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因為趕時間的緣由,姜塵自袖珍中拿出了一架浮空舟,這玩意兒蘇汀末在老太監(jiān)那兒見過一次,不過這次他不但能近距離觀看,而且還能親自體驗一番。
飛舟之上密密麻麻銘刻著各種繁瑣的陣法,它是靈師界比較罕見的一種飛行靈器,不過這需要天靈師以上的修為,再加上中品以上的風紋玉作為輔助才可驅(qū)動。
蘇汀末聽著姜塵的解釋,果然在舟尾發(fā)現(xiàn)了一塊比較明亮的風紋玉,它牢牢地嵌在飛舟尾部的凹槽里,熒光流動間不斷地被汲取著當中的能量。
看到這些,蘇汀末不由得又想起了師尊當初送他的那塊兒水紋玉心,時下心中又是一陣懊悔,頗有些年少不知柴米貴的感覺。
宗內(nèi)只有長老之上才可御器飛行,山下的諸多弟子眼見劃過頭頂?shù)娘w舟,眼中無不流露出艷羨與尊崇,再看看站在飛舟上東張西望的兩位小年輕,登時議論紛紛。
他們都是宗內(nèi)的外門弟子,絕大多數(shù)還未凝魄,很小的時候便被宗門的一些長老、執(zhí)事帶進宗內(nèi),與蘇雪心一般,皆因被看中了修煉天賦的緣由。
能成為四靈宗的弟子,無一不是修煉天賦絕佳之人,但其中也不乏渾水摸魚亦或心志不堅、半途而廢之人,這些人往往都會在峰比中被淘汰,因為歷來的峰比皆是不計生死,這種殘酷的競爭方式也導致了宗內(nèi)弟子在修煉上無人敢懈怠。
浮空舟極速穿行在山峰之間,四周光景如浮光掠影、過眼煙云,看得倆人眼花繚亂。
一炷香后,三人落至后山一處無人的小徑,姜塵解釋說再往前便不能御器飛行,二人也沒多問。
步行了大約兩刻鐘后,依稀可見遠處有一塊寬闊的白玉廣場,遙遙望去,似乎有一道人影盤坐在廣場的盡頭。
隨著視野越來越清晰,蘇汀末才發(fā)現(xiàn),此人跟師尊元波一樣,皆是身著靛藍色道袍、頭挽木簪。
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形異常消瘦,甚至有點兒皮包骨的感覺,眼窩深陷、顴骨拉長,就好像是餓了十幾天的樣子,與體型寬大的元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他背后乃是一道光幕般的青灰色法陣,上邊流轉(zhuǎn)著各種晦澀難懂的符文,整個法陣宛如同蒼穹斬落而下的一道天塹,向著四面八方無限延伸,也不知何處才是盡頭。
隨著三人逐漸靠近法陣,一股灼熱的氣流“烘“的一下?lián)涿娑鴣?,蘇汀末跟姜澶靈一時還未適應(yīng),不由被推的向后退了好幾步。
姜塵見此也沒在意,獨自一人向前走去,只留下倆人還在原地發(fā)呆。
等二人回過神來,這才發(fā)覺,位于廣場盡頭,一道足有數(shù)百丈寬的深淵橫列眼前,它好似一條黑色的巨龍,匍匐在眼前這道青灰色的法陣之下,兩者相輔相成,堪稱鬼斧神工,令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驚嘆。
而那位背靠法陣的枯瘦男子,卻仿佛無事般依舊枯坐在那里,甚至連頭上的發(fā)絲都沒動一下。
“池師兄!”走上前來的姜塵淡淡開口。
男子聞言睜開雙眼,微微點了點頭。
二人遂即說了些什么,蘇汀末離得遠沒聽清,接著便看到姜塵朝著他二人招了招手。
隨著越來越接近深淵,蘇汀末越發(fā)能感受到這座陣法的宏偉浩瀚。
“就是他們?”盤坐在地上的枯瘦男子瞥了二人一眼。
“還不快見過池師兄!”姜塵在一旁催促道。
“見過前輩!”二人皆躬身行禮。
枯瘦男子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低沉厚重,接著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坐落在廣場一側(cè)的那間小屋。
“你二人去先去那將隨身物品交出!”
還要交隨身物品,什么破規(guī)矩!.......蘇汀末內(nèi)心一陣腹誹,但還是遵照對方的意思。
小屋不大,周圍還刻著大量的符文法陣,內(nèi)有一男一女,男的不知在說些什么,惹得女子一陣嬌笑,見有人靠近,他趕忙咳嗽了幾聲,身旁女子見此也趕忙撩了撩額前的發(fā)絲,旋即恢復(fù)常態(tài)。
“請問是在這兒保存隨身物品的嗎?”蘇汀末輕輕扣了扣門框,姜澶靈跟在身后。
“呦,這是哪來的俏弟弟!”女子眼前一亮,笑著打趣道。
她的聲音嫵媚,衣著簡單,一邊說著,一邊還自信的將身前的一對兒飽滿,放在了面前的木質(zhì)柜臺上,露出一條深深的弧形溝壑。
額,這四靈宗的妹子都這么奔放的嘛!.......蘇汀末一陣汗顏。
一旁的男子見此笑了笑,率先開口道:
“我叫林帆,她叫白鏡,都是這外門執(zhí)事,如今這參加峰比的時間早已經(jīng)過了,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貴干?”
“師兄師姐好!”蘇汀末禮貌性的問候一句。
而一旁的姜澶靈倒是不客氣,直接指著屋外道:
“是那人叫我們來的!”
