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儋走后,山慕幾乎忙成狗。好容易偷得一晚清閑,因惦著如夢酒吧的酒,便急匆匆換了身衣服,直奔這兒而來。
多日未來,酒吧一切如舊,熟悉的空氣,熟悉的酒香,熟悉的躁動不安。山慕點頭,不禁感嘆:還是這里好。
吧臺小哥見熟客來,熱情地打著招呼,“山總好,還是‘悅君’?”
“悅君”是一款雞尾酒,如夢酒吧獨創(chuàng)。
那年,他和若兮剛分手,正是看花傷悲,見酒落淚時,貿(mào)貿(mào)然闖進(jìn)酒吧,飲了這杯“悅君”,便再也忘不了,放不下了。
山慕對著吧臺小哥,笑著點了點頭。不一會兒,“悅君”調(diào)好。
“山總,請用。”
山慕端起酒杯,正要往嘴邊送,被人伸手搶了去。這伸過來的手,帶著獨特的香氣。山慕回頭,果然是她。
“蘇總?你不是該在F國,什么時候回來的?”
晴兒不答他的話,自顧坐在他邊上,將搶來的“悅君”一飲而盡。飲畢,她將空杯放回吧臺,并往吧臺小哥那兒推了推。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悅君’真是好酒。帥哥,再來一杯!”
聽晴兒如是說,山慕竟有種酒吧遇知音之感。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苦追若兮時。
吧臺小哥認(rèn)得晴兒,她也是這里的???,便笑著又調(diào)了兩杯“悅君”。一杯給晴兒,一杯給山慕。
晴兒自顧飲著。
山慕卻緊攥酒杯,裝作悠悠然的姿態(tài),細(xì)品這獨一無二的酒香,順便讓剛起的知音之感,盡量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墒?,晴兒身上的香氣,一直飄呀飄,攪得他無法心靜如水,不起波瀾。
這時,晴兒的酒又盡,想起油鹽不進(jìn)的傲儋,不禁心生恨意。下肚的酒,既不能消恨,也解不去憂愁,許是飲得還不夠。她美目一轉(zhuǎn),又盯上了山慕的半杯酒,趁他不注意,又一把奪了去。
山慕火起,正要問一句,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品酒了,卻與晴兒懇求的目光相遇,心里不禁一軟。
算了,蘇大小姐向來霸道,今兒姑且讓她一回。只是,這杯酒,他已碰過,她不介意嗎?山慕覺得有必要提醒她。
“蘇總,這是我的,這酒,這杯,我已經(jīng)碰過了。”
晴兒似聽不見,又似毫不在意,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山慕搖頭,真是可惜了好酒。
“帥哥,再來一杯,不,五杯!”
吧臺小哥猶豫著,看了一眼山慕,“山總,這……”
山慕的憐香惜玉之心既起,便很難按下。他微笑著對吧臺小哥說:“聽她的。”
吧臺小哥好心地說:“蘇總一連幾晚,都是大醉而歸,這樣喝下去,怕會傷了身子?!?p> 一連幾晚?那傲儋是不是也回來了?山慕想著,不覺心情大好。
“無妨,蘇總酒量好得很。喝醉了,我送她?!?p> 就這樣,山慕陪著晴兒,飲了數(shù)杯酒,已有了些微酒意。借著酒意,山慕晴兒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
“山總,你說,我對傲儋怎么樣?”
“好。”
“山總,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比不上嫘姑?”
“你們各有各的好,沒有可比性?!?p> “滑頭,那你說,我配不配得上傲儋?”
“綽綽有余,只是各花入各眼,你雖好,奈何他不喜歡?!?p> “不喜歡?”
“他是鐵樹,只對嫘姑開花。”
“他為什么不能對我開花,我那么喜歡他……”
“他死心眼唄。”
“對,他死心眼,我也死心眼?!?p> “干嘛死心眼,不值得。你那么漂亮,對你動心的,排隊都排到酒吧外面了?!?p> 晴兒抬起迷蒙的醉眼,朝外望了望,失望地說:“排隊?誰?我怎么沒看到?!?p> 山慕笑了,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不是啊……”
晴兒摸了摸山慕的鼻子,開懷地笑了,“對哦,還有山總。”
笑過之后,晴兒又嗚嗚地哭起來,“為什么不能是傲儋啊,為什么啊……”
山慕見她哭成這樣,心里很不是滋味,便把她摟進(jìn)懷里,好讓她哭個夠。
正在這時,山慕接到了嫘姑發(fā)來的信息。
今天,傲儋輾轉(zhuǎn)告訴他,寄放在他那兒的手機,可以啟用了。
山慕雖覺得麻煩,也只能照辦。
果然,剛開機不久,麻煩事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