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有些人的厲害之處
“怎么,這些年,你一直都沒有和他聯(lián)系過?”
姜還是老的辣,羅紀(jì)樹直接一臉詫異。
說完,他沉嘆了一口氣,才又扼腕道:“我還想著今天的葬禮上能夠見到他,一定要拉上他到你的面前親口說清楚,當(dāng)年他賣掉你爸的公司,我買下你爸的公司,都是不得已為之的結(jié)果,你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就對我們心生嫌隙?!?p> 潛臺詞,他們都是無辜的,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都是蘇自成,要不是他生意經(jīng)營不當(dāng),輕信他人,被人仙人跳,后面根本不會發(fā)生這么多的悲劇。
說來說去,不對他們心生嫌隙,不要責(zé)備他們,那是叫她責(zé)備自己父親的意思?
自從知道了岳無聞在這件事里也有參與,岳澤民也是謀劃者之一,蘇默默對誰都產(chǎn)生不了好感,看誰都覺得很有可能是害了蘇家的兇手。
更別提羅紀(jì)樹在這件事上,確實也參與了進去。
“羅先生和他一口一個我們,不知道,還以為你們關(guān)系親密,始終保持著聯(lián)系呢?!碧K默默并不因為他的打馬虎而親信,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遠比她現(xiàn)在所知道的一切,還不簡單。
這內(nèi)里的黑暗,或許她從未真正的踏足過。
羅紀(jì)樹不想她這么難說話,不好忽悠,心里暗暗地哼了一聲氣,很是不悅。
秋后的螞蚱,性子和她爸一樣要強不懂圓滑,也蹦跶不了多久了,還這么剛毅,早晚被人折了腰,連命都沒掉。
“說的什么呢,當(dāng)年收購了你們家公司之后,回頭再想找人才發(fā)現(xiàn)他消失了,這才意識到被他騙了呢?!绷_紀(jì)樹面上和顏悅色,和藹的像位老父親一樣看著蘇默默。
蘇默默這時候身心俱疲,不想和羅紀(jì)樹在這里打無謂的太極,不然肯定要逼問得羅紀(jì)樹變了臉色落荒而逃。
時間也沒有給她去質(zhì)問的機會,羅紀(jì)樹人還沒走,這兩天處在浪尖上的岳澤民又來了。
岳無聞被抓起來的消息鬧得很大,新聞媒體爭先報道,岳澤民看起來像是一點沒受影響,該怎么樣平時還是怎么樣,為此,出現(xiàn)在觀眾面前的頻率好像還更多。
今天這場葬禮,本來不來或許還沒什么,大家還能說一聲他貴人事忙。
岳無聞的事一出,他反而更要來了,必須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現(xiàn)身,讓人知道岳蘇兩人關(guān)系親密,外面的一切報道都是子虛烏有。
“默默?!痹罎擅窈苡H密的喊了一聲,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羅紀(jì)樹,視若無睹的走到蘇默默的面前。
他沒有羅紀(jì)樹那么客套說節(jié)哀,湊近輕輕地給了蘇默默一個擁抱,這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害怕,不管怎么樣,我和無聞永遠都是你們母女倆堅強的后盾!”
蘇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沒有掩藏對他抵拒的情緒。
岳澤民立即道:“我知道,無聞的事讓你心里不舒服,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讓這件事水落石出,把真相擺到你的面前來?!?p> “你如果覺得連我也不想見到,也可以,但是你要允許我參加完你爸的葬禮,就算看在我和他是老朋友的份上……”
岳澤民說到這里眼眶都紅了,眼淚也掉了下來。
“你爸出事之前,還和我約好把埋在地下的酒挖出來喝了?!?p> “他出事后,那壇酒還一直埋在地下,我就等著,等著啊,他哪天醒來了,我再挖出來和他一起兌現(xiàn)承諾,可他怎么說走就走了呢?”
岳澤民哭得像個孩子,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緩住情緒,緊緊的握住了蘇默默的手,“孩子,你一定要堅強,害了你爸的兇手還在外面逍遙快活,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等著看我怎么把兇手抓住!”
“好,我等著!”蘇默默記得,那壇酒就埋在岳家門前的樹下。
那一年她和岳無聞一起看電視,看見古裝電視劇里父母親為女兒埋下女兒紅,當(dāng)時兩家的大人也在,她心血來潮纏著蘇自成也給她埋一壇。
岳澤民就說,整那么麻煩做什么,直接埋他們家樹下得了,省得以后再搬來他們家喝著麻煩。
他們默認(rèn)著她和岳無聞的關(guān)系,覺得兩個孩子早晚都會結(jié)婚,平時就不分你我,蘇默默在岳家還有屬于自己的單獨房間,玩累了活是不想回家的時候,就可以直接住下。
同樣的,岳無聞在蘇家也有屬于自己的房間。
喬謹(jǐn)言在蘇家養(yǎng)病的那一段時間,岳無聞三天兩頭就往蘇家跑,到最后,更是住著不愿意走了。
記憶在蘇默默的腦海里不斷涌出,一時間,她也跟著掉出了眼淚,卻不是感動于岳澤民的為她著想,只是覺得殘酷,兩家的關(guān)系明明那么要好親熱,怎么就被背叛了呢?
有些人的厲害之處,就在于明明做了壞事,還讓人覺得你是個非常好的人。
蘇默默不動聲色的縮回被岳澤民緊握的手,跟著期待道:“希望到時候,我真的能看到真正的兇手被繩之以法,澤民叔叔,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怎么會?”岳澤民在蘇默默漆黑的雙眼的注視下,微不可查的閃爍了一下眼,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總覺得蘇默默的言外之音還有一層意思。
等他要去細看,蘇默默的情緒已經(jīng)隱藏,除了失去親人的傷感和痛苦,再也捕捉不到其他的情緒。
“無聞呢?!碧K默默突然問道:“我一直想知道,他為什么會和榮堂幫的人走得那么近?榮堂幫的人居然在為他做事,難道,他也是榮堂幫的成員?”
“當(dāng)然不是!”岳澤民立即道,“他是被人陷害的,那些榮堂幫的人供詞不一,一看就是故意針對無聞?!?p> 蘇默默若有所思,“是嗎?”
岳澤民鄭重道,“當(dāng)然,無聞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他為了你爸媽情愿放棄自己的理想,轉(zhuǎn)了專業(yè)去學(xué)醫(yī),這樣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害了你爸媽的兇手。你一定要相信無聞啊,他被人冤枉已經(jīng)很難受,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身邊人的信任,尤其是你?!?p> “我知道了,有時間,我會抽空去看他的?!碧K默默道。
“這好,有你的支持,他一定會很開心?!痹罎擅窀袆拥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