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雖說寬闊,但道路坎坷。
坐在馬車上的邱云峰直覺快被震散了架子。
受不了的他換成騎馬,而馬匹高大,因此騎坐在馬背上,不得不把腿叉的很快。
遠遠沒有騎小毛驢舒適,特別是隨著馬身上下顛簸,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不得不降下速度,慢悠悠的晃著。
楊倩華心想照這種速度下去,到達濟州時,估計都要下雪了。
因此翹眉微蹙的道:“大人,我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雍州,一旦城門關閉,今晚我們就要在城外野營了?!?p> 邱云峰瞟了一眼楊百戶繃的很緊的長腿,他都不是另有企圖,只是純粹的欣賞,嗯,就像欣賞藝術一樣。
楊倩華以女兒之身,成為金衣衛(wèi)的百戶,足以說明她的實力。
當然,大周并不歧視女人為官,甚至女人和男人一樣都可以參加科舉。
但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是女人,想來大家也都不愿意被女人騎在頭上。
可這并不代表其它地方沒有,必有軍營之中有女將軍,金衣衛(wèi)中有楊百戶!
能在一群只認拳頭的金衣衛(wèi)中被大家信服,他相信絕不是因為楊倩華夠軟反而是因為她夠硬。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上頭和下頭的所有漢子們服氣!
“楊百戶說的有理,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今天是本官第一次騎馬也是頭一回坐馬車,以前總以為騎馬坐馬車是一件極為享受的事情。但現(xiàn)在才知大錯特錯。若非修身境修為使得本官的身體素質提高了一倍,恐怕此時早已散了架子?!?p> 楊倩華心中鄙夷,但也知此事強求不得,只能勉為其難的同意道:“大人,那就再休息片刻可好?!?p> “好啊,好??!”邱云峰高興的像個小孩,欽差衛(wèi)隊加上他也不過是二十一人。
因此,人人騎馬,本就是為了盡快的趕到濟州。
但,沒想到有邱云峰這個拖油瓶在,想快也快不到哪去。
“楊百戶何時進入的錦衣衛(wèi)?”邱云峰知道她心有不滿,邊想著拉拉家常促進下關系。
“回大人。我在金衣衛(wèi)已經五年了!”楊倩華語氣平淡面無表情,她平時最不喜和文人打交道,畢竟一點都不爽快利索。
邱云峰也不在意,而是繼續(xù)笑著問道:“本官聽說金衣衛(wèi)人人都是武道高手,不知楊大人是幾品武者?”
“六品?!?p> “巾幗不讓須眉,本官佩服?!鼻裨品灞Я吮?,他倒不是恭維,而是真心話。
武道和儒道一樣,越往上越難人也就越少。
六品武者即使在京城也能算的上高手,想必若她是男兒身,至少會是個千戶。
這段日子,他也想過修行武道,畢竟儒道的四個境界看似涇渭分明,實則模糊的很。
他根本不知道怎樣做才能晉升到齊家境,對于齊家境有哪些能力,他沒人可問,也沒人回下賤到主動告訴他。
都說武者粗鄙,但文人更是弊帚自珍,生怕他人先自己一步,從而落了面皮。
至于季先生,只是淡然的說了一句:“悟”。
這就很讓他無語了,悟字有幾種寫法他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境界的提升怎么悟?
悟什么?
太抽象的東西,他實在是搞不懂!
因此,想要武道已不是一兩天才有的念頭,畢竟三天前就有了。
可惜武道并不是打磨身體那么簡單。
首先要有一部功法,因此他曾想工具人沐容燕女俠討要,結果卻被她回懟了一句:“圣光教的武功心法太過霸道,不適合你這柔弱的小身板?!?p> 因此,昨日又去找長公主索要,原本以為按照他們堪比管鮑之交的友情,不說來個十部八部,三月部總歸會有的。
可惜,他想多了。
現(xiàn)在想想趙酥檀那種鄙視的目光,他還仍然有點氣抖冷。
因此,他和楊倩華套近乎以及表現(xiàn)的身子骨弱,就是抱著學習的心態(tài)向她討教武道問題,若是能獲得一分功法,那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論玩套路,他人生幸福規(guī)劃師的套路也并不少。
心中閃過千萬過念頭,笑道:“楊大人有個問題想要討教,本官想要修行武道,可惜卻找不到功法典籍,楊大人可知哪里有賣功法的?!?p> 楊倩華感覺有被冒犯到,心想當今圣上莫不是犯迷糊了,怎么派了一個白癡當欽差。
可又想起這位邱御史腦子只有一根筋,軸滴很!
也就理解了,但功法這事牽涉到個人的隱秘,雖說金衣衛(wèi)中有很多部功法,可惜連她都沒資格參閱。
只能好心的勸道:“大人可能對武者不太了解,功法典籍本就是隱私,另外功法不同對修煉之人的要求也不同。但無論是哪部功法想要成為武者必須從少年練起。大人現(xiàn)在想改修武道,可能有點晚了……”
“這是為何?”
楊倩華臉上閃過一絲浮云,白了一眼邱云峰心想我總不能說男人練武必須是童子**。只能轉移話題道:“大人,我們還是啟程吧!”
邱云峰并未發(fā)覺異常,只能訕訕的附和道:“也好!”
雍州離京城只有一百多里,要擱在前世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但直到太陽快落山時,他們才打馬進的雍州城。
進城不久,城門就關閉了!
雍州城雖沒有京城繁華,但也很熱鬧。
一行人來到驛館入住后,邱云峰才說:“今日辛苦諸位了,晚上大家可以在雍州城逛逛,莫要耽誤明日行程即可。”
看著一哄而散的金衣衛(wèi)的校尉門,邱云峰很是羨慕。
他也想去逛逛,領略一下雍州的風土和人情。
可惜,身體不允許……
只能吩咐驛卒打一盆熱水好好的泡泡腳。
把雙腳放進熱水中后,舒服的呻吟出聲。
回想今日這一路,并未見到受災的民眾,這說明災情可能沒有預想的嚴重。
但也可能是沒有人能堅持走到這里。
過了雍州,還有將近九百里的路程,他原本計劃是五天趕到濟州城。
但根據今日的情況來看,估計五天是到不了了。
可是災情如火,能早到一天就能早一點的投入救災的大業(yè)當中。
可……特么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