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知曉我在此處的?”蘇汀末跟審犯人一樣。
“我認(rèn)識你,你叫蘇汀末!”黑鳥淡淡道,但從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它十分肯定。
“你怎么可能認(rèn)識我?”蘇汀末一臉驚訝之色。
“不知道,反正記憶中就是有你的樣子!”
“一只鳥都認(rèn)識我?你哄弄鬼呢!”
“都說了不知道,你就別為難我了好不好!”
“那你總曉得自己是什么品種吧!”蘇汀末忽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豈料黑鳥依舊搖了搖頭。
“......”
這家伙會說話,又不記得名字,只記得送信,那豈不是連自己的爹媽都不認(rèn)識,難不成,
得了失憶癥?
他之前看過一本奇物志,說這個世界千奇百怪,其中就有奇物,可以強(qiáng)行抹除人的記憶,擱在上輩子,這種事貌似只能出現(xiàn)在小說里。
但在當(dāng)下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什么不可能的,而且這鳥人的癥狀很符合書上所說的那種情況,
不過書上所說的是人,而它是只鳥。
蘇汀末摸了摸下巴,而后將它又放回了石桌上,再次開口詢問:
“那你從哪飛來的?這你總該知道吧!”
站在石桌上的黑鳥“撲棱“了兩下,而后頓了頓,旋即伸出翅膀指了一個方向。
“四靈宗?”蘇汀末皺了皺眉,他看過輿圖,知曉那是四靈宗所在的方向。
“這信上所說的是真是假,他們會在四靈宗提前等自己?
“可距離峰比的時間還很充裕,師尊難道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就算師尊要提前去,他為何不跟自己說一聲呢?這又費(fèi)不了什么事兒。
“還有,這信究竟是什么情況?到底是不是星桓寄來的?
蘇汀末腦海中一時思緒萬千,諸多問題接踵而至。
我是不是傻,去翠景山上看看,一切豈不是都明白了………蘇汀末拍著額頭喃喃道。
而后他又拍了拍身旁的黑鳥:
“誒,既然你連個名兒都沒有,那我就給你取個名兒吧,嗯...就叫小一怎么樣?”
蘇汀末擅自替小黑鳥做了決定。
“還不如叫小二呢!”黑鳥小聲嗶嗶。
“少廢話,隨我去個地方!”
“能不能不去!”小一滿臉拒絕,后退了幾步。
回應(yīng)他的是蘇汀末屁股下的石凳。
“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嘛!”
“這還差不多!”蘇汀末扔下石凳拍了拍手。
......
側(cè)院,
姜澶靈正待在小屋內(nèi)盤膝修煉。
此刻的她緊閉著眸子,一張好看的鵝臉蛋上掛滿了汗水。
在其周身圍繞著青色的靈力,氣息綿潤,背后一只神鳥虛影若隱若現(xiàn)。
須臾,只見盤膝中的少女雙眸陡睜,背后的神鳥虛影也似乎十分亢奮。
“轟...”
青色的風(fēng)屬性靈力充斥著整個屋子,而后眨眼又消失不見。
“終于突破到五階靈師了!”姜澶靈自言自語,臉上有著喜色。
因?yàn)榍岸螘r間的事,這幾天她幾乎一直躲在屋子里埋頭修煉,終于突破到了五階靈師,距離她大靈師的目標(biāo)又邁進(jìn)了一步。
“咣咣...”
忽而聽到院外傳來一陣扣門聲,旋即催動靈力蒸干了額頭上的汗水,起身小跑著去開門。
院門打開,見來人是蘇汀末,姜澶靈當(dāng)即有些好奇。
“你怎么來了?”
今日的紅姑娘穿了一身白底薄紗青衣,頭發(fā)簡單的束在背后,光亮的眸子襯托上她那高挺的鼻梁,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見蘇汀末眼瞅著她發(fā)呆,姜澶靈紅著臉又喊了一句:
“喂,問你話呢!”
“我去,這是我家,我有什么不能來的!”
反應(yīng)過來的蘇汀末一臉的尷尬,當(dāng)即反駁道。
“我去,這是我家,我有什么不能來的!”
肩膀上站著的小一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學(xué)的有模有樣。
“誒,你這鳥還會說話?”姜澶靈一臉的欣喜。
眾所周知,女孩都喜歡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尤其像姜澶靈這種大眼萌妹,不過她的智商好像不太好糊弄!
“哎呀,你別碰我!”肩膀上的小一撲棱著翅膀,保護(hù)著它本就已經(jīng)不多的羽毛。
而姜澶靈卻置若罔聞,仍在不斷的逗弄著它。
“誒誒誒,差不多行了啊,你準(zhǔn)備讓我在你這門口杵一天嗎?”蘇汀末沒好氣道。
聽聞此話,姜澶靈這才冷靜了下來。
院內(nèi),
蘇汀末簡單粗暴,直奔主題。
“我要借你的大白鳥一用!”
一刻鐘后....
“嗖…”
蘇府內(nèi)一只白色巨禽沖天而起,背上還站著兩道年輕人影。
“沒想到你這小黑鳥害怕高啊,哪有鳥還怕高的!”姜澶靈樂此不疲的逗弄著小一。
只見小一此刻正用自己的爪子牢牢地?fù)缸√K汀末的衣領(lǐng),它還把頭死死的埋在對方的衣襟里,渾身顫抖。
這家伙是鳥嗎?......此刻的蘇汀末甚至有點(diǎn)懷疑,它到底是如何從四靈宗飛到自家后院的。
也難怪能撞到樹上!
