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五是典型的賭徒心理,就是每次都感覺到下把準(zhǔn)贏,才致使他不斷地賭下去。
阮小五話音剛落,卻聽阮小七說道:“五哥別鬧,貴客和二哥都等著呢?!?p> 阮小五抬頭看去,果然看到獨(dú)木橋下的船上站著阮小二和兩個(gè)客人。
他趕緊快走兩步,與阮小七并肩而行:“小七,二哥和貴客都來了,你怎地也不告訴我,我正好還有兩吊錢,請貴客喝酒。”
我沒告訴你嗎,只是你賭性正起,根本聽不進(jìn)去……在客人面前,阮小七給五哥留了面子,沒有與阮小五爭執(zhí)。
走到近前,阮小五放開阮小七,對船上的王嗣和王倫抱拳行禮:“阮小五見過兩位貴客。”
王嗣與王倫也拱手回禮。
阮小二也不廢話,說道:“五哥,上船跟上。”
說完撐船而去。
阮小五聽罷,趕緊解下小船,跳到艙里,撐船跟隨,可以看出,他對阮小二既敬且怕。
阮小七也架著自己的小漁船跟上。
“二哥,要不是小七硬拉我走,我準(zhǔn)能贏把大的,也能請客人們喝個(gè)痛快?!比钚∥甯先钚《拇Z氣有些討好地說道。
相比于謹(jǐn)慎寡言阮小二和跳脫性急的阮小七,阮小五顯得有些市儈和圓滑。
這樣性格的人往往定力不強(qiáng),難怪吳用會(huì)引誘他去賭博。
阮小二沒有搭理阮小五。
阮小七卻追了上來說道:“二哥莫要聽五哥瞎說,要不是我拽他走,他那兩吊錢也就成別人的了?!?p> 阮小二瞪了眼阮小五,阮小五訕訕一笑沒有說話。
三只船很快劃到一個(gè)水閣酒店旁,那水閣酒店建的古香古色,旁邊還有一片荷花蕩,可惜現(xiàn)在是冬日,荷花蕩里只剩下了殘敗的枯枝。
攬好船,五人進(jìn)入水閣,水閣內(nèi)一水的紅油桌凳,這家酒店在這一代應(yīng)該算是檔次比較高的了。
撿了一個(gè)靠窗的位置。
阮小二恭敬地說道:“王先生遠(yuǎn)來是客,請上座?!?p> 王嗣看了看王倫,示意王倫坐主位,畢竟梁山大頭領(lǐng)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雖然他一直想讓位與王嗣。
王倫卻不理會(huì)王嗣,把頭扭到一旁,他是打定主意今天只做個(gè)看客了。
就這一猶豫的功夫,阮小七著急了:“你們推讓你們的,我和五哥先坐了?!?p> 說著,他拉著阮小五坐在了最下首的兩個(gè)位置上。
王嗣笑道:“七郎真是爽快,倒顯得我們矯情了?!?p> 說完,王嗣坐了首位。
王倫見王嗣坐了,便在次席就坐。
王嗣可以坐他上首,其他人,不行!
阮小二自然坐在了空著的三席上。
五人坐定,阮小二做主點(diǎn)了酒菜。
很快四盤菜蔬,兩大盤黃牛肉,一桶酒就擺上了桌。
酒保在一旁篩酒伺候。
連著喝了幾碗酒,吃了幾塊肉。
阮小二才開口問道:“先生所說的富貴到底是何事?”
阮小五和阮小七胡亂吞下口中的東西,靜靜地看著王嗣。
王嗣看了看酒保。
阮小五站起身對酒保道:“不用你伺候了,俺來篩酒就行?!?p> 酒保下去了。
王嗣卻沒有回答阮小二的問題,而是問道:“自從王倫占據(jù)梁山以來,附近過不下去的漁民大都投了梁山,我觀三位生活并不如意,為何不去投了梁山,過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的逍遙日子?”
