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匯演金獎 轉(zhuǎn)頭便走
臺下
秦然再次站起身,直視鏡頭冷冷的嗤笑,“呵,永不凋零?我看是可笑至極!”
眾人大驚。
她轉(zhuǎn)身便走。
“太太?。俊蹦腥思泵Φ恼酒鹕?,跟著她走了出去。
前座前
評委教授們不解的轉(zhuǎn)過身,就見他們那風姿冷然的二爺和太太二人,一同離開了音樂盛典。
主持人神情略顯尷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能繼續(xù)控場的維持笑意說道:“原、原來這首曲子還有這么深的寓意呢?看來真的是讓孟小姐投入精力與情感的一首曲子。”
孟婉如看著那毫不猶豫離場的人,心靈狠狠顫了顫,根本聽不見主持人的話,捏著手中的話筒用力收緊,指甲摳進了肉縫里,疼痛而不自知。
“下面,就請我們的各位評審團們?yōu)槊闲〗愦蚍郑舱埫闲〗阆氯ド宰餍菹?,待會,待會我們就要揭曉今晚盛典的金獎獲得者。”
洪老與身旁的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隨即俯下身子去,在那張紅色的信紙上,用毛筆字寫下了幾個大字:【今晚最佳,上等】。
廖沛然先生看完之后,哈哈大笑:“洪老的字跡不減當年啊!”
洪老面容放松,陡轉(zhuǎn)祥和,“老了,也就這字,每天還練著?!?p> “洪老覺得我這字如何?”他將自己的字跡展現(xiàn)出來。
洪老放下長長的毛筆,微微偏過視線看了過去,只見那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寫的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上品。】
“哈哈哈,好字,好字啊!”
周圍的評審們一臉懵,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
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好”的可不是字,而是那壓場的“曲子”。
果真是,凡間不可有,只應天上有了!
好曲,好樂,好琴,好藝。
最后的結(jié)果果然是不負眾望,金獎獲得者——
“恭喜我們?nèi)A國的孟小姐,獲得此次音樂節(jié)的金獎!”
……
車內(nèi)
秦然冷漠的看向前座,“關(guān)了!”
正在聽音樂節(jié)演出的司機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將車子的電臺給關(guān)了。
“太太……”男人無措的坐在她的旁邊,不懂她這忽如其來的冷漠從哪兒來。
難道是那個曲子?
“開車!”秦然冷著臉吩咐司機,隨即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一點兒都不想搭理他。
他拿出手機,給傅生發(fā)了條信息過去,“【你去查一下壓場的那首曲子。】”
那邊
正認真工作的傅生猛然收到他的信息,一整個驚顫住,連忙拾起手機一看,懵了。
曲子?!
查什么曲子?
傅晴敲了敲他的桌面,皺眉,“發(fā)什么呆?我要去談個合作,你去不去?”
他將自己的手機頁面轉(zhuǎn)向她,“我有新任務(wù),去不了。”
“什么任……”她剛要問,突然看見上面的信息驚詫了下,下一秒上手直接搶到自己的面前,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冷聲:“為什么要查最后一場?我記得沒有錯的話,那是孟小姐的演出?!?p> “孟婉如?”傅生臉色也沉了下來,怎么會是她?二爺為什么要查她?
傅晴轉(zhuǎn)念一想,道:“不對,二爺已經(jīng)不喜她了,絕對不是為了她而查曲子,或許是因為曲子而查她!”
“曲子有問題?!”
“對!”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查!”
“行!那我去談合作,你記得晚上查完之后告訴我一聲。”
“好。”
……
一直到晚上回去,秦然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就連吃飯時,都是自己在房間里吃的,沒有下去。
惹得老夫人抬筷子打他,“怎么回事?怎么出去一趟然兒就不開心了?”
他疼的收回了手,面色不解的同時也閃過一絲的凝重,“兒子會好好查查的。”
“查?”老夫人神色一凜,不似以往柔和,“查什么?你們不就是參加了一場音樂節(jié)嗎?”
一旁
明姨略為糾結(jié)的開口道:“會不會……是因為獲獎的人是孟小姐?”
“你說獲獎的是誰?”老夫人摔了筷子,面容冷沉。
“是、是之前的那位孟、孟婉如小姐……”
“呵!”老夫人嗤笑,“原來是她啊?走了還回來做什么?!”
