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紀,你可知你犯下了多大罪過!”
丹陽城,黃級學(xué)院議事閣。
韓紀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老老實實的站在中央。在他的四周坐著的,都是丹陽城有權(quán)勢的人物。
坐在首位的自然是丹陽城城主,其次是頭發(fā)花白的院長。
啟元儀式可是關(guān)系著丹陽城今年的武考,如此大事,可不只局限于學(xué)院之中。
因此,城衛(wèi)處八大統(tǒng)領(lǐng)也來了三位,問話的,正是三位統(tǒng)領(lǐng)中的一位,名叫劉振江。
韓紀沒有吱聲。
他知道,現(xiàn)在的局勢對自己極其不利,若不想出一些對策,恐怕今天自己的麻煩大了!
見韓紀一聲不吭,劉振江頓時大怒,“嘭!”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畢業(yè)班三百二十位學(xué)員,都看到是你將元器損壞的,證據(jù)確鑿,就算你不說話,也難逃罪責!”
見劉振江咬準了自己,韓紀知道必須要為自己辯解了,他無奈道:“那元器我只是摸了一下,所有學(xué)員都摸了,只是碰巧在我這碎的,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星級三階武者,如何能損壞元器?”
聽到韓紀的話,議事閣內(nèi)瞬間安靜。
作為丹陽城最頂尖的一群人,一個黃級學(xué)院的學(xué)員都知道的事情,他們這些大人物怎會不知道。
然而經(jīng)過了短暫的沉默,這群大人物再次對韓紀怒斥起來。
“一派胡言,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豈能有假?”
“誰知道這小子用了什么妖術(shù),不要聽他信口雌黃,如此大罪,定要嚴懲不貸!”
“我看沒有再審下去的必要了,直接宣判,給那位元師和我丹陽學(xué)子一個交代!”
大人物們有這樣的反應(yīng),實屬正常。
卻如韓紀所言,
一個星級三階的學(xué)員,自然沒有損壞元器的實力,而所有學(xué)員都摸了元器,真要追究起來,今天在場的學(xué)員都難逃干系。
可這些學(xué)員中,有不少是在坐大人物的子侄。
可既然矛頭已經(jīng)指向了韓紀,他們自然不希望再牽連到自家子弟了。
韓紀的父親韓山雖然也是丹陽八大統(tǒng)領(lǐng)之一,可這群大人物只要彼此有了默契,丹陽城內(nèi),除了城主他們誰也不懼!
“大家安靜!”
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劉振沉聲道。
“學(xué)員韓紀罪大惡疾,損壞元器,使我丹陽城無故得罪元師,此乃罪責之一!”
“導(dǎo)致啟元儀式無法舉行,致使我丹陽學(xué)子錯失機緣,此乃罪責之二!”
“更間接影響我丹陽城今年武考,此乃罪責之三!”
說著,劉振江轉(zhuǎn)身看向城主,沉聲道:“數(shù)罪并罰,理當廢除修為并逐出丹陽城,以儆效尤!”
“我要被廢了嗎?”
聽到判決,韓紀心中一顫,頓時焦急起來,“老爸怎么還不來,莫非是被他們給支走了?”
“不行,我要拖延時間,我要等父親到來,不然我不甘心!”
“韓紀,對于劉統(tǒng)領(lǐng)的判決,你可有異議?”城主輕聲道。
“城主,時間有限,那位還等著交代呢!”
不等韓紀說話,劉振江急忙道。
顯然不打算給韓紀絲毫機會。
聽到這里,城主望了劉振江一眼,思索片刻,只留下了一聲嘆息。
心領(lǐng)神會的劉振江瞬間大喜,“城主英明!”
劉振江如此急切的要懲治韓紀,他當然不是心懷學(xué)子,也不是擔憂丹陽城的武考成績。
而是因為他自己的兒子,劉浩。
十五歲就達到星級五階,放眼整個丹陽城,誰不高看他兒子一眼?
要說在整個學(xué)院,誰最有可能啟元成功,那他兒子絕對首當其沖。
只要成功那就是元師呀,從此飛黃騰達,尊貴無比!
可如此千載難逢的機緣,竟然毀在一個小小的學(xué)員手中,這讓他又氣,又惱,又恨,又怒!