白獅鷲在天空疾馳...
“喂,小一,你抓著我肉了!
“喂,你松手,快松手,你弄疼我了...”
......
翠景山巔,白獅鷲落在山崖邊上。
蘇汀末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一邊快步走進(jìn)外殿。
姜澶靈則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四腳朝天、口吐白沫的小一。
“喂,你沒事吧!”姜澶靈蹲下身,纖白的手指戳了戳它的肚子。
“別碰我,讓我緩一會兒!”尖尖的嘴里發(fā)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一旁的白獅鷲見此,不懈的瞥了一眼。
仿佛就像在說:切,戰(zhàn)五渣!
......
主殿內(nèi)空無一人,鐵架上的木炭早已燒成了白色的灰渣。
蘇汀末摸了摸桌面,留下兩道淡淡的指痕,思維也隨之漸漸發(fā)散。
看來師尊他們確實(shí)去了四靈宗,而且看樣子已經(jīng)走了很久,可為何要瞞著自己呢?
蘇汀末滿腦子不明白,既然瞞著自己,又何必要給自己寫信呢?
既然那小一認(rèn)識自己,那送信之人必然也認(rèn)識自己。
對了,那封信...
于是他將那封信重新拿出來,開始一字一句的認(rèn)真讀了起來。
字跡跟星桓的一模一樣,這署名....
對!
問題就出在這兒....
星桓的姓只有自己、師尊元波還有大師兄知曉,這姓平常他自己都很少提,更別說寫在信上了。
那么運(yùn)用排除法,
“師尊能悄無聲息的離開,顯然是不會給自己寫這封信的,更何況還以星桓的名義,這就更不可能了。
“那就只有大師兄跟星桓本人了!
“如果這封信就是星桓寫的,那他寫這封信,而且還刻意的寫上了自己的姓,有何目的?
“難不成是想提醒自己些什么?
“他會提醒自己些什么呢?
“不會是恰好跟信相反,不讓自己去四靈宗吧!
“可他為何不在信中說出來呢,難不成有什么顧慮?
“但是以自己對他的了解,這又不符合他懶散隨意的性子,有倒是翠景山這么近你不寫,跑去四靈宗寫了封信,還讓只傻鳥給寄回來,這不是閑得慌嗎?
“更何況師尊既然沒有告訴自己,那就明確的表明了此事不能告訴自己,想來他應(yīng)該也吩咐了師兄弟們保守秘密,星桓一般是不會違背師尊的命令的,畢竟師尊待他如親人一般,將他從小養(yǎng)大。
“如果真的是這般,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信是大師兄寫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整個翠景山的弟子都知曉,大師兄向來最聽師尊的話,更何況如果他真要通知自己,跟師尊打個招呼不就行了!”
蘇汀末蹲在地上抓耳撓腮,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那他倆會不會背著師尊的意思,
“切,誰會沒事跟自己師尊作對呢?”
蘇汀末當(dāng)即又反駁了自己的猜測。
“可是能認(rèn)識自己的,還有知曉星桓姓氏的,只有這幾個人!
“難不成我們?nèi)齻€里邊有人是叛徒?”
“叛徒?
想到這兒,蘇汀末忽然聯(lián)想到了之前山上的兇殺案,那時自己的推測也是叛徒!
不會吧!
當(dāng)下的蘇汀末,一雙渙散的瞳孔不由得驟然緊縮,整個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能悄無聲息的殺了修為高深的洪師兄,還認(rèn)識自己,又知曉星桓的姓,這幾種條件全都符合,難不成之前山上的師兄弟,全都是......
“不行不行,現(xiàn)如今只有找大師兄跟星桓問個清楚了,也只有他倆才能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這樣胡亂猜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這四靈宗,看來是不得不去了!”
“喂!你干什么呢?”姜澶靈忽然從背后拍了拍蘇汀末的腦袋。
這可給他嚇了一跳。
被打斷思路的蘇汀末揉了揉自己有些發(fā)脹的腦門兒。
“沒事兒,就是頭有點(diǎn)疼!”
“我看你在這蹲半天了,也不說話!話說你們這兒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可能提前去四靈宗了吧!”蘇汀末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
“咦!你地上畫的這些都是什么阿?”
姜澶靈歪著頭,一邊瞅一邊問,俯身蹲在了一側(cè)。
只見光潔的地板上被蘇汀末畫了一堆,叉叉圈圈的東西,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名字。
“哦,沒什么!”蘇汀末咳嗽了一聲,而后迅速起身,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話說我們這位紅姑娘這幾天都在干嘛呢?”
“修煉阿,還能干嘛!”姜澶靈蹲在地上,嘟著嘴,寬敞的衣領(lǐng)里露出些許弧度。
“那也沒見你練出啥名堂??!”蘇汀末一邊說話,一邊瞟著余光。
“哼!誰說的,本殿下現(xiàn)在可是五階靈師!”
“切,本少爺幾天前就是五階靈師了!”
說話歸說話,眼神不能斷。
姜澶靈聞言,蹲在地上瞪大了眸子,一臉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忽而發(fā)現(xiàn)蘇汀末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對,循著對方的目光往下一瞅,
嚇得她登時護(hù)住胸口。
“蘇汀末,你給我去死!”
事跡敗露的蘇汀末自然是撒丫子就溜!
氣不過的姜澶靈撿起地上的碳灰就扔了過去!
奈何“重水“鎧甲的防御力實(shí)在是太好,仍再多也無濟(jì)于事。
故事說予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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