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隨便找了間客棧,胡亂吃了些東西,坐在凳子上思考著該怎么辦。
回去肯定是不行的了,王嗣那廝還等著看我的笑話呢。
而且,晁蓋見沒拉到人,說不定就會打退堂鼓。
那只能去梁山走一遭了!
吳用招了招手叫來了客棧老板。
“店家,你可知道梁山?”
客棧老板笑著答道:“當(dāng)然知道了,我們店里的魚都是從梁山買的呢,既新鮮又便宜,客官要不要來一條?”
吳用懷疑地看著滿臉堆笑的老板一眼。
無商不奸啊……吳用心中感慨道,在他的認(rèn)知中,梁山早在一年多前就不讓打漁了。
從梁山買的魚,糊弄鬼呢!
吳用故意打了一個飽嗝。
客棧老板還是一臉堆笑地看著他。
沒看到我都吃飽了嗎……吳用砸了咂嘴道:“那就來一條嘗嘗吧?!?p> “好咧~~梁山泊鮮魚一條~~”客棧老板對后廚大聲喊了聲,而后對吳用說:“梁山每個月初一才招人,客官現(xiàn)在去投梁山,卻是晚了些?!?p> 梁山竟然開始公開招人了?
你一個強(qiáng)盜團(tuán)伙都能如此明目張膽了嗎?
吳用捋了捋胡子道:“小生讀過些書,不知道梁山招不招我這樣的人?”
“當(dāng)然了!”客棧老板道:“只要有一技之長,梁山都會招收,像先生這樣的讀書人更是搶手,而且給的薪水還不低呢。”
還有薪水?
吳用看了看客棧老板,見他一臉羨慕,不像撒謊的樣子,心中想著,這定是王倫騙人上山的把戲。
阮家三兄弟就是這樣被騙上山的吧?
如此,我就有把握說服他們下山了。
吳用稍稍放下了心,問道:“其他的人都有薪水嗎?”
客棧老板道:“當(dāng)然了,所有梁山的人,按照活計的不同,薪水有高有低?!?p> 梁山所有的人?
吳用更是相信這是騙人上山的把戲了。
呵呵……活計的不同?梁山除了打家劫舍還能有什么活計?
吳用心中冷笑,開口問道:“梁山上都有什么活計?”
客棧老板道:“活計可就多了,據(jù)說,會水的去打漁隊,手巧的去編織隊,武功高強(qiáng)的去護(hù)衛(wèi)隊,除此之外,還有商隊、工程隊、酒樓隊、技術(shù)隊之類的?!?p> 這老板說的有板有眼的,難道這是真的?
這……還是梁山嗎?
吳用心中狐疑地問道“老板緣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客棧老板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妻弟就在梁山的酒樓隊中任職,據(jù)說是朱隊長把他當(dāng)掌柜培養(yǎng)的,不但薪水豐厚,年底還有一筆不菲地獎金,不比我這開客棧的差?!?p> 吳用又問道“那老板為何不去投了梁山?”
客棧老板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說道:“梁山興旺了,過來商客就多了許多,我客棧的生意也好了很多,不愁吃不愁穿的,就不跟年輕人搶位置了,不過,朱隊長給了我一個編外人員的名額,梁山的東西在我這里賣出去,我是可以拿提成的?!?p> 比如,那條魚嗎?
吳用越聽越覺得梁山不像是個強(qiáng)人團(tuán)伙,反而像一個功能齊全的商隊,亦或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型城市。
他問道:“現(xiàn)在梁山有多少人了?”
客棧老板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梁山發(fā)展的很快,我估摸著應(yīng)該有三五千人了吧?!?p> 三五千人!
吳用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好辦了呀……
沒想到王倫竟然有如此能力。
看來,必須上梁山一趟了!
吳用又問客棧老板道:“老板可識得梁山上的阮氏三雄?”
“阮氏三雄?”客棧老板重復(fù)了一遍,問道:“客官說得可是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三人?”
吳用道:“正是!”
客棧老板道:“怎么不識得,他們?nèi)苏菨O隊的三個隊長,俺們這里都叫他三人為阮家三隊長,一家之中出了三個隊長,真是羨煞旁人啊?!?p> 屢次聽到隊長這個職務(wù),吳用問道:“這個隊長是個什么職位?”
客棧老板道:“梁山大頭領(lǐng)之下就是各隊長,各隊長各管一攤,互不統(tǒng)屬,沒有高低之分。不過,現(xiàn)在漁隊是最大的隊,所以才有三個隊長。”
大頭領(lǐng)之下就是隊長了……阮家三兄弟混的這么好,想說服他們?nèi)ソ偕骄V卻是有些難了。
吳用陷入了沉思。
客棧老板見吳用沒有再問,便走回了柜臺。
當(dāng)晚,吳用就在這里要了一間客房住下。
當(dāng)吳用回房后,客棧老板招來了一個伙計:“告訴鎮(zhèn)上梁山的負(fù)責(zé)人,有個書生一直在打探梁山的消息?!?p> “是。”伙計匆匆離去了。
客棧老板看著伙計離去的背影心中暗道:“俺們這也編外人員也不是只吃飯不干活的!”
……
第二天一早,吳用結(jié)過房錢,出了客棧,小心翼翼地向梁山走去。
梁山的地形他兩年前就勘察過,但那是乘船而行,現(xiàn)在只能靠走路了。
看著路上不斷走過的行人和客商,吳用有些相信客棧老板的話了,如果梁山還保持著打家劫舍的強(qiáng)人作風(fēng),山下不會有這么多行人和客商。
吳用放心了些,梁山講理的話,最起碼不用擔(dān)心會被無緣無故地敲了悶棍。
沿著路走了一段,吳用有些犯難,他雖然知道梁山所在的地方,但他沒有船,不知道怎么過去。
他攔住一個行人問道:“這位朋友,請問怎么上梁山?”
行人看了看吳用,客氣地說道:“看你的樣子是來投奔梁山的吧,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下個月初一再來吧?!?p> 下個月黃花菜都涼了……吳用客氣地說道:“小生是來訪友的,不是來投梁山的?!?p> 行人道:“上梁山的路,俺也不知道?!?p> 吳用謝過,又?jǐn)r住一人問了一次,那人也不知……
吳用無奈繼續(xù)詢問,沿路問了很久,可惜沒有人知道怎么上梁山。
快到響午時,吳用已經(jīng)是口干舌燥,汗流浹背,可是還是沒打探到上梁山的路途。
此時,他遠(yuǎn)遠(yuǎn)地望見前面的路口矗立著一座高大的酒樓。
他快走兩步,進(jìn)了酒樓。
酒樓新蓋不久,走進(jìn)酒樓還能聞到原木的清香,許是還沒到飯點,酒樓里沒有什么客人。
口干舌燥的吳用顧不得這些,叫了一壺果酒,一飲而盡。
痛快!
吳用心中贊道,而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