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要永遠變強
變強。
是程長夏現(xiàn)在心里最急切的愿望。
剛進入靈界的時候，他或許還沒有什么感覺，但是當(dāng)他許出要變強的愿望后，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體內(nèi)青焰超乎平常的活躍。
莫非真如阿文說的，靈界是個慕強的世界，只有變得強大，才是在靈界生存的法則？
牛頭兩只手都按住了程長夏的肩膀，正發(fā)力推攘著程長夏往地獄駐所的方向走去，縱然程長夏拼盡全力，也掙脫不得。
他在許愿的同時，就把出現(xiàn)第二段文字的白紙給收起來，不然被牛頭看到，只怕情況會更糟，紅傘也因為肩膀無力而握不住，掉在了后面。
不知道牛頭到底想讓自己干什么，但是他很不喜歡現(xiàn)在這種被人束縛的感覺。
不是說這里是自由之城邦嗎？憑什么還要受到這樣的束縛，什么破禁飛令，就不應(yīng)該存在！
他也顧不上去思考二四到底在哪，此時此刻，先解決牛頭，得到自由。
愿望已經(jīng)許完了，青焰也在默默地響應(yīng)著。
但程長夏感覺不太對勁。
以前青焰閃動的動靜很小，而這次，不一樣了。
青焰似乎很高興，而且表現(xiàn)得也太夸張了點。
當(dāng)他感覺到青焰有異的那一刻，在他腦海中漸漸出現(xiàn)一片青色的天空和海洋，越來越大，越來越亮，越來越清晰，上下一色。
天空云層攪動，海面掀起波濤，無數(shù)畫面和文字裹挾著海風(fēng)海浪從天海之間呼嘯著涌來。
那是記憶。
很多的記憶。
……
那些記憶以極快地速度涌向岸邊，跟程長夏目前的記憶相融，有知識，有畫面，有談話，有很多人影和聲音。
那些記憶屬于他的前世或者前前世甚至前前前前世。
也因為這些記憶，讓他知道了為什么自己腦海里的搜索引擎在這兩天里，一次都沒出現(xiàn)過，因為搜索引擎的功能來自于青焰，每回答程長夏一個問題，都要消耗一點靈力。
而他在腦海里的許愿，要得到滿足則需要消耗更多的靈力。
從他開始對自己許愿那天，較多的靈力便用在對他的靈體進行改造上，再難對回答問題分出靈力供給。
究其原因，是因為程長夏還沒有掌握吸收靈蘊化為靈力的能力，目前僅靠青焰自帶的靈力維持著他的愿望。
青焰出于自我保護機制，每天可供給的靈力數(shù)量是有限的，滿足了愿望，就不能再回答問題了。
在記憶里，有一個很像自己的身影頻繁地出現(xiàn)。
白袍長槍，槍頭處有一綹青纓，面對百倍于自己的敵人，長槍刺出，一擊竟有毀天滅地之威能，將敵人斬殺殆盡。
最終面對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同時腦海中自然地浮現(xiàn)出三個字。
厲長川。
隨后畫面破碎，倆人是否打起來，是死是活一概不知。
而那個很像自己的白袍人，他說了他的名字，但程長夏沒聽清。
……
在程長夏沉浸于吸收新記憶的同時，他體內(nèi)的青焰從胸前騰地竄起，火苗直接頂?shù)胶韲?，然后四分五裂地分開，在他體內(nèi)來回亂竄，最后從腳底鉆出。
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條狀青色火焰，從地面上燃起。
一條一條的青色火焰，像巨大的藤蔓，向著四周伸開。
牛頭本來抓住程長夏兩條肩膀，正推著程長夏前行，突然就感覺這小子不對勁，體內(nèi)有股力量在抗拒著自己，而且那力量還有點扎手。
又看到地面突然竄起的怪異藤蔓，就被嚇了一跳，立馬放開了手，退后十幾步停在政務(wù)中心廣場西出口盡頭，順便堵住程長夏逃跑的路線。
看著異變的程長夏。
那些藤蔓只伸出兩米遠便停住，又扭動著縮回去纏著程長夏，將程長夏整個包裹起來，像一個蛹。
蛹里的程長夏此時腦袋似要炸開一樣。
“又是厲長川，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會隱藏在自己最深處的記憶中……”
但現(xiàn)在的他，沒辦法去思考關(guān)于厲長川和白袍人的事，也沒時間。
可以確定的是，就是這個厲長川導(dǎo)致白袍人輪回投胎，成了現(xiàn)在的他。
腦子里的東西太亂了，哪怕他生前活了七十年，也從沒像現(xiàn)在這么亂過。
他甚至都沒有辦法在這龐雜的記憶中，分清哪一部分是程長夏的，哪一部分是那個白袍人的，哪一部分又是別的誰的。
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是程長夏，還是那個白袍人，亦或是別的什么人。
在他腦海中，除了屬于那個白袍人和程長夏的記憶之外，還有著別的記憶，但那些記憶都很平淡，遠比不上那個白袍人的部分來得深刻。
所以基本上就是那個白袍人和程長夏這兩份記憶，在爭奪著他靈識的控制權(quán)。
腦海里飛快地閃過一幕幕畫面，各種奇怪的聲音回響在耳邊，在那些畫面和聲音中，程長夏控制著自己的靈識，竭盡全力地去抓住那些熟悉的，只屬于程長夏的記憶。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終于讓屬于程長夏的部分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出現(xiàn)得越來出頻繁。
又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斗爭，作為程長夏的部分記憶，終于占據(jù)了上風(fēng)，取得了靈識對靈體的控制權(quán)。
那個白袍人的部分記憶慢慢穩(wěn)定，安安靜靜地待在海岸邊，其他的幾份記憶也是如此。
不出意外的話，它們將會在未來的日子里，一點一點被程長夏的記憶消化，融為一體。
天空中云層開朗，大海波濤漸平，天海之間青色的光明也慢慢暗淡下去。
此時的他，已經(jīng)完全清楚自己的靈體發(fā)生了什么事。
青焰是那個白袍人的本命靈焰，那個白袍人是千年前一個很強的靈修。
但不知道因為犯了什么錯，被罰流放千年，輪回一世一百年，到程長夏這里剛好第十世。
所以，他是程長夏，也是那個白袍人。
但由于那個白袍人的記憶不完整，程長夏的記憶卻是完整的，所以此時他還是程長夏。
或有一天，那個白袍人的記憶被補充完整，他就不再是程長夏，而是那個白袍人。
由于每一世經(jīng)過輪回隧道時，都會折損靈力和遺忘記憶。
到程長夏這里，本命靈焰的靈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加上這兩天他消耗的，剩下的部分全在剛剛那個愿望中，與他的靈體完全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