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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典獄司當(dāng)獄卒屠神滅魔十八年

第三十五章 女刺客狗魚

  走了挺長的一段時間,巫凝一直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帶著路。

  漸漸地周圍的人煙稀少了許多,房屋也比之前城中的低矮了不少。

  成洛天一邊走著,一邊將神識放開,悄悄地感受著周圍的環(huán)境。

  他能夠感覺到身邊確實還是跟著一個人,應(yīng)該就是那個從典獄司時就一直跟他跟著他的刺客。?

  終于,巫凝將他帶到了一處比較老舊但是相當(dāng)寬敞的房子前。

  這套房子雖然看起來還算完整,但大門已經(jīng)有些破敗了,房子的外圍雜草叢生,一看就知道確實應(yīng)該是好久沒有住過人了。

  門口有著一顆粗大的歪脖子樹,樹上還有一只老鴉窩,周圍也是一片較為稀疏的樹林子。

  這地方確實不錯。

  人煙稀少,地方僻靜,一般也不會有人打擾。

  巫凝指著這套房子說:“還可以吧?這里的院子還算大的,你想要種點什么應(yīng)該沒問題,而且這租金也不算貴,一年估計也就才十幾兩銀子罷了?!?p>  她來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喊了幾聲:“有人嗎?”

  成洛天看著這房子沒什么太大毛病,當(dāng)場就想要買下來,只是……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些尷尬地事實。

  自己的錢不夠。

  “誰呀?”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大門“吱呀——”地一聲被推開了,一個老大爺探出了頭。

  “老伯,咱們是來租房子的!”巫凝笑瞇瞇地沖著老人說道。

  “哦哦,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他忙打開了門招呼道。

  成洛天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巫凝走了進(jìn)去。

  聽說是來租房子的,老大爺張開沒牙的嘴樂呵著說:“哎呀,都空了好幾年沒人租這房子啦,可算是有人來了,也不多要你的,就一年十兩銀子就行了?!?p>  按說這成洛天的工錢一年也不止十兩銀子了,只是一方面他把大部分都送給爺爺存著了,另一方面自己平時也會出去吃個飯喝個酒啥的,目前身上也就四五兩銀子的存款。

  因此他撓了撓頭,想要說我明天再來看看吧。

  巫凝看出了他的窘迫,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巧的荷包,接著把里面的東西倒在手上,好家伙,幾十兩銀子。

  她數(shù)出了二十兩放在了老頭的手上,接著說道:“咱們先租兩年,老伯你看這些夠不?”

  “夠了夠了!”老大爺喜笑顏開。

  簽完了文書,老大爺把一串鑰匙交給了他以后,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走了。

  就剩下了他和巫凝兩個人,成洛天略有些窘迫地對巫凝說:“我會盡快把錢還給你的。”

  “沒事兒,咱倆誰跟誰啊,你可是為我解過毒的救命恩人,區(qū)區(qū)小事兒,不足掛齒?!蔽啄济惶簦骸胺凑惺裁匆?guī)兔Φ模惚M管開口。”

  成洛天:“不還那是不成的,不過眼下倒還真有一件需要你幫忙的事?!?p>  “你說?!蔽啄蜒煌Α?p>  “你回家去吧?!?p>  巫凝好像聽錯了一樣:“不是吧?剛幫你付了錢你就趕我走啊,你這不少想種點東西,你是要金屋藏嬌吧?”

  成洛天:“哪能啊,真的是有重要的事,這樣吧,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一定會跟你解釋清楚的,你現(xiàn)在還是先回家去吧!”

  巫凝氣鼓鼓地嘟著嘴盯著他,看著他那不為所動的樣子,只能邊走邊回頭拿眼睛狠狠地瞪著他。

  成洛天安靜地站在院子里,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么,一直一動不動。

  估摸著巫凝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也不抬頭,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上面的,下來吧。”

  “撲棱棱——”

  院子里一顆高大的樹上,一道黑衣伴隨著奇怪的聲響飄落了下來,片刻之間,就已經(jīng)落到了院子里,站定在了成洛天的面前。

  成洛天看著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和皮甲之中,僅僅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的人,忽然有著淡淡的熟悉感。

  若有若無的桂花香氣再一次彌漫了開來,喚醒了他之前的記憶。

  成洛天睜大了眼睛,指著黑衣的身影:“你……?你是……那天晚上捅我一刀的人!”