剎那
老夫人突然視線危險的掃向?qū)γ妫P問道:“你和她是不是還糾纏不清呢?所以被然兒知道了?!”
男人無奈解釋道:“母親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與她還有什么聯(lián)系?”
“沒有最好!”老夫人沉沉的話音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嚴,“然兒現(xiàn)在可是懷了我們賀家的孩子,我可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
餐桌上
老夫人和明姨離開后,就剩他一個人。
飯廳的傭人也不敢過來收拾,只能站在一旁等候著。
管家端來了一杯熱茶,看著他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低聲道:“二爺和太太若是有什么誤會說開了就好,太太是個通情達理的,定不會與二爺為難?!?p> 男人煩躁的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讓他們都走,我想一個待會?!?p> “好的二爺?!惫芗?guī)Я怂腥俗吡顺鋈ァ?p> 他看著那蒸蒸往上冒著熱氣的清茶,心口越發(fā)的煩悶郁結(jié),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所以,曲子到底有什么問題?!
熟悉?
什么熟悉?!
她的曲子太太怎么會熟悉?又不是太太作的……
等等!?。?p> 太太作的曲子?!
他猛然站起身,撒腿便往樓上跑,敲門,“太太?太太?!”
秦然聞所未聞,只冷淡的提了一句,“二爺想進便進,房門又沒有上鎖?!?p> 他轉(zhuǎn)動門鎖,開門走了進去,正見秦然坐在外室的沙發(fā)上,面前堆著一桌子的曲譜,好像是剛剛翻出來的樣子,有些煩亂。
當然,這也從側(cè)面反映了她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很不好。
因為太太可是把這些曲子當成寶貝珍藏在箱子里的,現(xiàn)在卻把它們這樣……
果然,心里的猜測又驗證了一分。
他走過去,蹲下了身子,一張又一張的將曲譜攤開放在手中收好,低聲:“太太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生氣?”
她好似才從自己的世界走出來一般,渾身帶著刺,冷冰冰道:“關(guān)你什么事?”
男人唰的一下子,心臟墜入了谷底,手中拿著的曲譜也快要捏不住了,顫抖,“太太……”
她突然站起身,沖上前,拍下他手中的曲譜任由它們像雪花一樣墜落,嘲諷:“我拿它們創(chuàng)作的時候,可萬萬沒想到它們還能給我賺個金獎回來?。 ?p> “什么……”他有些發(fā)僵的身子蹲在那兒,還保持著一副握著曲譜的動作。
她彎腰從地下?lián)炱鹨粡埶客扛母模瑒h減最多的一份曲譜手稿,憤懣不平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我在得知衣衣還活著時,親手創(chuàng)作的曲譜!”
“那時候我多高興,多快樂?。∷詷纷V的旋律輕松而節(jié)奏歡快!尤其是在末音尾處段,我還特意加了有八個高潮!”
“前前后后,我一共刪改了十次,練習了上百次!”
“后來,因為它從未被命名或是商用過,我把它送給了童童,司馬童!”
“現(xiàn)在……”
“它竟然出現(xiàn)在了音樂節(jié)上,出現(xiàn)在了孟婉如的演出上!!”
“《永不凋零的愛》?呵呵,所以這份算什么?廢紙一張嗎?!”
她將手中的稿紙驀然撕碎成片,發(fā)瘋了一般的往他的身上砸去,氣憤的紅了眼,“我真的為你感到悲哀賀衍!你之前竟然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一個抄襲得來的獎項,算得了什么?!”
他徹底的怔住了,愣在原地好一會都沒有回神,良久才沙啞道:“太太……”
“別喊我!我不想和你說話!”她氣的轉(zhuǎn)身便進了內(nèi)室,怎么也無法平靜。
這件事上,她確實有些遷怒他的意味,但是她又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內(nèi)心知道,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他又毫不知情,但是心里的怒火蔓延開來,已經(jīng)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大度。
不過僅隔一個房門,這人在那頭生氣,那人又在這頭沉悶。
看著地下一堆嘔心瀝血創(chuàng)作出來的樂譜手稿,男人僵直著半蹲的身子緩了好一會,才一張一張的撿了起來,存進黑色的鐵盒子里,抬腳進了內(nèi)室。
就連那一張被撕碎雜亂的原稿,也被他小心翼翼的一片又一片的撿起,重新粘了起來。
雖有裂痕,但可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