阮小二沒有說話,其實(shí),阮小五和阮小七都想去投梁山,只是阮小二考慮到兒子的前途,暫時(shí)沒有答應(yīng)罷了。
阮小七看了眼阮小二,鏗鏘有力地說道:“我們?nèi)值艽蠛媚袃?,不做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缺德事。?p> ‘阮小七這話很打王倫的臉啊。’
王嗣看了看王倫,他還是那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只是臉色有些發(fā)紅。
阮小五暗怪阮小七嘴快,瞪了阮小七一眼,他剛才可是聽阮小七說了,林沖已經(jīng)上了梁山。
林沖可是王嗣的結(jié)義二哥。
阮小七如此說有指桑罵槐的嫌疑。
“呵呵~~”阮小五笑了兩聲說道:“先生莫聽小七瞎說,俺們兄弟幾遍商量要去入伙,只是聽得那白衣秀士王倫心地窄狹,嫉賢妒能,容不得人,俺兄弟這才作罷?!?p> ‘你這這話比剛才阮小七的還打臉……
老王,你的名聲都臭大街了,你是怎么混的……’
王嗣戲謔地看著王倫一眼,卻見王倫臉色漲得通紅,一拍桌面站了起來,怒視著阮小五問道:“這些混賬話,你是從哪里聽來的,真是一派胡言!”
阮小五被王倫質(zhì)問地有些發(fā)懵,他搞不懂這個(gè)一向安安靜靜,從不開口說話的書生怎么突然就發(fā)火了。
不過阮小五比較圓滑,礙于客人的臉面,他嘿嘿一笑說道:“都是些村民瞎傳的流言,當(dāng)不得真,當(dāng)不得真?!?p> 阮小五能忍,但阮小七是直脾氣,卻是忍不了,他同樣一拍桌子站起來道:“又不是說你,你發(fā)什么火。況且坊間都是這么傳的,難道還有假不成?”
忽然間,水閣內(nèi)的氣氛有些緊張起來。
“七郎坐下?!币恢睕]說話的阮小二忽然開口道。
阮小七瞪了王倫一眼,坐回了原位。
王嗣拉了拉王倫,王倫順勢坐了回去。
此時(shí)的王倫心在狂跳,腿也有些發(fā)抖,他一個(gè)文弱書生能跟阮小七對持那么一小會(huì)兒,已經(jīng)是突破極限了。
王嗣拍了拍王倫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一下王倫,而后對三阮說道:“在下與白衣秀士王倫也算熟識(shí),他雖然說不上求賢若渴,但也絕對不是心胸狹窄、嫉賢妒能之人。這些流言蜚語三位是從何處聽來的?”
按理說,像梁山這樣的黑社會(huì)團(tuán)伙,對外的宣傳肯定都是首領(lǐng)義氣為先,愛護(hù)兄弟之類的。
就算不注重形象的,給百姓的印象一般也都是搶殺掠奪,無惡不作,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之類的。
偏偏王倫就得了個(gè)心胸狹窄,嫉賢妒能,容不得人的評價(jià)。
誰會(huì)這樣評價(jià)王倫呢?
阮小二道:“大家都這么傳的,據(jù)說王倫的手下也都這么說?!?p> 王倫的手下?
誰這么缺心眼兒,敢到處誹謗領(lǐng)導(dǎo)?
杜遷、宋萬是王倫的心腹,又位列二三,他倆不可能。
林沖剛上山不久,也沒被王倫打壓,他也不可能。
朱貴剛從頭目榮升頭領(lǐng),而且他被安排在山下打探消息,說明其為人處事面面俱到,他不可能那么缺心眼兒。
小嘍啰們,他們的層次太低,不可能了解王倫,更不會(huì)到處誹謗王倫,畢竟他們還要靠著王倫吃飯。
這里……肯定有人在背后搞小動(dòng)作。
是誰?
王嗣心中不由地閃出一個(gè)人來。
智多星吳用!
他想收服三阮,于是設(shè)計(jì)把三阮搞的一貧如洗,又怕三阮因生活窘迫投了王倫,于是到處宣揚(yáng)王倫心胸狹窄,容不得人……
這小子的陰招真是一套接一套啊。
星沉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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