宣也是服了。
東海龍王連親兒子都不救的么?
如此的穩(wěn)。
如此的狠心!
“行了,行了,別嚎了……”
“大天明的,吵死了!”
背后傳來人聲,孔宣霍然回過頭。
就見一個白白凈凈的年輕道人,雙手背后,恍如老大爺溜花鳥魚蟲市場。
他的瞳孔一縮。
為何自己完全沒有察覺?
孔宣當(dāng)年好歹也是準(zhǔn)圣實力。
雖然這幾百萬年做了準(zhǔn)圣坐騎,耽誤了修行。
而且準(zhǔn)提有意對他進(jìn)行打壓和控制。
但……那也有著太乙金仙。
不弱于太乙玄仙的實力!
可對方就這樣到了自己身后。
自己,竟然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
等他小心再次打量來人,臉?biāo)查g就塌下來了。
“你他媽誰???”
“嚇老子一跳臥槽。”
“不是龍族的別多管閑事……”
靠!
他還以為是敖廣那個老雜毛來了!
結(jié)果竟然來了個無名小卒!
“看來敖廣那個老雜毛對他兒子也沒啥感情嘛。”
“說不定敖孿壓根就不是他兒子?”
“是龍母跟隔壁老王的?”
葉天的視線則看向了敖孿,說道:
“喲,碳烤龍仔?”
“你個丑貨想干什么?”
“古有癩蛤蟆吃天鵝肉,今有……”
“丑公雞吃小白龍?”
“咋不上天和太陽肩并肩呢?”
敖孿被孔宣用鳳凰火不斷炙烤,皮開肉綻,活脫脫像一盤待宰的美味。
此時氣若游絲,忽然看到一個勉強(qiáng)算認(rèn)識的。
忙不迭喊道:“小叔……是我爹讓你來救我的嗎?。俊?p> 孔宣最討厭別人說他丑,說他是雞。
勃然大怒:“老子是孔雀!你瞎嗎?”
葉天沒有搭理孔宣,對敖孿教育道:
“你爹?是真能茍……”
“說好給我傳承,現(xiàn)在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侄兒啊,你可太可憐了……”
“還好叔叔在,別害怕,這就解放你?!?p> 敖孿趕忙說:“這傳承,我爹不給你,我給你!”
葉天眉頭一挑,合著整個龍宮里最沒地位就是龍王了唄?
孔宣凝眉,再次將其上下打量一通。
他究竟是誰,不僅能跟敖廣稱兄道弟,還敢自己一個人跑來蓬萊救人?
難不成他大有來頭?
或是身上還隱藏了什么不得了的神通?
孔宣將信將疑。
只好暫時先釋放出威壓來,試他一試。
一時間,道道氣浪朝葉天而來。
天穹變色,云霧迷蒙。
蒼茫天地傳出一聲雀鳴。
一只瞠目細(xì)冠紅孔雀傲立云端。
五色神光鋪天蓋地,龐大的氣壓猶如一只無形大手,驀的伸向了葉天。
那氣壓相當(dāng)了得,濃郁到幾乎可以化為實質(zhì)。
敖孿在一旁看著,嚇得瑟瑟發(fā)抖。
滿是傷痕的龍身蜷縮成一團(tuán),兩只龍爪擋住雙眼,剩下一只瞇起來的眼睛縫,不停打量著面前的葉天。
他能承受得住嗎?
就算是他,憑借著的強(qiáng)悍的肉身,在孔宣這樣的威壓下也感到十足的窒息,被吊起來的身形左右搖擺,喉頭一股咸腥氣涌上來,險些當(dāng)場嗝屁。
以孔宣現(xiàn)在實力散發(fā)出來的威壓,尋常人若是沒有大羅金仙的實力,承受了這樣一擊,此時怕是已經(jīng)爆體而亡,煙消云散。
可偏偏,葉天的身形竟然紋絲未動。
就連臉上的神色都沒怎么變化,仿佛孔宣帶給他的威壓只是在給他撓癢癢。
孔宣愣在原地。
這什么情況?
