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時,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章從玉林城出發(fā),緊急送往京城……
邱云峰洗了一把臉,他打算前往玉屋山在見見徐大刀。
詢問黑袍之事,當然明知徐大刀告訴自己的可能很小,但他還是想試試。
畢竟,昨日前往玉屋山時他發(fā)現(xiàn)越靠近玉屋山植被越茂盛。
若是往常倒沒有什么,但蝗蟲何時分的清你我了?
因此,邱云峰推測黑袍或者徐大刀擁有不被蝗蟲波及的方法。
雖然他手中并沒有籌碼,但仍然愿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能夠說服徐大刀。
看在老百姓的份上相告……
眾所周知,草,是一種植物,一種存在感很弱的植物。
可當整個大周都失去這種植物時,那麻煩就大了……
而蝗災的肆虐使得這種麻煩正在慢慢的變大。
邱云峰來到院中,眼前恍惚了一下,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兩個月沒見,面前的季先生要比之前清瘦了許多。
短短兩個月就能把這個世界走一遍,不得不說治國境的大儒恐怖如斯。
那么齊天下的大儒會是怎樣的呢?
圣人當年把儒道分為四個境界,但卻沒把他自己算進去。
“季先生什么時候回來的?”
季韻轉(zhuǎn)身道:“你醒了,我昨天剛回到大周,聽說你來了玉林城,又連忙趕過來見見你?!?p> 邱云峰心里一暖,心想原來你季韻也在饞我的身子,但我真的真的不是唐僧啊。
表面上卻笑嘻嘻的道:“季先生,此次可有收獲?!?p> “小友說的不錯,我們腳下確實是一個球,而且這兩個月來我一直在思考小友告訴我的問題,有些想的通有些還是沒能想通?!?p>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嘛……邱云峰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其實他前世物理的水平也就初中級別,加上工作好,很多知識又返給了老師。
所以要真的讓他去解釋清楚,他覺得必須牛頓附身才行。
當然,現(xiàn)在他很能教一下季大學士,也能對趙酥檀傳道授業(yè)。
但,他更希望的是季先生能夠發(fā)揮自學成才的精神,畢竟物理……水太深了!
“那日長公主說了磁石之事,想必也是小友對他說的?”
邱云峰微微頷首道:“其實這些都是力學的知識,比如我打一拳,就算是對你施加了一種力量。同時我的手也會感覺到疼痛,因此我把這稱為力的反作用?!?p> “而磁石的吸力也并不是無窮無盡的,比如遠在百里之外的一塊磁石根本不可能把這們的劍吸走。如果我們要把磁石上的劍拿下來,勢必也要施加一個力,而且這個力必須要超過磁石的吸力。季先生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季韻像是恍然大悟道:“我們腳下的大地,就好像是一塊巨大的磁石,把它周圍所有的東西全部吸附在它的身上。如果我們想要離開它,就必須施展一個大于它的吸力。這也就是為什么只有治國境的大儒才能御空飛行,也就是為什么一旦力竭就會從空中掉了下來?!?p> 季韻突然望天,看向天上的太陽,喃喃的道:“天上究竟有什么?”
邱云峰很是欣慰,但他現(xiàn)在卻沒心思去想這些,笑道:“季先生果然大才,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辦事了?!?p> “等等”季韻連忙喊道:“我還有一事不明,還請小友解惑?!?p> 在特么的說下去我就露餡了……邱云峰心中一苦,勉強的笑道:“季先生請問?!?p> “你說過鐵可以在水上漂浮,我把一塊鐵做成一個船的形狀,結(jié)果確實如此,但一個鐵塊卻無法在水上漂浮,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特么的超綱了啊……邱云峰下意識的撓撓頭,想了會這才說道:“根據(jù)藍皮書上記載的內(nèi)容,水是有浮力的,而鐵塊在不同的形狀下在水中是兩種情況,這說明和水的浮力有關(guān)。除此之外,在藍皮書中還寫道過只要物體的密度小于水的密度,就會漂浮在水上,想必于此有關(guān)。至于其它的,我也不清楚啊!”
密度?
季韻心中升起一個又一個的疑問,看到邱云峰此時不耐煩的表情,也只好打住再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欲望。
想了想道:“我聽說發(fā)生了蝗災,嚴重嗎?”
“嗯”邱云峰微微點頭,問道:“先生來時可在京城看到過蝗蟲?”
季韻本想說沒見過,但突然想起京城周圍光禿禿的樣子道:“我本來還在奇怪為何京城周圍都是光禿禿的樣子,聽你這么一說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云鶴山會波及到嗎?”
季韻自信的笑道:“不會,在隱居云鶴山之后,我在山中悄悄布置了陣法,別說蝗蟲,就是大火洪水都無法淹沒云鶴山。”
邱云峰有些明白為何玉屋山能夠安然無恙了,或許也真是因為布置了相似的陣法,問道:“季先生是說可以布置陣法來抵擋蝗災?”
“當然可以,但你不要太樂觀,無論是武者還是文人,力量總歸是有窮盡的。指望布陣抵擋蝗災并不現(xiàn)實?!奔卷嵖聪蚯裨品逵掷^續(xù)道:“你也不必太過擔憂,畢竟有朝廷在,想必蝗災很快能夠過去?!?p> 邱云峰并未反駁,而是把他所有的猜想全部說了出來。
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diào)蝗災或許只是災難的開始,它所引發(fā)的后果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唉!”季韻在心中想了想,繼續(xù)說道:“你若是有需要,可以用我給你的那本書通知我,我可以幫你。畢竟,沒有民就沒有我們?!?p> “嗯”邱云峰突然問道:“季先生,你和玉屋山十八寨的徐大刀可認識?”
“當然認識!”
“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一個為情所困的人!”李韻嘴角露出笑容,像是嘲諷又像是羨慕。
“季先生可能給我說說?”邱云峰又把自己所知道的黑袍的信息,告訴了他。
“黑袍,你確定是黑袍嗎?”季韻吃驚的問道。
“據(jù)王百戶所說,那人穿著一身黑袍,分不清男女,但修為極強?!?p> “哦”季韻覺得不會是他,突然想起那天邱云峰所說的那句話,淡淡的道:“物質(zhì)的本質(zhì)在于交換,我想知道小友可有能用來交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