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迫不及待上前,似埋怨又似羞惱的捶了紫珠一下:“昨夜睡成死豬了叭?真不知你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好。”
紫珠莫名其妙又有些愧疚,她昨夜怎滴就睡的那樣沉!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但紫珠想不出其他,于是扭扭捏捏道:“公主都還沒嫌棄我,你嫉妒??!”
茱萸翻了個大白眼:“公主嫌不嫌棄你尚且不知,不過,太子殿下可是嫌棄死了你!”
說罷,扒拉開紫珠的身子,招呼兩個端著清水棉巾的小丫鬟輕手輕腳進了屋子。
紫珠試圖拉住她:“喂喂喂,你說清楚,太子殿下嫌棄我什么?我就沒往殿下跟前湊合...”
她對主子可忠心著呢~
豈能容這等帶有別樣意味的指責。
茱萸懶得理她,深深懷疑平日就是這傻豬在公主身邊的時候太多了,才讓自家聰慧無雙的公主在某方面也少根筋。
茱萸不理她,難掩喜氣的進了屋子,紫珠微微提高聲音:“公主還睡著呢~你干嘛?”
難道是她起床的姿勢不對,一大早怎么所有人都怪怪的。
這時,明昭殿的二等嬤嬤王氏上前幾步拉住了她的衣角,笑的一臉慈愛:“紫珠姑娘,咱們在這候著都是太子殿下吩咐的,您就別操心了,茱萸姑娘有分寸的?!?p> 紫珠:???
“太子殿下又作哪門子妖兒?”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聲音不算小。
底下眾人小心肝一顫,真好?。∷齻円且材茉谀髅媲暗媚?,就也能像紫珠姑娘這樣腰桿子硬??!
可惜,她們也只能想想,不過能在東宮伺候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分了,知足才能長樂不是。
紫珠:“到底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怎么吩咐的?”
她仔細看過眾人手中端著的東西,心頭也是微驚。
雖說她家公主時常得賞,但這么隆重這么赤果果招搖的還是頭一遭。
王嬤嬤嘴角快要列到耳朵根去了,嗔怪看了紫珠一眼,湊近她的耳邊:“姑娘,您被點了睡穴,不知曉也是可以理解的,咱們公主昨個兒夜里同殿下...同殿下...那個那個了?!?p> 老臉一紅,王嬤嬤跟十八歲大姑娘似的扭頭顏面笑了起來。
紫珠:???
反應三秒后,紫珠猛然瞪大眼睛,一把抓住王嬤嬤的手腕,磨牙道:“你說的是真的?”
難道自家公主被太子殿下給...墻...了?。?!
啊啊啊?。。?p>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王嬤嬤可不知紫珠完全想岔了,繪聲繪色將清早太子殿下滿面春光出來時吩咐的話,一字不落的復述了一遍。
末了還道:“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從前咱們哪個不替公主捏一把汗,就怕殿下的心被旁的小狐貍精騙去了,如今可算是踏實了,哎呦~~~紫珠姑娘,您是沒瞧見殿下今兒個那眉飛色舞的樣子,雖說離大婚還有些日子,但殿下和公主畢竟年歲都夠了,早一些也不妨事的!”
“按照宮里的規(guī)矩,初次...侍寢...之后,都是要賞的,賞的越隆重,就代表公主越得殿下的心,這些...”
她抬手一揮,掃視過院子里的烏央央一群,與有榮焉道:“這些東西再如何名貴,也比不上殿下的一顆熾熱滾燙的真心??!您說是不是?”
紫珠:...
紫珠迷茫了,看著他們一個個‘恩恩恩千真萬確,昨夜公主和殿下的確是...把該辦的都辦了...說不定東宮很快就要有小殿下或者小帝姬了...’
‘凝公主身邊貼身丫鬟嬤嬤她們是沒機會了,但小主子那邊還是有一爭之力的?!?p> ‘今兒巴結(jié)好了紫珠,茱萸二位姐姐,將來姐姐們說不定就能替自己美言幾句,自己不就有機會了,瞧那王嬤嬤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簡直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p> 于是,眾人看向紫珠的目光更熱切了。
紫珠險些沒穩(wěn)住一等大宮女的氣勢,踉踉蹌蹌倒退兩步,顯然是還有些無法自家公主已經(jīng)...被吃干抹凈了的現(xiàn)實。
但隨即,她又想到了更主要的一點,公主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公主還沒醒,肯定是昨夜被折騰的不成人樣累著了。
等到公主醒來...萬一是悲痛欲絕或恨之入骨的呢?
紫珠突然覺得,公主還是多睡一會兒的好。
她哪里還記得替沈凝尋膏藥的事兒,只覺得一顆心亂成了馬峰窩。
她板著臉,冷冰冰道:“都不用做事了么?東西放下,該干嘛干嘛去!”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她怎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王嬤嬤狐疑道:“姑娘這是怎滴了,天大的好事成了,您就不為凝公主高興?”
紫珠氣悶,天大的好事???
“閉嘴,公主還睡著,哪有你們七嘴八舌胡亂議論的份兒。”
王嬤嬤不服了:“咱們可不敢妄議主子,這都是太子殿下親口吩咐的,叮囑咱們都在這等著,一定要凝公主親自一一看過這些寶貝,說出最喜哪件,咱們還得跟太子殿下回稟呢~可不能現(xiàn)在就走?!?p> 殿下可是說了,若公主挑中誰手中托盤里的,就再東宮眾人月銀翻倍的基礎上,再額外賞二百兩。
二百兩?。?p> 對他們來說那可是筆大財。
誰不巴望著自己能是那個幸運兒。
再說了,今兒個說不定還能討了凝公主開心,再得一份賞賜。
紫珠又磨了磨后槽牙,她算是看出來了,太子這分明就是故意搶占了輿論的至高點,恩威并施樹立了自己的光輝形象。
茱萸又輕手輕腳退了出來,沒好氣斜了紫珠一眼:“就你不開竅,別杵這瞎操心了,趕緊梳洗過再來伺候,紫蘇和連翹不在,你休想偷懶?!?p> 紫珠給茱萸使眼色,不由分說拉著她的袖子走到了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憂心忡忡道:“你與我說清楚,太子到底是怎么說的?還有...公主可不想如今就...就那個呢!你忘了?你說會不會是...公主被太子給...”
茱萸臉上笑容一滯,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別瞎說,不可能,還有你,睡的那么死,殿下進去都不知...如今多想無意,已然生米煮成了熟飯,你就盼點咱們公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