此情此景令他大受震驚。
見一旁的那條可憐巴巴的小龍崽,都已經(jīng)快被孔宣的威壓壓到嗝屁。
葉天以為,是因為孔宣跟他有仇,所以才可以針對。
想到臨行前對龍母的承諾,葉天只好抬步轉(zhuǎn)身,朝著敖孿而去。
此時的敖孿看葉天如同看救世主……
總有一天,他的意中人,會踩著七彩祥云來救他……
葉天的形象瞬間在敖孿的眼中變得高大威武。
他眨巴著一雙小龍眼,感動得眼淚鼻涕糊了全臉。
葉天側(cè)身擋在了敖孿的面前。
面前天地變色。
體內(nèi)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燒。
他手指蒼穹。
眼神堅毅。
冷笑道:“從今以后五百年,你都將記住這個名字!”
“那就是——葉天!”
一時間,葉天感覺自己此刻雄赳赳氣昂昂,完全不輸任何人。
此時,孔宣祭出的五色神光已將敖孿曬得白里透紅,紅里透黑,黑里透黃,黃里透青……
葉天感覺,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么,恐怕下一秒他就要給敖孿放黑人抬棺,送他歸去了。
他不慌不忙,從系統(tǒng)里拿出北方玄元控水旗。
霎那間,天上的顏色又變了。
陰沉沉比方才還要厲害,仿佛天地都即將從此開始合二為一,重歸混沌。
原本還是正午風(fēng)和日麗天清氣朗的好時光。
轉(zhuǎn)眼間,便已來到黑夜。
東海龍宮坐等著的諸位不淡定了。
“這是什么情況?”
敖廣不明,帶頭浮出東海海面查看。
見到的是天色自蓬萊天昏地暗,伸手不見五指。
恍如時間加速,一息遁入黑夜。
“定是葉天和孔宣!”龍母心急如焚,也顧不上別的,飛身騰躍去了蓬萊。
敖廣聽了,心里雖慫卻也只能緊隨其后。
他再不行動,老婆也栽進(jìn)去了!
……
……
正在道觀內(nèi)給寶樹澆水的昊天也不淡定了。
這天怎么說黑就黑了?
日神周登和時神劉洪干嘛呢?
昊天丟了水壺,元神出竅回了天上,見到的是眾仙家也不當(dāng)值了,都呆滯般瞧著蓬萊,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昊天不解,跟著去看。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這!”
“這是……玄元控水旗不是丟了嗎?”
相傳,玄元控水旗乃是鴻鈞老祖采五色神水所化,主北,朦朧乾坤、遮天蔽日,諸邪避退,萬法不侵。
這玄元控水旗最先傳給了伏羲,曾在商周一戰(zhàn)干過翻天印,后來便下落不明,如今,怎的突然就顯世了?
還和孔宣干起來了?
昊天仔細(xì)看去,只覺得那拿旗的人瞧著格外眼熟……
臥槽!
這不是葉天嗎!
他不是去東海去什么勞什子的燭龍傳承了嗎?
昊天越看越震驚。
太白瞧著身旁陛下的神色,對葉天更是從心底里生出了幾分畏懼。
這到底是那里來的大能?
次次出手,次次這般驚世駭俗,還要不要別人活了?
他們苦苦修行了這么久,本以為自己都已有了大造化,可如今和葉天一比,這簡直就啥也不是嘛。
孔宣此刻也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葉天手里的東西。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的局勢已是騎虎難下。
孔宣當(dāng)機(jī)立斷,五色神光大開,振翅之余,天火滾滾而來。
葉天也不慌,揮舞著手中的北方玄元控水旗。
五色神水呼嘯而來,與神光交接,二者扭曲成為一團(tuán)。
孔宣須發(fā)皆張,此時,已經(jīng)用盡十二分的力!
“轟——”
火光沖天,霎時間將葉天吞沒!
一連串的爆炸聲里,紅霧漫漫,葉天隱身其中,不見蹤影。
昊天震驚。
葉天呢?
他不會是死在里面了吧?
一旁圍觀的東海龍族沸騰。
“葉天有北方玄元控水旗,難道也不是那老妖雞的對手?”
“老妖雞的實力竟然恐怖如斯……”
“此地不宜久留,快撤快撤……”
敖廣率先扭過頭去,準(zhǔn)備開溜。
龍母不知所措,雙眼通紅。
她嘶吼一聲,化作本象龍身,朝著孔宣翻騰而去,便是要找他去拼命!
“孔宣,我和你拼了!”
就在此時,紅霧之中,葉天眉頭緊皺,抬手將龍母攔下。
“咳咳……”
“不好意思嫂子?!?p> “一時半會也忘了五色神水不可渡,擱里頭迷糊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