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蔚看向了遠處的那個男人,竟然還沒死,他手中還拿著一件東西——降魔杵。
就是那東西引來的天雷,純正的天雷??杀确堃齺淼膹娚鲜恫恢埂?p> 彬蔚還只剩一根青絲沒有變成白色,銀白色的發(fā)絲,鋪滿了他的后背。
………
“就是這里!”
一名老者篤定地說道。
“好濃重的血腥味和煞氣?!?p> 掌座臉色有點難看,這里如果沒有妥善處理,那影響是相當劇烈的。
“掌門,這里還布置了結(jié)界,好像是我們浩然派的陣旗?!?p> ………
“蟲子還真是惹人厭煩。”
彬蔚扭了扭脖子,身影如一道閃電,一拳向男人轟去。
但卻轟在了一個透明的結(jié)界上,結(jié)界在拳頭的轟擊下,猶如一塊石頭拋進了水中,泛起一層層漣漪。
那幾名老嫗各站六個方位,口中念念有詞,人手各持一把陣旗。
“我將你放出來對付那名修道之人,沒想到反倒卻成了一個隱患,還真是天道好輪回。”
男人自顧自的說著,仿佛有些懊悔。
“今日你必死!”
彬蔚全身上下散發(fā)著黑色的氣息,仿佛是地獄走出來的惡魔。
“好啊,我等著?!?p> 彬蔚如今被困在結(jié)界之中,一時半會兒反而不能破陣。
男人手中的降魔杵,又在蓄力準備之中,如果這次再被打中,那彬蔚算是直接被廢了。
………
“這,這是人間地獄嗎?”
一個青衣老人滿臉震驚的看著四周的尸體,一些年輕的弟子,都已經(jīng)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走,去里面看看情況?!?p> 掌座手提一把三尺青鋒,首當其沖。
………
“轟!”
一道紫色的蠻雷落了下來。
彬蔚的右手已經(jīng)被雷電轟得粉碎,梼杌也已經(jīng)十分虛弱了。
“噗哇!”
彬蔚又是一大口血噴在了地上,他雖然破開了結(jié)界,但現(xiàn)在也只能靠著浩然劍撐著身體不倒。
幾個老嫗也都是強弩之末,但顯然他們是狠角色,撐著重傷也要將彬蔚絞殺。
趙信立馬站在彬蔚身前,為他擋住那幾名老嫗,可鬼魂依舊是落了下層,趙信寡不敵眾,被幾張雷符擊中,在魂飛魄散的邊緣。
“那是!浩然劍!”
幾名剛進來的青衣老者一下就注意到了,那把劍。
“他身上怎么這么強的魔氣?!?p> 一個青衣老者十分疑惑,就算是請神,也不會有強的魔,因為凡人之軀根本受不了。
“浩然派的老東西,我勸你們別多管閑事,我這是在除魔衛(wèi)道。”
男人手持降魔杵,淡淡的說道。
“呵,妖道,也配在我們正道面前故作姿態(tài)?!?p> 掌座心中自有計較,但他把握不準,到底是幫還是不幫,當然有一件事他很清楚,這個妖道決對不能放走。
降魔杵的能量又快好了,大殿之上的天空,匯聚了一塊雷域,雷鳴聲震的耳膜生痛。
彬蔚輕輕的撫摸著劍身,劍似有靈性一般,劍柄上的輪盤瘋狂轉(zhuǎn)動。
“他竟然能駕馭浩然劍?!?p> 一名青衣老者心里有些許驚訝。
“小友,你那把劍從何而來。”
掌座走近了些,輕聲問道。
彬蔚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他緊緊的盯著上空。
“轟!轟!”
紫雷如怒龍咆哮一般向彬蔚沖了過來,后者劍指蒼天,與蠻雷對峙。
浩然派掌座閃到了一旁,即便是他也不敢直面天雷,在他眼里,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瘋子。
彬蔚在短暫的對峙之后,直接被轟飛,隨之而來的便是滿頭白發(fā)。是的,他的時間到了。
彬蔚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他半跪在地上垂著頭,白發(fā)隨風飄散,仿佛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但他手中仍然緊握著那把劍,那是干爹留給他的東西啊。
隨著彬蔚離開,趙信也隨風散去,他早該魂飛魄散的,但仍然堅持著,堅持到彬蔚生命的盡頭。
“哈哈哈,帝命又如何,還不是敗在我腳下。你們幾個快起來,如果不想被浩然派的人捉住的話就趕緊的?!?p> 男人催促著那幾個老嫗,老嫗都傷得很重,但聽了領(lǐng)頭的話,強忍著傷痛準備離開。
“你以為,你們走得掉嗎?”