  那黑衣身影的眼神也忽然變得凌厲了起來,輕聲說道:“那天晚上我殺的果然就是你!”

  成洛天有點愣住了。

  聽這刺客的聲音,這竟然是個女人。

  他催動靈力,窺息術(shù)毫無顧忌地掃射起了面前的人。

  夜行衣和皮膚都被穿透,他毫無阻礙地看到了面前刺客的全身經(jīng)絡(luò)和骨骼。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即使是一品修士,被刺破了心臟,也絕不可能會存活,更不可能會第二天就恢復(fù)如初!”那黑衣女刺客看著他問道。

  成洛天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輕聲自語道:“原來你是……一只鷹?。 ?p>  “什么?”女刺客的眼睛瞬間微瞇了起來,雙目之中射出危險的光芒:“你怎么會知道!”

  毫無征兆地,女刺客如同一道黑色閃電般急速射向了成洛天,手中的寒芒散發(fā)著刺骨的殺意。

  成洛天在她襲來的一瞬間,腰部奇異地扭轉(zhuǎn),側(cè)過身子躲避過了這一道突刺,接著一掌狠狠地拍向了這刺客的腰部。女刺客的右手憑空出現(xiàn)了一柄短刺,直接橫在了腰間,若是成洛天手掌拍實了,自己的手估計也會被當(dāng)場扎穿。

  成洛天撤掌,任由女刺客身體與自己擦肩而過。

  這女刺客的修為并不比成洛天高,只是身法卻極端靈活。

  她如同一只飄逸的飛鳥在空中來回穿梭,手中的長劍閃電般地連刺,短短幾個呼吸間,竟然就已經(jīng)刺出了上百次。

  成洛天只能倚靠雄渾的靈力和敏銳的神識提前預(yù)判她的攻擊,然后躲避。

  他本來是想下個重手,將這刺客當(dāng)場擊殺,以絕后患的,可是當(dāng)發(fā)現(xiàn)這名刺客是女人之后,卻又有些遲疑了起來。

  再度擋下數(shù)次疾刺以后,他雙目一閉,神識散開,在沒有看到女人的動作之下,猛然向著虛空之處點出了一指:大悲解神指!

  女刺客的身形本來并不在那個方位,可她忽然轉(zhuǎn)換身形之際,以一個離奇的姿勢出現(xiàn)在了那個位置,直接被成洛天精準(zhǔn)地點中,靈力一泄,跌到了地上。

  這時候看去,反倒像是她故意撞上了成洛天的指尖一樣。

  成洛天絲毫沒有遲疑,在女刺客跌倒在地,還未爬起來之際,便伸手將她抓住,用靈力封住了她的身體,接著就粗暴地把她往房間里帶。

  把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綁到了房間的一把椅子上,令她一動也動不了后,成洛天才緩緩地拉了一把椅子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果然是修士,我上次明明已經(jīng)捅穿了你的心!我想,那戮神臺山上林子里的幾個人,也是你殺的吧?”那女人恨恨地盯著面前神情放松下來的成洛天。

  成洛天微微一笑,接著猛然扯下了她蒙住了臉的黑色面罩。

  一張女人的臉露了出來。

  這是一張瘦削的、清麗的臉,面相讓人看起來十分舒服,雖然并不十分漂亮,但也挺耐看,女人的鼻梁挺翹,嘴唇薄得像兩片柳葉刀,皮膚并不白皙,似乎是經(jīng)常被風(fēng)吹日曬,只是看著還算健康。

  只是,她那一直盯著成洛天的雙眼中有屈辱,有不甘,有疑惑。

  “形勢變了,妹妹,”成洛天隨手把扯下來的面罩扔在了地上,接著盯著她的眼睛說道:“現(xiàn)在你是在我的手里,你現(xiàn)在聽好了,你問我答,不行,我問你答,行!”

  接著他靠近了這女刺客,眼神冷了下來,手中拿起了女人剛剛手里拿著的斷刺,然后刺尖緩緩地靠近女人細(xì)長的脖頸,聲音冷冷道:“現(xiàn)在,請你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冷笑了一聲,轉(zhuǎn)過了臉去,反而把修長的脖子露了出來,似乎是在嘲諷他根本不敢刺下去。

  又是個這種不怕死的女人。

  成洛天頭疼得要命。

  再威脅要劃她臉?這也太低級了,而且一個看起來相當(dāng)專業(yè)的刺客,如果還會被別人要劃傷她的臉而屈服,那也實在太不合理了。

  成洛天放棄了這個簡單幼稚的念頭。

  “那這樣吧,咱們來交換信息,怎么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果回答了,我也會允許你問我一個問題,可以嗎?”

