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傘大叔見狀大驚失色,忙不迭的叫道:“姑娘,你干什么?別去,那不是你該管的事,快回來!”
話音未落,姜素已然踏入了店中。
“通通給我停手!”
姜素一聲喝止住了在場的官差。
看到眼前這個十七上下的少女,官差們包括老高都愣住了。
姜素俏麗秀美的少女容顏引得胖官差眼睛一亮,呵呵一笑:“喲,這哪兒來的小妞講話那么橫?”
回頭沖老高揚了揚下巴,“這你閨女啊?之前我怎么沒見過呀?”
老高也覺得有些奇怪,但下意識的想保護(hù)住這個素未謀面的丫頭,他趕忙搖頭:“不,我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這姑娘,我也不認(rèn)識?!?p> “不認(rèn)識?”
胖官差將信將疑的瞇著眼,又將姜素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
看到姜素這盛氣逼人和眼底浮起的冷冽殺意,他竟沒有覺得有一絲恐懼,反而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笑出了聲:“敢情,還是個見義勇為的?”
此言一出,眾官差哈哈大笑了起來。
“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咱這是合法征稅,容不得你這小丫頭片子瞎胡鬧!”另一個官差從胖子身后冒出了頭來,語氣嚴(yán)肅狠厲。
“滾開!”胖官差一腳踢開了這人,冷臉教育:“怎么說話的!你看把人家姑娘給嚇得!”
說著,扯出個自認(rèn)為和善的笑容對姜素道:“別怕啊,哥哥保護(hù)你。等我這收拾完,我請你去香滿樓吃個飯唄?”
他走到姜素跟前,將油膩膩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梁阿勇,是縣衙專負(fù)責(zé)收稅的。”
說完,還特意湊到姜素耳旁,維持著一臉神秘低聲道:“悄悄告訴你,現(xiàn)在的縣令古朗,是我親姐夫!”
梁阿勇得意的沖姜素挑了挑眉。
憑借縣令小舅子這個身份,往他身上貼得姑娘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
要拿下眼前這個一身素衣的小丫頭,自然是信手拈來!
還真是親戚?
姜素心里一陣?yán)湫?,同時又感到十分的惡心。
她表面扯出一個笑臉,裝腔拿調(diào)的偽出崇拜的語氣:“哇偶,是嗎?真是好好厲害呢!”
梁阿勇被這么一夸贊,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腰板兒挺得筆直,理了理頭上的帽子,“嗨,一個身份而已,不足掛齒。大家非要給我面子,那也沒辦法。”
哎喲?這小子,還挺飄。
她不過隨便來上個一句,還上天了!
“因為大家給你面子,所以你就恃強(qiáng)凌弱,欺負(fù)老人家,還打砸人家的店鋪嗎?”姜素沉著臉質(zhì)問。
梁阿勇笑容僵了僵,“你說什么?”
姜素當(dāng)即轉(zhuǎn)冷漠為笑容:“同阿勇哥開個玩笑而已?!彼粗路饝蚜巳サ亩亲?,笑得更加燦爛:“你這么大度,應(yīng)該不會放在心上吧?”
一聲“阿勇哥”叫得梁阿勇骨頭都酥了。
這樣能說會道的小美人兒,自己說什么也要給她拿下!
“不會不會,哥哥怎么舍得跟你計較呢?!?p> 梁阿勇色意芊芊的盯著姜素,說話的時候還朝她肩上探過手去。
手剛落在姜素肩膀上,正暗喜姜素并沒有反抗時。
趁他不備,姜素扔下手上油紙傘,兩手拽下梁阿勇的胳膊,反身一擰,腳尖往梁阿勇小腿上狠狠踢去。
“跪下!”姜素冷厲呵斥一聲。
“啊呀——”
梁阿勇吃痛嚎叫了一聲,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便跪倒在地,胳膊反擰身后,稍用力一撇,一聲清脆的骨頭裂響傳入耳中。
“啊——”
又是一聲慘叫,梁阿勇痛得直冒冷汗。
“哎呀,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梁阿勇給方才那個小姑娘給揍了,大家快瞧!”……
人們往面館門口聚集了過來。
梁阿勇跪雙膝跪地,一只手被姜素給嵌住,一時無法動彈。
梁阿勇身后的幾個嘍啰見狀,震驚的互看了一眼,立即沖姜素叱道:“干什么?還不快把勇哥放開!”
“勇哥?”
對于這個稱謂,姜素嗤之以鼻,她用膝蓋頂在梁阿勇后背,再施加了幾分力道,譏誚道:“就這貨?勇在哪兒?就因為吃的跟豬一樣肥,他就勇了?還是說,仗著是縣令小舅子的身份為所欲為,他就勇了?”
姜素拋下一連串的問題,無一人敢打。
群眾們在心里暗暗叫好,同時又屏住呼吸,為姜素的安危捏了一把汗。
姜素越看梁阿勇便越覺得不順眼,下腳將他狠踩在地,“獐頭鼠目的東西!看久了可真是礙眼。”
梁阿勇嗔喚一聲,左手已然是不能動了。
他扭動著肥碩的身軀,半坐了起來,沖姜素破口大罵:“臭表子,還敢踹我,別以為你有幾分姿色,老子就不敢收拾你!”
姜素?fù)炱饍砂褌悖牧伺纳厦娴幕覊m,“想收拾我?可以啊。不過你們這么多爺們打我一個,確實有點不公平——”
她頓了下,掂了掂手上的兩把油紙傘,這傘骨是釣竹,很是結(jié)實。
姜素把唇一勾,挑眉道:“不如,咱們單挑?”
按體格跟力量來看,她要打贏梁阿勇并沒有太大勝算。
但現(xiàn)在不同,梁阿勇被她撇了只手臂,加上他才吃飽飯,動作定然會比平時笨拙。
加上自己招式精絕,要k o掉梁阿勇那就是分分鐘的事。
“怎么樣,敢不敢?”
姜素居高臨下,巧笑嫣然的看著梁阿勇,眼底充斥著嘲弄跟鄙夷。
再看到周圍這些人翹首以盼,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樣子,梁阿勇頓時覺得自己的顏面不保。
當(dāng)即應(yīng)答:“敢!當(dāng)然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來,勇哥?!鄙砗蟮母鄠兿雽⑺麛v起來。
“起開!”
梁阿勇一手拒絕,扶著身后的長凳站了起來。
手臂陣陣疼痛,他右手捂著肩頭齜牙咧嘴的揉了揉。
看到他這模樣,姜素嗤笑一聲,“怎么著,還能打么?”
梁阿勇立即將痛色斂起,恢復(fù)平日兇神惡煞的模樣:“打呀,怎么不能打!倒是你,到時候可別哭鼻子!”
隨即又將目光灑向眾人,“都給老子閃開點,你梁爺?shù)娜_可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