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拋棄的小可憐黑化了(29)
葉染醒過來的時候,入眼便是一片漆黑,眼部被圍了一層黑色薄紗,定神透過薄紗看去發(fā)覺此時好像不遠(yuǎn)處有燭光點點,耳邊是嗩吶和擊鼓聲,甚至還有女人喊著她的名字瘋狂的哭嚎聲聲,詭異而聒噪,聽到的瞬間便讓人產(chǎn)生抵觸。
這陣仗,搞得跟跳大神似的。
葉染試著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吐不出一個清楚的音節(jié)。
她試圖動一動手腕,有金屬輕輕相撞的清脆聲音響起。
四肢都被鐵鏈鎖住,心里登時一緊。
這里,是哪里?是做夢么?
她記得自己扔下牧云,跑去和莫天瑾去酒吧喝了幾杯酒,抽了很多煙聊了聊最近的糟心事,然后……
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好奇怪……
一定是她喝酒喝懵了,才會做這樣荒誕的夢。
就這樣,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意識再次歸于虛無。
待到再次清醒,眼上早已沒了遮擋視線的薄紗。
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葉染頓時有些慌亂。
她看不出這是哪里,窗戶被厚重的窗簾擋住,不透光,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不遠(yuǎn)處有一扇房門,還是緊緊關(guān)著的。
她眼睛聚了聚神,盯著天花板上的燈看了半晌,遲鈍的大腦緩了許久。
就在她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時候,門開了,他穿件白色緊身的t恤,黑色西裝敞著懷,彎彎的眉眼一身的英倫紳士風(fēng)度,似乎把樹梢的陽光一并帶進(jìn)來了,讓安靜的室內(nèi)頓時亮堂起來,有了生氣。
是牧云。
手上還端著一碗湯面。
葉染怔怔的看著他,完全無法從他的身上找出一點違和之處。
神態(tài)、語氣、舉止都和平時毫無二致。
仿佛葉染此刻并沒有被鎖鏈綁住。
“醒了,餓了吧。”牧云在和葉染低聲說話的時候,那樣柔軟的目光是不曾變過的。
自顧自的把碗輕輕一擱,他看向葉染。
“額……這是我剛煮好的面,你許久不吃我做的飯了,嘗嘗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趁熱好吃,那……我喂你?”
他的視線一沾上葉染的手腳處的鐵鏈便移開,垂下的手微微蜷縮,又訕訕的對著葉染笑了笑。
葉染躺在床上就那么靜靜看著他,看他嘴角的笑,忍不住心里發(fā)麻。
離開這個世界那么久,久到其實她對這個世界的記憶都模糊了許多。
原來一直低頭乖乖聽話不敢違抗自己的小奶狗長得這幺高了,再普通不過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穿出言情小說里成功男主的味道,肩寬腰窄,帶著說不出的性感。
怪不得劇情中無論是懵懂無知的純情女孩還是社會中歷練多年的女強(qiáng)人,都容易被這樣的他勾起無限美好的遐想,愿意為他舍身赴死掏心掏肺愛一場。
可現(xiàn)在,這么一個女人心目中完美情人,居然正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的注視著她。
那眼神,卑微而不自知,懦弱而故做堅強(qiáng),像一只渴望得到主人愛撫的大型犬,躲在角落里小聲嗚咽。
葉染輕笑了兩聲,自己都驚訝在被人鎖了后,竟然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牧云,你這是做什么?我想我當(dāng)初說的很清楚,不是么?我不是你心里的那個人,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么?”
葉染不知道,當(dāng)初的自己對于他來說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畢竟那時候她對牧云早就說的明明白白,界限劃的清清楚楚,她自己也從未逾越,不給他丁點兒的回應(yīng)。
她的冷心絕情,他應(yīng)該恨的吧,葉染想。
葉染看著他,眼神微涼。
眼前這人從來沒有違抗過自己,哪怕現(xiàn)在這么個場景,葉染打心底里都不會覺得他會傷害自己,畢竟……
是那么乖,那么聽話,性格又那么溫柔的人呢。
可誰知,牧云居然往床邊一坐,白著臉笑了笑,語氣認(rèn)真且偏執(zhí)的看著葉染的眼睛,道:“不好?!?p> 他貼在葉染的耳邊,眼底帶了紅色血絲,輕喃道:“除非我死?!?p> 語氣還真瘆人,葉染一怔,回神細(xì)想,反正看他一時半會兒拗不過來,葉染便不打算刺激他,便換了個話頭。
“我躺多久了?”
“一天一夜?!?p> “這是哪?”
“……”
“你想把我關(guān)多久?”
“……”
他沉默著與葉染對視,看樣子是不打算開口了。
葉染憋了一肚子氣,暗嘆了一聲,這家伙到底哪根筋不對,搞什么囚禁play啊!
“你夠了,能不能吭一聲。”
自從遇上牧云這小畜生,她就沒過上一天的平靜生活,看來他天生克她,是時候找個時間拜一拜,去去晦氣。
當(dāng)然,前提是這家伙能把她放出去。
僅存的耐心一點點消耗殆盡,葉染努力平穩(wěn)火氣道:“牧云,我們得好好談一談,這樣僵持對誰也沒好處?!?p> 兩人屏息凝神對峙,牧云長長的睫毛在眼尾上投下一片陰影,他居高臨下看著葉染。
“……”葉染冷冷看著他,心下嘆了口氣,現(xiàn)在這狀態(tài)自己確實有點搞不定他。
想了片刻,葉染試著放緩語氣,輕聲道:“你這樣綁著我也不是辦法,不如你先放開我,反正我也打不過你不是么?”
說完,還拋了個媚眼。
出賣色相的葉染暗暗咬了咬牙,等他松了綁,肯定要把他揍的爹娘都認(rèn)不出,能耐了是吧,居然敢這么對她!
像是識破了葉染心里的小九九,牧云臉上浮現(xiàn)一絲輕蔑的笑意。
果斷拒絕道:“不要?!?p> 葉染愣了一瞬才確定他是在拒絕,白凈的面皮迅速變得陰郁,手腕上的鎖鏈晃蕩的叮當(dāng)響,:“牧云,你什幺意思?知不知道他你這是非法囚禁?你這是犯罪!我要回家,你放開我!”
“回家?”牧云一手抬起葉染的下巴,眼里像是淬了毒液,笑得瘆人,“這不就是我們家么?你還想回哪里去?莫天瑾那里,還是楚子男那!”
葉染覺出不對,“我們家”嗎?
猛地抬頭看向床頭,那是一張巨大的婚紗合影,身穿潔白婚紗的新娘,眼里的笑未達(dá)眼底,新郎卻笑得如傻了般,癡癡地看著她。
顯而易見,那是她當(dāng)初為了應(yīng)付婚禮與牧云擺拍的唯一一張婚紗照。
他瘋了么?
都說了她不是‘葉染’了!
他明明親眼在婚禮上送走了‘葉染’??!
咽了咽口水,葉染恨不得使出最好的演技,真摯的看著他,帶著絲絲祈求道:“我不是,你明明知道我不是?!?p> 所以乖乖相信她放了她離她遠(yuǎn)一點不好么!
一直苦苦糾纏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