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答案
做完筆錄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diǎn),陳年一行人在地下車庫朝著停車位走著。所有人都很疲憊,不愿再分出多于精力來講話。吳漫漫挽著陸陶陶的胳膊在前面走著,陳年則架著用繃帶裹成木乃伊的張道全,在后面慢慢跟著。
“慢點(diǎn)慢點(diǎn),頭暈!”失血過多導(dǎo)致張道全現(xiàn)在臉色慘白,沒走幾步,就一陣頭暈?zāi)垦??!艾F(xiàn)在要是來瓶酒,本大爺保準(zhǔn)生龍活虎?!睆埖廊珦P(yáng)言道。
“你要是想死的快點(diǎn),我可以請你多喝幾瓶”陳年白了張道全一眼,然后身子半蹲,指著自己的背,示意張道全上來。
“本大爺不習(xí)慣上男人的背”張道全一臉嫌棄的說。
“哦,那你就自己走吧?!标惸旯麛喾砰_張道全的胳膊,朝著前面兩人,快步跟了上去。
“哎,哎!你別走啊?!睆埖廊婈惸暾孀吡?,只好忍著痛,瘸著腿,幾步小跑,跳到了陳年背上說:“被人背著總比自己走強(qiáng)?!?p> 偌大的停車場,除了陳年一行再無其他。車位上零零散散停著車,燈開了一半,只能照亮中間的過道。通向地面的出口小門,里面黢黑,好像隨時(shí)有長著六只眼的怪物要從里面跑出來。四周針落可聞,只有幾人“噠!噠!噠!噠!”的腳步聲。
“你怎么老是停?”張道全不滿陳年走走停停,無精打采的問。
“我總覺得,不止我們四個(gè)人的腳步聲?!标惸晟窠?jīng)兮兮的說。
“啪”遠(yuǎn)處的聲控?zé)?,不合時(shí)宜的滅了。
“哪有其他人,年糕你是不是幻聽了?不要嚇人好不好!”陸陶陶神色緊張地駐足細(xì)聽,埋怨的說。
“就是!”吳漫漫在一旁附和,把陸陶陶的胳膊摟的更緊了些。
陳年又仔細(xì)聽了一會(huì),確認(rèn)沒有其他人,抱歉地說:“可能真是我聽錯(cuò)了?!?p> 等走到奔馳大G旁邊的時(shí)候,張道全看來實(shí)在是累了,竟然在陳年背上睡著了。陳年將他放在后座,輕輕帶上門。然后揉了揉被張道全壓麻木的肩說:“你們先上車,我去上個(gè)廁所,憋死我了”
“我也去,我也去?!眳锹袷亲プ×司让静?,她其實(shí)已經(jīng)憋好久了,只是一個(gè)人不敢去。
陸陶陶一個(gè)人坐在駕駛位上,瞇著眼睛,稍事休息,等待陳年他們回來。順便在腦海中,捋一捋今晚發(fā)生的事。張道全則在后座,靠著車窗,留著哈喇子,呼呼大睡。
透過眼縫,陸陶陶隱約覺得后視鏡有人影閃過。她以為是陳年他們回來了。并沒在意,隨口說道:“這么快就回來啦!”
好一會(huì)兒,沒人回應(yīng),陸陶陶警覺不對,睜開眼,朝車窗外打量。一個(gè)戴著藍(lán)色棒球帽的青年-古喬,赫然站在后車窗外,正在向里面張望。
見到是陌生人,陸陶陶大驚失色,下意識地鎖上了車門,對著古喬大喝道:“你在干什么?”