  女人轉(zhuǎn)過頭來,面色古怪地盯了他一會兒,似乎是認(rèn)真考慮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

  成洛天心中一喜,有戲。

  接著他輕咳了兩聲,開口問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想,還是不能直接問她幕后的主使是誰,否則一時太過直接說不定會逼得她一句話也不說?,F(xiàn)在先問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讓她放松警惕,也讓她有一種可能有機(jī)會反殺的幻想。

  “我叫狗魚?!迸藳]有一絲遲疑。

  “什么?狗魚?”成洛天站了起來,語氣當(dāng)場拔高:“你……你明明是一只鷹,名字怎么會叫做狗魚?你爹媽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沒有爹媽。”女人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彼种匦伦铝耍澳莻€,你問我問題吧?!?p>  “上次我將你刺死后,你是怎么活下來的?我查過你的資料,你根本非妖非魔,而且從未有過修煉的記錄?!迸司o緊盯著他。

  “很簡單,這是我修煉的一種獨特功法,可以讓五臟移位,你那時候刺是刺中了,但是我的心臟并不在原處,所以沒死,又因為修士的身體恢復(fù)比常人快得多,所以我很快就恢復(fù)了。”

  女人眼中閃爍著懷疑的光芒,但這種事她也無法求證,所以她囁嚅了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那么,第二個問題了啊,你是個刺客對吧?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與你的雇主聯(lián)系上的?也就是說,你是你的雇主雇傭的,還是蓄養(yǎng)的?”

  如果這個名字叫作狗魚的鷹妖是雇傭的,那么自己就還有挖墻腳的可能性。

  “我一出生就遇到主人了,是主人把我從小養(yǎng)大的。”女人低聲說道。

  “呃……”

  那這下可徹底沒戲了。

  竟然是從小養(yǎng)到大的刺客,還認(rèn)其為主,那這墻角就相當(dāng)于水泥澆的了,沒可能挖得動了。

  這下可有點難辦了,本來成洛天還想著能不能策反一下面前的這刺客,沒想到人家是這么堅實可靠的關(guān)系,那自己也已經(jīng)透露出了不少的信息給她了,也不可能再把她放回去了。

  只能……殺掉了?

  看了這女人沒什么血色的臉一眼,成洛天忽然遲疑了起來。

  “輪到我了,上次戮神臺下的那幾個刺客,還有那個玄階的獄卒,是不是也是你殺掉的?”

  成洛天點了點頭:“沒錯?!?p>  他還在緊急地想著還能有什么辦法能讓她說出自己知道的信息,還能保住自己的命,但是想了很久,他都沒能想出來。

  忽然,他笑瞇瞇地沖著女人擺了擺手:“這氣氛也太沉重了,咱們別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互相提問了,隨便聊聊天吧,你說,你的那個什么……主人,為什么要給你起個這種奇怪的名字呢?”

  她聽到這句話,忽然愣了一下,似乎沒有跟上成洛天的腦回路。

  接著她有些遲疑地回答:“這不奇怪啊,因為我怕狗……而且愛吃魚,兩種東西合在一起,這就是我的名字?!?p>  合理,鷹嘛,怕捕獵的時候被狗追,又喜歡在河里叼魚吃,相當(dāng)合理,

  但是……給她這起名字的是個正常人嗎。

  女人椅子背后的一扇寬大的琉璃屏風(fēng)之中,正模糊地映出來了她正在背后小心翼翼地用自己鋒利的指甲磨著綁住她的繩索。

  成洛天只當(dāng)沒看見,又湊近了一點兒,皺著眉頭:“不是我說你啊,你家主人可真不當(dāng)人啊,從來沒有人會這么給別人起名字的,這種把一個人討厭的東西當(dāng)名字的,都是在作賤一個人呢。你說你父母都沒有了,你有沒有去查過你的父母都是怎么沒了的呢?”

  女人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遲疑了,成洛天瞥見了,她背后的小動作也遲緩了下來。

  “沒……沒有,父母對我而言,不重要了?!?p>  “唉!”成洛天一拍大腿,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可憐啊!這種情形簡直是一個非常經(jīng)典的黑白不分、認(rèn)賊作父的劇本??!天吶!這個世道太殘忍了!”

  女人一頭霧水,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面前表情猙獰的成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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