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姐兒!”
慶貴妃看著面前一身宮女打扮的沈凝,差點喜極而泣。
激動起身握住沈凝的手,仔仔細細打量。
“凝姐兒,真的是你?!?p> “你這孩子怎滴一聲不響的回來了?”
“晏兒呢?晏兒可好?大齊那邊戰(zhàn)事如何了?”
“你回來,就不走了吧?”
沈凝看著明顯憔悴了許多的慶貴妃,鼻間微酸。
言簡意賅的先挑了最要緊的說。
“殿下還在大齊,戰(zhàn)事一切順利,齊皇已經死了?!?p> 李嬤嬤自然也是大喜過望。
太子妃回來了,太子歸來還會遠么!
老嬤嬤飛快扭頭擦了把眼角,回身笑道:“娘娘,快請?zhí)渝镞呑f話,老奴去給您二位準備茶水點心?!?p> 慶貴妃:“凝姐兒,快跟我來?!?p> 沈凝從善如流,卻也叮囑李嬤嬤只上茶水即可,不必麻煩。
“娘娘,陛下的身體,如何了?”
“我想先去見見陛下?!?p> 慶貴妃壓低聲音。
“陛下的確中毒了,但不像外面說的那般嚴重,多虧了你留下的解毒丸?!?p> “今日天色已晚,我若這會兒過去,怕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p> 沈凝點頭:“那娘娘與我說說如今宮里的情況?!?p> 慶貴妃于是一一道來。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沈凝聽完,大松一口氣。
真實情況,與她之前所猜,相差不大。
升平帝穩(wěn)坐皇位多年,宋晏臨走時又經過仔細布置。
她就說怎可能輕輕松松落于慶福長公主和鳳秧,康王等人之手。
原是升平帝的苦肉計,一方面是為了穩(wěn)住這些人,以免他們狗急跳墻。
更重要的還是擔心她與宋晏在大齊的安全。
升平帝拿不準鳳秧是否有威脅宋晏和沈凝,甚至是楚姚的手段,因此不敢冒險。
說來說去,這一遭罪,還是為他們受的。
“娘娘放心,我先趕回來,就是放心不下陛下的身體?!?p> “如今既然知道,情況比預想的好的多,那么清楚余毒,固本培元都不難?!?p> “阿凝一定還你一個比從前還健康的陛下?!?p> 慶貴妃欣慰的拍了拍沈凝手。
“好孩子,你怎么瘦了這樣多?”
“對了,你母親怎樣了?她肯不肯回來?”
沈凝:“娘娘放心,我身體好著呢~”
“母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的,約莫還有十來天就到?!?p> “待明日見過陛下,我們的反擊就該開始了?!?p> “娘娘,陛下如今對慶福長公主,可是死心了?”
慶貴妃點頭。
“她與那個孩子,哎~到底是陛下的親妹妹,總不好趕盡殺絕。”
鳳秧是必死的,康王等一眾親信是必死的。
那些明里暗里不安分的臣子,視情況而定,但貶謫流放是難免的。
沈凝蹙眉:“娘娘,長公主確定生了個兒子?”
慶貴妃一聽這話,立刻明白沈凝是在懷疑什么。
心里陡然一個‘咯噔’。
“這...這,本宮和陛下還真沒往這方面想。”
“當時,慶福是在公主府生的產?!?p> 沈凝不知為何,就是有一種直覺。
如今這個令慶福長公主徹底不顧一切的孩子,并不是真的。
在沈凝看來,自打鳳秧讓長公主懷上孩子的那一刻起,這個生下來的孩子,就注定要是個男孩兒。
因為,只有是兒子,長公主才會徹底為了親生子,背叛親哥哥。
鳳秧之所以能完全掌握長公主,這個孩子功不可沒。
“若如你所猜這般,那鳳秧必不會留下把柄。”
慶貴妃有些懊惱。
那些當時為慶福接生伺候的人,怕是如今一個都不剩了。
沈凝:“無妨,阿凝有辦法?!?p> “不過,這倒是不急,重點還是等明日見過陛下再說?!?p> 頓了頓,沈凝又提醒道:“娘娘,趁這次機會,宮里那些到了年紀的就放出去吧!”
宮里沒那么多主子要伺候,太監(jiān)宮女多了,難免就會事兒多。
慶貴妃點頭:“你說的對?!?p> 這一晚,因為沈凝的突然回歸,讓慶貴妃一掃陰霾,睡了月余日子以來最安穩(wěn)的一覺。
次日清早,到了慶貴妃每日探望升平帝的時辰。
沈凝扮做小宮女,跟在慶貴妃身后,往升平帝如今所住的景陽殿而去。
卻不想,走到門口竟遇上了鳳秧。
慶貴妃下意識攥緊拳頭。
沈凝微垂羽睫下的眸子,也跟著閃了閃。
鳳秧一如既往的一身大紅,紅的招搖,紅的耀眼。
沈凝暗罵一聲:男顏禍水。
“娘娘,早?。 ?p> 鳳秧懶懶道,視線在慶貴妃及身后一干宮女身上一掃而過。
落在沈凝頭頂是,微頓了頓。
“你來此作甚?”
慶貴妃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鳳秧:“自然是憂心陛下的身體,哦對了,秧不辭辛苦,請歸元道長煉制了三顆延壽丸,便交予貴妃娘娘,呈給陛下好了?!?p> 立刻有小太監(jiān)恭敬的送上一只紅漆托盤。
托盤正中,放著四四方方的一只錦盒。
歸元道長,在大盛極具名氣。
傳聞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算數(shù)卜卦,養(yǎng)生煉藥,有治世之才,卻不愿出山。
慶貴妃懷疑的目光,毫不掩飾。
顯然是不信以鳳秧之流,能請動這樣的大師。
鳳秧:“秧是歸元大師為知己,正所謂高山流水覓知音,大師生性通透,并不計較秧的出身?!?p> 慶貴妃冷笑。
“陛下自有本宮照顧,帶晏兒與凝兒歸來,陛下的毒,也自有凝兒來解,這丹丸,你就自己留著吧~看看它到底能否讓你延年益壽?!?p> 慶貴妃繞過鳳秧預走。
卻又被一只伸出來的胳膊攔住。
“你這是何意?”
慶貴妃心中一緊。
“你是不是對陛下做了什么?”
鳳秧笑笑:“臣不敢?!?p> 慶貴妃:“哼~還有你不敢的么~慫恿公主給親兄下毒,你罪該萬死。”
若非那被茶,是慶福長公主親手遞給升平帝的。
升平帝又怎會中毒。
升平帝不可能完全沒防備,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寵愛了多年的同胞妹妹,會真的向自己下死手。
這一次的毒,就是斬斷升平帝對慶福長公主最后念想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