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巨額債務(wù)
他急得在屋里來回打轉(zhuǎn)，又趴在門上大喊。
“二四，四哥，我錯了，您放了我吧，要?dú)幠?dāng)面給個痛快啊，把我一人關(guān)屋里算怎么回事，您這又沒電視又沒手機(jī)，就這么干坐著誰受得了啊?！?p> “二四啊，四哥，放我出去吧，算我求你了，有條件咱好商量，求求你了。”
就這么幾句話，他來回干嚎了十來分鐘，嚎累了，又回床上躺著，一會又起來接著嚎。
眼看著午時三刻了，這在古時候正是殺頭的好時候啊。
程長夏再一次癱在床上，想著那電腦壞了也不能就賴我啊，我正正常常地上個網(wǎng)，正正常常地問個題，它自己炸了，我還差點(diǎn)被炸呢，多冤啊我，我比竇娥還冤。
思來想去，越想越氣，最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決定不忍了，即便二四要讓他賠那三十多臺電腦，反正三十多臺電腦的債都背了，也不在乎多這一道門。
程長夏來到門邊，他決定破門。
不過不需要用椅子砸，他有更好的方式。
回想起昨天自己讓頭發(fā)長長的操作，他決定試一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特殊，那么強(qiáng)。
他再一次在腦海中對自己“許愿”，我希望我的拳頭能硬到足以破壞這道門鎖的程度。
轉(zhuǎn)念又一想，自己的頭發(fā)似乎長長了以后也沒有再縮回去，也就是“許愿”似乎不可逆？有些擔(dān)心手會不會發(fā)生啥永久變異。
又趕緊補(bǔ)充了一個想法，我還希望我破開門之后我的手能恢復(fù)正常。
兩個想法一前一后在腦中無聲響起，自他胸前那沉寂了一晚的青焰又“活了”，看到這有些熟悉又特別奇怪的青焰，程長夏又驚又喜，看來長頭發(fā)應(yīng)該也是它的功勞。
但并不特別明顯，只是一點(diǎn)小火苗微微串起，而后在程長夏右手處有密集的青色小點(diǎn)點(diǎn)似在響應(yīng)火苗召喚般亮起，轉(zhuǎn)瞬又暗淡下去，直覺告訴他可以了。
只見他握手成拳，自后向前猛地一拳打出，打在門鎖的位置，擔(dān)心被木絮傷到眼睛，所以他閉上了眼。
轟！
一聲轟鳴，程長夏把眼睛睜開，卻看到門鎖紋絲不動。
拳頭，抵在門鎖把手處。
手不痛，把手也沒被破壞。
手部重又亮起青色點(diǎn)點(diǎn)，而后又暗淡下去，胸前的青焰也重又歸于一點(diǎn)。
剛剛，仿佛無事發(fā)生。
程長夏愣了，也絕望了。
一種無力感自心里升起，蔓延周身，他不由得向后退兩步，又躺到了床上。
想不通。
自己的特殊能力難道失效了？
可是青焰明明亮起來了，說明它出力了，怎么會失效了？
卻在此時，耳聽得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程長夏直接從床上魚跌彈起，盯著門鎖。
就看到門把手動了一下，門開了。
門開了！
他下了床一步竄到門邊，一把抓住門把手，似抓住了夢想，緊握著不放開，并用力拉開了門。
映入程長夏眼簾，是二四魁梧的身軀，能看到阿文的半邊身子出現(xiàn)在二四的側(cè)后方。
二四冷著臉，背負(fù)著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程長夏。
“你倒是反應(yīng)挺快?！?p> 說完這話，二四轉(zhuǎn)身走開，下了樓，阿文緊隨其后，悄悄地向程長夏使了個眼色，雙手在自己身前搖晃比了個動作，向程長夏表明不是他干的。
程長夏點(diǎn)頭回應(yīng)。
然后拿起紅傘，緊跟著也下了樓。
重又回到網(wǎng)吧一樓大廳，他心里期待著一下樓就看到那些電腦完好如初地亮著，最好還能有那么十幾二十個人已經(jīng)在上機(jī)了。
可是沒有。
電腦還是黑屏，大門還是關(guān)著，只有明亮的吊燈和彩燈依然明亮。
二四拉了兩張椅子正對著放在吧臺邊上的過道，他坐在其中一張，抬手示意程長夏坐他對面。
程長夏趕緊跑過，點(diǎn)頭彎腰地坐下，努力擠出一張笑臉看著二四。
他靠在椅背上打量著程長夏，依然居高臨下，表情還是那么冷，不怒而威，阿文站在吧臺后面，不敢吱聲。
程長夏也不敢先有啥表示。
只聽得二四開口說道：“行吧，你的情況我了解了，你也不要想著跟我狡辯，你我都清楚你在空間里問了一個問題，然后就這樣了，不需要我說得更明白了吧，要錢或者材料你肯定是沒有，我有兩個方案你聽聽看?！?p> 程長夏先是心里一驚，二四居然知道自己問了問題，聽他的意思是連自己問的問題都清楚，他這么厲害的么。
再一聽還有兩個方案，居然還有選擇的余地，趕緊點(diǎn)頭如搗蒜。
“一，我自己找人來修，你在我這打工抵債，我估算了下?lián)p失，再按阿文的工資標(biāo)準(zhǔn)，你只需要在這干滿三年即可。”
程長夏心里一陣臥槽，三年！張口就來啊！
“二，我把你賣了，至于賣給誰，等我找著愿意出價的人，自然會告訴你，賣出去的價，抵掉我的修理費(fèi)，多的是你的，我不占你便宜。兩個方案，你自己挑?！?p> 這特么更臥槽，直接賣起人口來了！
程長夏再怎么努力表情管理，也還是控制不住皺成川字的眉頭。
“啊，四哥，買賣人口不是犯法的嗎，就這么點(diǎn)小事做到這一步吧？”
“小事?。?！”
二四的音調(diào)直接提高兩個八度，宛如拿了個大喇叭罵街。
“你覺得是小事？我告訴你，整個新魂區(qū)只有我這一家網(wǎng)吧，這是我奮斗十幾年才換來的家底，你在新魂區(qū)也看到了，到處都充斥著人界舊社會的氣息，只有這些電腦是完全現(xiàn)代的體現(xiàn)，這二者之間的差別說明什么還需要我明說嗎？我沒把你直接滅了都算我敬畏靈律！”
此時的二四與昨天的二四，完全判若兩人，他的態(tài)度讓程長夏完全打消了蒙混過關(guān)的念頭，也從二四的話里聽出了這些電腦確實(shí)是很貴重的物品。
二四又說：“你是不是以為我會像人間的小說里寫的，主角遇到貴人，貴人為主角一擲千金眼都不眨，呵，想多了。我給你一天時間，今晚我要知道你的選擇?！?p> 說完這話，二四站起來跟阿文囑咐了幾句，然后又出門了。
只留下程長夏呆在原地。
此時的他，心如死灰，萬萬沒想到，活著的時候還債，本以為人死債銷，沒想到剛死沒熱乎一天，又欠下巨額債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