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和周大嫂咬牙切齒,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們當然不敢找周老爺子,至于喬光明,她們何嘗沒去喬家鬧過,但喬母和喬光明那就是兩塊滾刀肉,她們好聲好氣去說,還被對方撒潑罵回來。
“你們不敢去找他們,所以把氣撒到我身上?”逐月點破兩人欺軟怕硬,臉上面無表情。
當初前身嫁到周家,周良對她忍受不了,新婚當夜,人沒進洞房就借口回了織布廠,把喬逐月留在周家,讓喬逐月成了十里八鄉(xiāng)的笑話。
喬逐月在的周家待過幾天,在周家沒少被周母和周大嫂暗中使絆子欺負,都是周老爺子看出其中玄機,直接給周良下了令,以新婚夫妻需要培養(yǎng)感情為由,讓喬逐月去了城里。
周母和周大嫂還當逐月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喬逐月呢,大寶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沒人跟他灌輸這些思想,大人之間的恩怨,他懂個屁。
今天推人這個行為,還指不定是誰指使的。
“反了天了,你才嫁過來多久,又是打侄子,又是頂撞婆婆,今天不收拾你,你不是要把我們周家拆了!”周母對喬逐月積壓已久的不滿隨著逐月今天的直言爆發(fā)出來,她左右看了看,找著一把掃帚,氣勢洶洶朝逐月打來。
逐月自然不可能站著讓她打,邁著兩條腿,往旁邊跑的飛快。
周母上了年紀,根本追不上還年輕的逐月,周大嫂看得心急,咬牙罵了句死胖子,真夠靈活的,罵完也管不上兒子,跟著加入戰(zhàn)場,想攔下逐月,今天她一定要看著喬胖子挨打,一出她心頭之氣。
見周大嫂也來幫周母的忙,逐月也不著急,眼看周大嫂攔在自己面前,她心里暗笑,絲毫不減速,猛的撞上了周大嫂。
周大嫂是個小個子女人,而逐月借著自己的‘胖子’體型,一下把周大嫂撞開。
周大嫂沒想到逐月會這么莽,她哎呦一聲,像撞在墻上,一下子被彈開,狠狠跌倒在地上,而逐月收住腳,借著撞周大嫂的慣性,往旁邊一轉,腳一伸,順道把后頭猝不及防的周母絆倒。
周母沒有防備,尖叫著摔倒地上,而地上周大嫂還在嗷嗷叫,還沒來的及起身,就被掃帚拍到臉上,自家婆婆直接摔倒了她身上,砸的她差點撅過去。
逐月站直身子,假裝疑惑道:“呦,伯母,大嫂,這又是哪一出啊?”
“喬逐月......你......”喬大嫂胸口一悶,被壓得說不出話。
周母覺得今天自己是受了奇恥大辱,掙扎著喊道:“良子!良子!你媳婦打你媽了,你還不出來管管!”
事實上,外頭鬧這么大動靜,周良早聽見了,他一直以為是他媽和嫂子在教訓喬逐月,他不想管而已,但現(xiàn)在聽到老娘這么喊,他才察覺不對勁,鞋都沒穿,就沖出了屋子。
“喬逐月,你在做什么!”周良沖到院子里,又驚又怒的把周母扶起來,他讓周母站穩(wěn),兩步沖到逐月面前,狠狠推了一把逐月。
周良一個大男人,出于憤怒下,完全沒收力,逐月沒反應過來,被他推得后退了好幾步,扶住一根柱子才險險沒跌倒。
“你有病?。 敝鹪抡局?,冷眼看著周良道。
“誰給你膽子在我家打我媽的!”周良怒視逐月,狠狠質問。
“你看到我動手了?”
“你沒動手我媽為什么跌倒在地上?”
“你媽不動手打我,她能摔倒?”逐月質問回去,臉上沒半點理虧的樣子,她朝著周良諷刺一笑:“你媽動手的時候沒見你出來看一眼,現(xiàn)在倒出來做正義使者,你可真是個好兒子?!?p> 周良一哽,回頭去看自己老娘,又轉頭看逐月罵到:“潑婦,一點禮義廉恥都沒有的東西。”
“你也只會這幾個詞?!敝鹪路藗€白眼,不咸不淡的懟回去。
眼看雙方又要罵起來,偏房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周父披著衣裳,托著煙桿走了出來。
院子里的人都看向他,周父沒有抬眼,只是用煙桿敲了敲屋門口的柱子,平靜說道:“老爺子歇下了,吵什么,都給我歇了,各自回去睡覺去?!?p> 周母看著周父委屈道:“當家的,你看看這個兒媳,你不管一管,咱們周家那里受得了這尊大佛,你趕緊讓咱兒子休了她?!?p> “伯母,你活在封建社會呢,還休了我?!敝鹪露紵o語了,很想和周母說,醒醒吧,大清已經亡了。
周母拿眼神瞪逐月,只有周良兩手握拳,期待的看向自己父親,媽是站在他這邊的,只要爸發(fā)話也贊成,那說服爺爺就更有希望。
周父把煙桿里的煙灰全彈了出來,看了逐月一眼,卻很快移開視線,一字一句道:“老大,把你媳婦帶回去,良子,你也把你媳婦帶會去......”
