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混沌篇將亡
“真相？烏爾，你也學(xué)會與我母親一樣開始糊弄我了嗎？你知道我最討厭這些！”
“呵呵，艾亞小姐，剛剛您自己也說過，憤怒會吞噬一個人的所有理智...”
不可否認(rèn)，在聽到這句話后，艾亞明顯有些語頓，她沒有反駁，也沒有辯解。
“好吧，艾亞小姐，希望您原諒老奴的無禮，請在此容老奴為您做出決定?！?p> “無需如此，真相也好，起源也罷，我現(xiàn)在只想聽到你如何為這些事物揭開面紗?！?p> 面對來自艾亞的凝視，這名奴仆只是笑了笑，隨即他挺直年邁的腰板說道：
“想必您也知道，我們生存在危險的叢林之中，我們在此建立城堡、圍墻、高塔、訓(xùn)練士兵與騎士為的就是應(yīng)付無法預(yù)測的災(zāi)難?！?p> “可您知道嗎，盡管我們不斷的發(fā)展卻無法逃脫這漩渦的中心，我們的金屬與鐵器都是通過常年苦挖才積攢如今的這些?！?p> 說到這里，這名年邁的老者諾有所思地看向遠(yuǎn)處懷特與納坦等人，其言語不難理解，他們都生活在資源匱乏的貧瘠之地。
而所謂的騎士團(tuán)其實就是唯一的有生力量，可現(xiàn)在全部騎士團(tuán)蕩然無存如同虛設(shè)，換句話來說，積攢的財富已然化為灰燼。
“請原諒我們的失職，愛麗思大人，我們愿意接受一切的懲處，絕無怨言?！?p> “懲處？在你們成為騎士的那一刻就應(yīng)該明白，我們到底面臨怎樣的絕望?！?p> 看到懷特與納坦等人有些羞愧的低下頭，這名奴仆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必自責(zé)。
“噓，聽老奴把話說完，其實在你們成為騎士的同時，你們的結(jié)局也已注定?！?p> “無論怎樣的掙扎，我們都是螻蟻蟲子?！?p> “艾亞小姐，您是不是想問為何愛麗思大人從未出現(xiàn)動容與驚慌？因為我們的命運早已被釘在原地，我們一直在地獄啊...”
當(dāng)這道噓唏不已有些無奈的聲音響起，艾亞此刻一臉茫然，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說什么？！烏爾，我們生存的世界是地獄？！”
“艾亞小姐，您是怎么理解這個禁忌之詞的呢？”
“那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世界，烏爾，你何必要用這個來欺騙我！難道你想說我們一直被眼前的一切給蒙蔽了嗎？”
“是嗎，艾亞小姐是這樣理解的嗎？那您能分清老奴手上的東西是真實還是虛幻？”
說著，這名年邁的老奴從懷里取出一樣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物件，它小巧精致，打開的同時還伴隨著吱吱作響的聲音。
那是機(jī)械指針在轉(zhuǎn)動，如同無聲的演奏永不結(jié)束，它在不停的運轉(zhuǎn)與跳動著。
“喧嘩取寵的鈴鐺，烏爾，你讓我感到失望?！?p> “鈴鐺？艾亞小姐，如果我告訴這是一件普通的鈴鐺您或許不會感到驚訝，可如果它是來自強(qiáng)大到無法撼動的文明產(chǎn)物呢？”
“文明產(chǎn)物？”
“您可以理解為跟我們同樣的部落，但他們卻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看到這名年邁的奴仆搖晃著手中被自己稱呼為鈴鐺的東西，艾亞依舊不為所動。
“這些東西在母親的寢宮就堆放很多，烏爾，就算存在其它部落，不，是文明，那我們怎么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這片土地只有我們一直在生存！”
“是嗎，艾亞小姐，誰告訴您，他們一定存在我們身邊呢？您走出過這片叢林外嗎？”
面對這名年邁奴仆的注視，艾亞無法反駁什么，她從未見過叢林外的景象，那怕她母親也同樣一直生活在城堡之中。
“這能證明什么嗎？烏爾，你是想說外面的世界是無法想象的還是在諷刺我?！?p> “呵呵，艾亞小姐，您多慮了，老奴并沒有任何嘲笑之意，老奴只想告訴您，我們是被遺落的分支，而我們的起源正是它...”
順著這名年邁老奴的目光所致，艾亞看著他打開其外部的表殼，里面所刻印的圖畫是從未見識過，甚至令人感到驚奇。
“這是...”
“艾亞小姐，這是完美的杰作，據(jù)老奴所知，這應(yīng)該是一對戀人互相贈送的禮物，他們把美好的事物雕刻在里面以此紀(jì)念?！?p> “禮物？用它來當(dāng)禮物？”
“對了，艾亞小姐，忘了告訴您，這不是您說的鈴鐺，而是一塊精美的懷表?！?p> “是嗎，那它有什么用？僅僅用來留念彼此的玩物嗎...”
雖然艾亞表情沒有透露任何變化，但她已經(jīng)開始接受這名年邁奴仆說的部分真相。
“您要知道它的意義不是在此，而是老奴要表達(dá)的，我們都是偉大文明的遺孤！”
“這樣嗎，那為什么你說的強(qiáng)大文明沒有與我們接觸？”
“艾亞小姐，您忘了？我們在地獄啊...”
當(dāng)這句禁忌之詞再次被提起，就連一直在默默聆聽的懷特與納坦等人都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然而被他們尊奉為圣女的愛麗思卻示意不必驚訝并且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的疑惑，但烏爾說得就是真相，我們一直都是被遺忘的存在?！?p> “可是母親，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們？”
“艾亞，并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因為這只會讓你們徒增苦惱，否定自己?！?p> 聽到這句話，艾亞一時間有些愣住，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連忙詢問自己的母親。
“如果接受了這一切，那豈不是...”
“是的，艾亞，我的女兒，當(dāng)你選擇接受這一切就再也無法審視之前的所有事物?！?p> “母親，為什么你說我們是被遺棄的？”
看到自己女兒第一次有急切的情緒暴露，愛麗思握住自己女兒的手柔聲細(xì)語著，如同在叮囑后事一樣不禁讓人觸動。
“艾亞，有些事物我們無法理解，但我們可以試圖去理解，沒有什么遺棄之說?！?p> “我們是被眷顧的分支，我們是神明的寵兒?！?p> “這是我們的命運，深陷其中卻無力掙扎，艾亞，這次的預(yù)言已經(jīng)現(xiàn)世，母親的騎士團(tuán)也已覆滅，這將會是黃昏的降臨?！?p> 盡管艾亞不能理解自己母親說的話，可隨后一句嘆息的聲音讓她神情恍惚。
“赤紅之兆就是我們死亡來臨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