可來到學(xué)院后他才知道,這學(xué)員竟是自己死對頭,韓山的廢物兒子。
新仇舊恨瞬間交織在了一起。
敢毀自己兒子機緣,劉振江氣的咬牙切齒,發(fā)誓一定要讓韓家付出代價!
此時他一邊朝韓紀走去,手上一邊凝聚著氣血之力,強大的氣血之力形成的壓迫感,讓韓紀有種窒息的感覺。
“不,劉振江,你這是公報私仇,我不服,我要等我父親來!”
對于韓紀的掙扎,滿屋子的權(quán)貴默不作,聲冷眼旁觀。
甚至連城主也都雙眼一閉,顯然已經(jīng)默許。
韓紀明白,自己被拋棄了。
“可是為什么是我?”
望著劉振江那凝聚著氣血之力的手,韓紀心中充滿了不甘,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巨響,議事閣的門瞬間粉碎。
“我有異議!”
伴隨著一聲怒吼,一位身子挺拔,身材壯碩的男子瞬間沖了進來。
“老爸!”
對于父親韓山的聲音,韓紀自然熟悉。
“我不是將他支走了嗎?怎么來的這么快!”
可在韓紀欣喜的同時,劉振江卻心中一沉,那已經(jīng)高高舉起的手,急忙朝韓紀拍了過去。
“你敢!”
當著自己的面,劉振江還不住手,韓山頓時大怒。
氣血之力爆發(fā),一腳重重的踏向地面,整個人便朝韓紀激射而去。
“嘭!”
一聲巨響,二人硬拼一掌,強大的沖擊力使得劉振江連連后退,一直后退了七步,才勉強止住身形。
而韓山,卻只后退了一步,只是瞬間二者便高下立判。
“老爸!”
看著身前的父親背影,韓紀心中激動不已。
輕輕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韓山冷聲道:“沒事,有老爸在,我看誰敢動你!”
聲音雖輕,卻蘊含著肅殺的氣息。
“韓山,你兒子惹下彌天大禍,你身為統(tǒng)領(lǐng),竟敢包庇不成?”
望著韓山,劉振江眼神瞬間陰郁起來。
“我兒子有沒有罪,那要城主說了才算,你算什么東西?”
“還敢動我兒子,劉振江你是不是活膩了!”韓山言語中充滿冷漠,顯然因為剛才的事,心中已經(jīng)動了殺意。
“處置你兒子是經(jīng)過城主同意的,你敢違抗城主命令?”
“放你么的狗臭屁!”
韓山眉頭一皺,直接怒罵起來。
“我剛才分明聽到城主大人問,可有異議!”
“老子火急火燎的就往上跑,剛一進門就說我有異議,可你依舊不住手!”
“我看,違抗城主命令的是你才對!”
面對劉振江扣來的黑鍋,韓山不但不接,反而反手又給扣了回去。
“我..”
劉振江剛要反駁,韓山卻絲毫不給他機會,轉(zhuǎn)身對城主恭聲道:“這孫子敢違抗您的命令,當狗都當不明白,實在欠收拾。”
“您老發(fā)句話,我保證打斷他的狗腿,讓他漲漲記性!”
“韓山,別以為我怕你,老子與你勢不兩立!”
聽到劉振江的話,韓山哈哈一笑,接著眼神一冷便朝他走去,邊走邊擼著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模樣。
劉振江也不甘示弱,氣血之力再次爆發(fā)。
二人針鋒相對,一場大戰(zhàn)眼看一觸即發(fā)!
“夠了!”
就在這時,沉默許久的城主出聲制止了二人。
身為城主,破軍境的他乃是丹陽城第一強者,在丹陽城他就是天,沒有人敢違逆他的話。
韓山雖然不情愿,可還是停下了腳步。
“韓統(tǒng)領(lǐng)?!?p> 喝退了二人,城主望向韓山,輕聲道。
“卑職在!”
韓山急忙恭敬回應(yīng)。
“你兒子韓紀確實犯下大罪,劉統(tǒng)領(lǐng)也只是遵令行事?!?p> 在來的路上,韓山已經(jīng)知道兒子韓紀發(fā)生了什么事,此時面對城主,他沉聲道:“我兒只是一個星級武者,他何德何能,能將元器損壞?此事卻有蹊蹺,還望城主明鑒!”
說著,還向城主躬身一拜。
“那你說是誰?”
“卑職不知,但若是詳查,定能查出!”
“需要多久?”
“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能找出真兇。”
“可那位元師,只給了我一天的時間!”