角落里站起一個男人,拉起周大嫂和大寶,把兩人拎回了房間,逐月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周老大剛才一直蹲在西邊屋子的陰影里,他媳婦和自己互懟這么半天,他居然就默默看著,一句話沒吭。
什么都不問也不說,那就是偏向逐月,周母氣的不輕,看著周父跺腳:“當家的,你想氣死我!”
周父表情不變,黑瘦的臉看向周良,語氣算不上好的說道:“愣著干什么,帶你媳婦回去歇著,別讓老爺子一會問起來發(fā)火?!?p> 周父看起來是個老老實實不愛說話的農民,乍一看沒什么存在感,但周良卻看上去相當懼怕他這位父親,臉色雖然有些不好,周父一說完,他居然沒有頂嘴,只是冷冷看了逐月一眼,神色很難看的回屋了。
逐月看了眼周父,周父沒有和她對視,只是背著手回了屋子,逐月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跟著周良進了屋子。
進了屋子,逐月一只腳剛踏入里間,坐在床邊的周良就惡聲惡氣說道:“停,你就睡那邊躺椅,不準再往里走了?!?p> 逐月停住腳步,看了看藤竹編的躺椅,以她現(xiàn)在的體型,要睡一夜這樣的躺椅,她明兒骨頭都得散架。
逐月收回視線,跟沒聽見周良的話一般,繼續(xù)往前走。
“我叫你站住,我不會和你睡一張床的?!敝芰佳劬Ρ牬螅瑥拇惭乇阏酒?。
逐月抱起桌上周母準備的另一床被子,面無表情走到床邊,把被子放下。
周良黑了臉,一只手拉住逐月的胳膊,冷冷說道:“你就算纏著和我一起睡,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回心轉意,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別非自己給自己沒臉。”
逐月甩開周良的手,把床上周良的被子抱起,在周良莫名其妙的視線,很嫌棄的把他的被子扔到了躺椅上,慢悠悠說道:“周良同志,你又不是豬肉,別把自己想的人人都愛成嗎,你不想和我共處一室,我還不想和你住同一個屋檐,聽著,今晚我睡床,你睡躺椅,以桌子為線,你敢過來我就把你頭擰掉?!?p> “你在嫌棄我?!”周良眼睛睜得更大,臉上又青又紅,他忍不住額頭上青筋暴起,看著逐月冷笑:“你又在玩什么花樣?”
玩你個頭,逐月看著周良那樣子,實打實鄙視了一把:“趕緊滾到線那邊去,我要睡覺了?!?p> 周良認了人心里莫名的怒火,不肯挪動:“憑什么你睡床,我睡躺椅,這是我家,我要睡床?!?p> “我還真高看你了,你就不能有丁點紳士風度?”逐月道。
“我有紳士風度,但不是對你這種潑婦?!敝芰疾怀灾鹪逻@一套。
“你確定不睡躺椅?”
“不睡!”
“行,那咱今兒就誰也別睡了,明兒我就跟老爺子說,說你在城里拋下我和別的女人亂搞。”逐月道。
“胡說八道什么,你幼不幼稚,還打小報告?!敝芰寂?,沒見過這種人。
“我又沒說假話,你以為我干不出來?”逐月笑的很‘和諧’。
“你......我不跟你這個蠢女人一般計較!”周良瞪了一眼逐月,惱火的走到躺椅邊上。
“早這么自覺不就好了?!敝鹪锣托σ宦?,把外套脫了,挪到床上,蓋著被子把身上其它衣物收到空間里,感覺身上一松,才舒舒服服呼了口氣。
“哼?!敝芰己吡艘宦暎衙河蜔舸禍?,脫了外衣,不滿的躺在躺椅上,藤竹的涼意透過內衫傳來,周良把被子裹得更緊,在黑暗中,仿佛要找回場子的一般的說道:“你也就只有在爺爺在的時候得意,你等著,等我求到了爺爺同意,我就和你離婚,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哭出來?!?p> “那您可快點,要能和你離婚,我怕我做夢都會笑醒?!敝鹪略诤诎抵谢氐溃稽c也不甘示弱。
“裝吧?!敝芰奸]著眼睛冷笑:“當初結婚,你還抱著我腿求我娶你,那時候你怎么沒這么硬氣?!?p> “那時候眼瞎,誰知道你是個不負責任,婚內出軌的男人?!?p> “出軌?”周良睜開眼,為這個沒聽過的詞疑惑。
“就是婚內和別的女人亂搞。”逐月有點困了,說話含含糊糊。
周良臉一黑,坐起來說道:“你別一口一個亂搞說得那么難聽,我和葛微微認識的時候比你早多了,再說娶你本來就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沒和葛微微發(fā)生什么關系,等我和你離婚,我會堂堂正正和她結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