浩然派掌座當即持劍,要上去攔截,卻被三個老嫗強行拖住。
男人和剩下的老嫗沖進了密道。
掌座將三個老嫗制裁后,想要去密道時,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連個人都攔不住,看來是我對你們太過放松了?!?p> 掌座大袖重重地一甩,弟子和青衣老者皆是不敢言。
“通知下去,務(wù)必要將“紅月”這個毒瘤拔除?!?p> “是!”
一名弟子在長老的吩咐下去取那把劍。
掌座思緒紛飛,那把劍,那個人和他是親兄弟啊。但他傳承了這把劍,卻不愿當這掌座,因為派里規(guī)矩繁多,他喜歡自由,不愿被束縛。于是,他下山了。但兩人有許多年不見,不知對方過得怎樣,還有,這劍為何會在這小子手中。
“這劍拿不下來。”
那名白衣略顯稚嫩的男子,憋紅了臉也拿不下來。
“呵,師弟,瞧你那點出息?!?p> 另一名弟子不信邪,上前去拿劍,可劍就像長在彬蔚手上一般,怎么也取不下來。
“啊啊??!”
忽然,突生異變!那名弟子手上的精血猶如有靈性般向彬蔚流去。
旁邊的稚嫩男子伸手去拉,結(jié)果也變成了一樣的結(jié)局。
“別過去!”
掌座喝住了,一名想要上前的長老。
“那是我弟子!我必須要去救他。”
“難道我的話不好使了嗎?”
最終,青衣長老沒有上前,那兩名弟子,直接成了一堆枯骨。
一個黑影從彬蔚身上慢慢浮現(xiàn)出來,定晴一看,黑影竟然是他本人。
彬蔚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手上冒騰著滾滾黑氣,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眾人。
掌座身上冷汗直冒,他這一百多年的道行,在對方面前自己仿佛是一只隨時都可以捏死的螞蟻一般,連一絲反抗的心理都沒有。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該醒來了,我的將軍們?!?p> 彬蔚看向遠處,輕輕的說道,但他的聲音卻十分沉重,仿佛是有兇獸在怒吼。
一團黑氣掠過六名黑影憑空出現(xiàn)。
“吾等來遲,請王上恕罪?!?p> 黑影全都附首半跪,十分恭敬。
“恕眾將無罪!”
“謝王上!”
“去將那幾個人抓回來?!?p> “遵令!”
彬蔚與六個黑影的神念相通,黑影也瞬間知道了那些人的模樣。
掌座雙手緊握,指夾已經(jīng)鑲嵌在肉里了。
那每一名黑影給他的感覺都如洪荒巨獸一般,簡直不是人。
幾個呼吸間,黑影已經(jīng)將人提了回來。
彬蔚慢慢走了過去,沒有一點聲音。
“我的命,你用得還習慣嗎?!?p> 彬蔚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紅月”首領(lǐng)。
“求,求求你,放過我!我愿意做牛做馬。”
首領(lǐng)艱難的說著,他是一個連帝命都敢借的人,當然不是他想死,而是怕死。此刻,他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害怕。
“你是什么牛馬,也配當王上的狗?!?p> 一個黑影直接給了首領(lǐng)一腳,不過,他很有分寸,沒有下死手。
“好了,你也早該上路了?!?p> 彬蔚沒有跟他廢話,手指上徒然燃起了,一團黑色的火苗,他一揮手,首領(lǐng)便被黑焰燒了個干凈,連魂魄都沒有留下。
解決了“紅月”一干人等后,彬蔚才回過首,盯著浩然派的人。
眾人如臨大敵,掌座更是做好拼命一搏的準備。
“秦向天是你什么人?”
彬蔚看向那個為首的老頭。
“回大人,他是在下的親弟弟。”
掌座老頭客客氣氣的回答道。
“那好,你們走吧,稱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p> 浩然派的人先是一愣,隨后便如蒙大赦,向外奔去。
“看在干爹的面子上放你們一馬?!?p> 彬蔚小聲的喃喃自語。
“血食,我要吃,你為什么放他們走。”
一個聲音在彬蔚耳邊想起。
“閉嘴,我希望你能認清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p> “是!”
它服軟了。
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這一切仿佛是黃粱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