“所以城主準備將我兒子獻出去,來平息那位的怒火?”聽到這里,韓山心中頓時燃起一絲無名火。
“不止那位!”
望著韓山,城主冷冷道:“你可知,為了這次啟元,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卑職明白?!?p> 韓山沉聲道:“可為什么一定是我兒子!”
“為什么?”
“因為而且你兒子魔氣纏身,武者一途未來成就有限,就算廢除修為,損失也不大?!?p> 城主繼續(xù)道:“當然,修煉天賦差的又不知他一人?!?p> “可大家都看到,元器是在他手中破碎的,你說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嗎?”
聽到這里,韓山臉色瞬間陰沉無比。
他曾在天元軍中服役,在一次與魔族的交戰(zhàn)中,不慎魔氣入體身受重傷。
這也導(dǎo)致,韓紀自出生就被魔氣纏身,修煉起來異常艱難。
雖然只是星級三階,可沒人知道,韓紀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若論刻苦,整個丹陽城,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兒子的。
可如今,竟被人說的如此輕描淡寫,不值一提,甚至還要拋棄他兒子。
此時韓山心中只有無邊的怒火。
韓紀也楞了,只是因為天賦不好,就把自己拋棄了?
“這個世界還真是殘酷呀!”
沒在意韓山的憤怒,也沒理會韓紀的傷感,城主再次輕聲道:“若你擔心劉統(tǒng)領(lǐng)下手過重,我可以親自出手?!?p> “放心,我保證不會傷到你兒子的根本,若你同意,逐出丹陽城可以免除!”
說完,城主便靜靜的看著韓山,不再言語。
“韓山,你兒子再怎么修煉也就這樣了,城主已經(jīng)仁慈,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見城主下定決心要廢掉韓紀,劉振江頓時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道。
“閉嘴!”
韓山一聲暴喝,嚇的劉振江一個激靈。
韓山猩紅著雙眼,身體不斷顫抖著,顯然已經(jīng)處在暴走的邊緣。不過,僅剩的一絲理智,始終牢牢壓制著自己。
韓紀也擔憂的望著父親,事已至此,自己被廢就廢了吧,可父親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議事閣氣憤壓抑到極點,一旁的韓山苦苦的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暴怒,而城主雖然一臉淡然,但氣機卻早已鎖定了韓山。
眾人都安靜無比,生怕發(fā)出一絲動靜,都會成為引發(fā)一場大戰(zhàn)的導(dǎo)火索。
就在眾人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時候。
身為當事人的韓山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
望著大笑的韓山,城主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沒有在意城主冰冷的眼神,韓山笑著道:“城主,只要讓您,和那位元師滿意,是否就可以放過我兒子?”
城主愣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沒錯?!?p> “早說嘛,這簡單!”
“哦?”
城主望了韓山一眼。
“城主,借一步說話。”
聞言,城主也沒猶豫,便于韓山離開了議事閣。
走之前韓山對韓紀微微一笑,顯然是讓韓紀放心。而后又看了一眼劉振江,眼神中充滿殺氣。
顯然在警告劉振江,不要趁著自己和城主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什么小動作。
“故弄玄虛!”
劉振江心中滿是不屑。
望著父親離開的身影,韓紀也不禁好奇起來,父親真的能讓城主和元師滿意嗎?
城主暫且不論,元師身份尊貴,尋常之物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見城主與韓山離開,議事閣內(nèi)頓時竊竊私語起來。雖然大家心里都十分好奇,卻沒人敢偷聽二人的談話。
不過片刻,門外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城主與韓山二人滿臉笑容的回到了議事閣。
“紀兒,跟我回家!”
在韓紀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韓山拉著他便向外走去。
“慢著!”
劉振江急忙迎了上來,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劉振江,想死吱一聲,做為同僚,我很樂意幫你這個忙!”望著擋在身前的劉振江,韓山言語冷漠道。
“韓山,你兒子走不了!”
“讓他們走!”
劉振江話音剛落,便聽到城主的話。
可還不死心的他,對城主急切道:“城主,或許韓山拿出了能讓元師滿意的東西,可學(xué)員們也需要一個交代呀!”
“劉振江,這事就輪不到你操心了。”城主淡淡道。
“麻煩劉大統(tǒng)領(lǐng)讓一讓,你站在這真的很礙事呀!”