竟然是池峰主,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面!.......男子有點意外,旋即又道:
“既然池峰主開口,那就好說,只需交出你們隨身的袖珍等物,我們會重新拿一枚空的袖珍給你們,這也是為了保持峰比的公平性!
“當然,若你們有靈器之類的,或者一些日常的隨身物品,也可自行保留!”
果然是大手筆,這么多弟子,那得要多少袖珍啊!......蘇汀末內(nèi)心驚嘆,但隨后又質(zhì)疑道:
“不會將我們的袖珍給弄丟了吧!”
聽聞此言,那位名叫白鏡的女執(zhí)事掩嘴嬌笑一聲,慢悠悠道:
“放心,俏弟弟,每個人的袖珍都會有特殊標識的哦,而且我們二人的魄靈比較特殊,是不會搞錯的!”
聽聞此話,二人這才放心的將各自的袖珍交出,姜澶靈有三枚,蘇汀末兩枚。
兩位執(zhí)事對此也略感吃驚,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隨身帶了這么多袖珍的。
“這是宗內(nèi)給你們新的袖珍!”男子說著將兩枚黑色袖珍放在柜臺上。
蘇汀末將之握在手里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里邊空間還不小,且還放著一份卷軸,拿出來一瞧,上邊寫著一大串的峰比規(guī)則。
其中最醒目的一行就是,此次峰比生死勿論,且里邊所得盡歸個人所有。
這些規(guī)則蘇汀末早在之前就從紅姑娘那了解過一些了,不過當下他的首要目的,是想盡快先找人。
剛剛來時他還問過姜塵一些關(guān)于師尊元波的消息,但不知為何,對方只是點了點頭,其他的卻不肯多言。
算了,還是先去林海內(nèi)找?guī)熜炙麄?,說不定星桓那家伙也在里邊......蘇汀末當即做出決定,而后對著二人抱拳道:
“多謝二位師兄師姐!”
瞧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白鏡眉頭一皺,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林帆:
“你說這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兒出來了,池峰主竟然會允許兩個遲到的年輕人參加峰比!”
林帆搖了搖頭,他也有點沒搞明白,手摸著下巴一臉疑惑道:
“誒,師妹,你發(fā)現(xiàn)沒有,最近池峰主有點反常??!
“前段時間聽說有只鳥,竟然從這青火大陣中硬生生給鉆了出來,燒的連毛都快沒了,擱到往日,但凡有闖出來的妖獸被他老人家撞見,那還不得是當場斬殺!
“可你猜怎么著,池峰主竟然沒理睬,任憑那鳥飛走了!”
白鏡手托著下巴聽得是一愣一愣的,旋即繼續(xù)質(zhì)疑道:
“不過說來也怪,這青火大陣可是化生級陣法,尋常有膽子往出闖的基本都是四階以上的妖獸,而且非死即傷,什么樣的鳥能這么厲害!”
“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能確定!”林帆語氣肯定道。
“什么?”
“他肯定沒我的鳥厲害!”
白鏡一聽這個,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臉頰瞬間通紅。
“誒呀,你好壞!”
.........
青火陣前,
“好了,你二人去站在傳送陣上!”
姜塵指了指不遠處,那里刻畫著一道六芒星狀的巨大法陣,四周還鑲嵌著不少各色的紋玉晶石。
瞧著姜澶靈緊拉住蘇汀末的胳膊,姜塵下意識的捂嘴,咳嗽了幾聲,但對方好像裝作沒聽見,無視了他這位二叔的提醒。
眼見枯瘦男子準備動手,蘇汀末突然伸出手掌,一臉嚴肅道:
“誒...等等,我想問問我們該怎么回來?”
枯瘦男子見此沒有回答,嘴角竟罕見的微微翹了翹,接著大袖一揮,二人的身形便消失不見。
“師弟,那少年可是元師弟的弟子?”
姜塵見此,略感驚訝:“師兄,您都知道了!”
枯瘦男子笑了笑,隨后閉眼提醒了一句:
“師弟還是快去祠堂吧,別耽擱了正事!”
見對方重新闔目,姜塵微微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
五峰之中,中間最高的那座山峰名為白玉峰,這里是宗門祠堂所在,也是四靈宗主常年閉關(guān)的地方。
峰頂,元波與伍夢雪坐在石桌旁,身旁還站著一位體格魁梧的大光頭在焦急的來回踱步。
他一身火紅色衣袍,腦門錚亮,是五峰之一,鎮(zhèn)陽峰的峰主王煥。
“姜師弟這是什么情況,眼看這時間就快到了!”王煥語氣有點兒急躁。
不多時,便見腳踏飛舟的姜塵御空而來。
“王師兄,等著急了吧,我看火氣把你的腦門兒都給燒亮了!”
一旁伍夢雪聞言,登時掩嘴輕笑,元波也淡笑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小子還敢在這兒跟我貧,你過來,看我不揍你!”王煥指著姜塵,感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樣子。
“好了,二位師兄,別鬧了,一會兒讓宗主看見了,少不了又得訓斥你們!”伍夢雪柔柔的勸說了一聲。
二人見此,這才罷休。
“對了,元師弟,告訴你件事兒,你那寶貝弟子跟著我那小侄女兒一塊兒來了。
“我瞧他底子不弱,說不定此次你便可贏了池師兄,重新回宗門呢!”姜塵笑著說了一句。
伍夢雪聞言,水潤的眸子登時一亮,一旁的大光頭見此,神色也有些期待!
豈料元波先是嘆了口氣,隨后才點了點頭道:“恐怕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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