古喬沒有回應(yīng),只是開始不停地拽拉門把手,拍打車門?!斑堰堰选辈唤^于耳。
陸陶陶心里害怕極了,她慌亂地發(fā)動(dòng)汽車,準(zhǔn)備開車甩開古喬。
還沒等車開動(dòng),古喬猛地一發(fā)力,竟把后車門硬生生的從車身上扯了下來。見狀,陸陶陶大聲尖叫,失去了理智,慌亂中猛地將油門踩到底。巨大的引擎轟鳴聲,響徹整個(gè)停車場。原本應(yīng)該飛馳出去的車,卻被古喬拽住,如捕獸夾上掙扎的野獸,掙脫不得,輪胎與地面打滑,冒著黑煙,尖銳的摩擦聲直刺耳膜。
古喬又一使勁,將車掀翻過來。劇烈的碰撞,使得剛被吵醒的張道全,又徹底暈了過去。
陸陶陶從車窗里爬了出來,癱坐在地上,眼神恐懼的看著古喬,她試圖用言語說服他:“你不要過來,我朋友就在附近,馬上就回來?!?p> “呵!你也好,你朋友也好,都得死。”古喬對陸陶陶的威脅,嗤之以鼻,惡狠狠的說。
陸陶陶感到了絕望,她不認(rèn)為陳年回來能改變什么。面對能徒手扯下車門的怪物,一切都只是徒勞罷了。在她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她想起了廣場上那個(gè)可憐的女孩。
“住手!”
陳年從廁所出來,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翻倒的大G,以及正要對陸陶陶動(dòng)手的古喬。他沒有考慮太多,飛也似的沖了過來,擋在了陸陶陶面前,氣喘吁吁地盯著古喬。背后的陸陶陶,看著陳年的背影,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用急著插隊(duì),我會(huì)挨個(gè)送你們上路的?!惫艈汤淅涞恼f。
“放你娘的屁,我們的生死,你說了不算。”陳年怒喝。隨后掏出石頭,就沖了上去。
這場戰(zhàn)斗剛一開始,就結(jié)束了。古喬并沒有給陳年譜寫史詩的機(jī)會(huì),直接了當(dāng)?shù)挠檬执檀┝岁惸甑男靥?。血濺了陸陶陶一臉。
我要死了嗎?陳年低頭看著古喬還插在自己胸膛的手臂,思緒飛轉(zhuǎn)。好疼啊!真的就要這么死了嗎?我還沒開上大G呢,好可惜啊。我還沒告訴陸陶陶,其實(shí)我喜歡她,她也應(yīng)該喜歡我的吧,好想再看她一眼啊。
陳年費(fèi)力地轉(zhuǎn)動(dòng)身子到極限角度,然后勾著頭,終于看到了陸陶陶的臉。最后,他擠出一個(gè)難看的微笑,對著陸陶陶說:“對不起,把你的臉弄臟了。”,說完,就垂下了頭。
“陳年!”陸陶陶聲嘶力竭,滿臉血淚。
“輪到你了”古喬抽回了手,任由陳年的身體跌落在地。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就像剛剛只是拍死一只蚊子。
陸陶陶并不理會(huì)他,只是摸著陳年的尸體失聲痛哭。此時(shí)的生死于她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這時(shí),陳年手里的石頭,突然金光大盛,耀眼的金光透過手臂,流向傷口。只見胸口的洞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復(fù)原,不一會(huì)就恢復(fù)如初。
“這是怎么回事?”古喬眉頭皺起,他還沒弄清發(fā)生了什么狀況,大概可以猜到是陳年手里石頭搞的鬼。不過既然傷又好了,那就再死一次吧。想到這,古喬抬起腳,踩向陳年的頭。
突然,陳年伸出一只手,抵住古喬將要落下的腳。然后猛地一推,將古喬掀翻在地。
陳年緩緩站起身,面無表情,眼中金光閃耀,就這么死死的盯著古喬。隨后他猛的沖過來。一拳一拳地轟在古喬的身上,力道之大,古喬聞所未聞。陳年沒有特別的招式,只有拳拳到肉的爽快。最后一拳,陳年蓄滿力道,轟在了古喬胸膛上,古喬被轟飛出去,陳年迅速欺身過來,沒等古喬落地,就抓住古喬的手,猛的一拽。
“啊!”隨著古喬的一聲慘叫,他的一只胳膊被陳年從身體上扯了下來。扔的老遠(yuǎn)。在陳年將要扯他另一只胳膊的時(shí)候,古喬釀蹌著掙脫開,以速度的優(yōu)勢,迅速與陳年拉開距離,斷臂處血流如注。他憤恨地看著陳年,想要把那張臉刻在魂魄里,隨后以極快的速度,從安全通道逃了出去。
陳年沒有去追,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隨后眼中金光消散,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