韓山笑著拍了拍劉振江的肩膀。
不再理會他那幾乎快噴火的眼神,拉著兒子離開了議事閣。
“嚴懲韓紀,還我啟元!”
剛一出門,不知什么時候,議事閣門口竟聚集了一大批畢業(yè)班的學(xué)員。
一見有人出來,學(xué)員們頓時大喊起來。
能組織這么多學(xué)員來議事閣門前鬧事,不用說,除了劉振江的兒子劉浩,韓紀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
果然,在人群之中,韓紀一眼便看到了一身紫袍的劉浩。
劉浩,同樣也看到他。
“他怎么出來了?”
望著從議事閣走出的韓紀父子,劉浩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雖然不清楚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劉浩還是趕緊向身邊的人使個眼色,。
那人瞬間便領(lǐng)悟了劉浩的意思。
而后扯著嗓子,大喊道:“嚴懲韓紀,還我啟元!”
被他這么一帶,其余畢業(yè)班的學(xué)員也都跟著高呼起來。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呀!”
三百多名學(xué)員集體呼喊,聲勢自然不小,引得不少低年級的學(xué)員紛紛駐足觀看,彼此之間也都小聲議論起來。
“一定是大事,你看畢業(yè)班的學(xué)長們都鬧到議事閣門口了?!?p> “我聽說,今天畢業(yè)班的學(xué)長不是要舉行啟元儀式嗎,有個學(xué)員將元器給弄壞了!”
“元器?那是什么?”
“噓~!小聲點...”
韓山冷冷的看了一眼,一群學(xué)員敢擋自己的路,簡直翻了天了。
“都給我滾!”
一聲夾雜著氣血之力的怒吼,頓時震的這群學(xué)員急忙捂著了耳朵。
望著一身殺氣的韓山,不少學(xué)員都心驚膽戰(zhàn)起來。
在超凡境面前,他們?nèi)跣〉暮喼本拖裎浵仯瑒倓傔€一副同仇敵愾,共討韓紀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
見學(xué)員都消停了,韓山也懶得搭理他們,拉著兒子便離開了學(xué)院。
看著韓紀離開的背影,劉浩真是又惱又怒,可因為韓山的存在,他根本不敢上前阻攔。
這時,城主和劉振江他們也走了出來。
城主沒有說話,直接離開了學(xué)院。
有院長在,安撫學(xué)員這種事,自然不需要他出面。
“院長,你要給我們做主呀!”
學(xué)員們紛紛痛聲道。
“放心,此事學(xué)院自有交代?!?p> 見學(xué)院有安排,學(xué)員們頓時安靜下來,望著院長靜靜等待著下文。
“鑒于啟元儀式無法照常進行,每位畢業(yè)班學(xué)院,補貼兩瓶基礎(chǔ)引導(dǎo)液?”
“基礎(chǔ)引導(dǎo)液?”
聽到院長的話,學(xué)員們微微一愣,等反應(yīng)過來后,頓時一個個欣喜若狂。
啟元,的確是有好處。
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成為元師,但元師天賦罕見無比,注定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有希望的。
雖說有了這段經(jīng)歷,對于武者修煉也有巨大好處,可這好處是長久的,一開始并不太明顯。
而兩瓶基礎(chǔ)引導(dǎo)液,可那是貨真價實,相比之下要實在多了!
一瓶引導(dǎo)液價值一萬元幣,學(xué)院每個月也只供給一瓶。
現(xiàn)在一下子拿到兩瓶,學(xué)員們著實感到意外。
既然學(xué)院出手這么大方,不少學(xué)員也沒了鬧下去的動力,再加上老師和院長的驅(qū)逐,這臨時組建的討伐韓紀大隊,瞬間便土崩瓦解。
唯獨劉浩,依舊一臉憤恨的站在那里,望著韓紀遠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靜。
對于引導(dǎo)液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啟元儀式。
“父親,難道就這么算了?”
劉浩不甘道。
“毀我兒機緣,當然不能這么算了。”
“可那韓紀都已經(jīng)走了!”
“無妨,韓山為了救兒子,今天也算出了大血?!?p> “來日方長,下次我看還有誰能救他!”
望著韓紀父子離開的方向,劉振江眼睛微瞇,輕聲道。
楊家十七少
第一次發(fā)書,也不知道說點什么好,除了忐忑,還是忐忑。 韓山:“兒子,忐忑是什么?” 韓紀:“好像是一首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