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璃失戀這幾天都宅在家里,工作被她丟在了腦后,現在的她實在沒辦法好好工作,在家里看劇,聽歌,寫書,玩游戲,有點虛度光陰的意思,雖然不哭不鬧,也沒有壞情緒,但這樣默不作聲的才更可怕吧。
在白沐璃宅家第五天的時候她的屋子里一點光都沒有,窗簾都被拉上了,就算外面是白天,陽光也照不進來,她把自己縮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沒有你我依舊可以過得很好?!@是她書里的話,也是她心里的話。
‘叩叩叩’敲門聲響,白沐璃不緊不慢的去開門,見到江逸時她著實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門口的江逸晃了晃手里的吃食,“來看看你啊?!?p> “哦,進來吧?!卑足辶Ы舆^他手里的東西就進了廚房,絲毫不在乎他進來后看到的景象,“隨便坐?!?p> 白沐璃的屋里沒有光,江逸第一時間就去拉窗簾,拉開后整個屋子都被照亮了,屋子里不算亂,至少衣服很整齊,亂糟糟的不過是一些書本和小玩意兒罷了,整體還算可以。
“誰讓你拉窗簾的?”白沐璃好幾天沒見光有點不舒服,“在亂動東西我就把你手剁了?!?p> 江逸不以為然,自顧自的參觀了起來,整個裝修偏簡單,沒有亂七八糟的擺飾,沒有亂七八糟的顏色,給人一種特別簡單明了的感覺,路過臥室時,歪頭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她床頭那張照片,是白沐璃和她朋友的一張照片,那時的她比現在要好的多。
“你還寫書啊?”江逸一邊問她一邊看起了白沐璃寫的東西,大致看過之后只覺得不應該。
“吃東西吧?!卑足辶Ы兴?,“趕緊出來?!?p> “知道了?!苯葸呎f邊出了臥室,“阿璃,以后我就這么叫你了。阿璃啊,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應該出去走走你需要把你的情緒發(fā)泄出來不然會憋壞的?!?p> 白沐璃看了他一眼,“江逸,你什么時候變成話嘮了?怎么話這么多?!?p> 江逸翻了個白眼,“我本來就這樣,只是你不了解而已。”
據白沐璃所知,江逸是一個人狠話不多的人,做事情也是雷厲風行,之前幾次跟他的接觸都是那種話不多特高冷的樣子,這突然變了還挺奇怪的。
“你是有什么目的嗎?”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就這么從白沐璃嘴里蹦出來了。
“?。繘]有啊?!苯輷u搖頭,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笑的那個陽光誒,“這就是我本來樣子啊?!?p> “說吧,到底為什么來我家,為什么這么大反差?!卑足辶Р挪恍潘麤]目的,江逸的事她多少都聽說過,可從來沒人說他會有跟人說很多話的樣子,更沒有嬉皮笑臉的時候。
江逸收起笑容,“你失戀了我來看看不行嗎?”在江逸心里白沐璃已經是他的朋友了,“作為朋友來看看你不行嗎?”
白沐璃只覺得荒唐,“江逸,你真覺得我需要你看嗎?還是說你覺得你見到了那樣的我之后你覺得我和你之前想的不一樣,所以你就以為我可以是你朋友了,是嗎?”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幾乎是懟,“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你真的清楚嗎?”
江逸第一次感覺白沐璃和他想的不一樣,現在的她在失戀,可她除了頹廢什么都沒有,就連哭都不曾有過,就剛剛她的話也證明她的腦子無比清楚,“隨便你怎么想,但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了的。”
‘鐺鈴鈴~’白沐璃手機響起,打斷了她剛到嘴邊的話,“喂?!?p> “你好,請問是白寧澤的妹妹嗎?”
“我是,他怎么了?”白沐璃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安感也越來越重。
“他受了重傷,請家屬盡快來中心醫(yī)院。”這句話大概是壓垮了白沐璃心里最后一點點的慶幸。
白沐璃掛了電話快速收拾了東西,就奔下樓,江逸跟在后面,眼睛里滿是擔心。
兩個人一前一后到醫(yī)院,“白寧澤在哪?”
“搶救室?!弊o士邊說邊指了方向。
白沐璃跑過去,門口站了好幾個人,她腦海里都有印象,是白寧澤的隊友。
白寧澤是一名刑警,也是刑警二隊隊長,而那些人都是他的隊友。
“怎么回事?”白沐璃冷靜開口,“我需要一個解釋?!?p> “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被罪犯打中了?!毖院喴赓W的回答,一切責任都歸根到罪犯身上。
江逸站在離白沐璃不遠的地方,看他們穿的都是警服,他就知道里面那個應該也是他們一起的,只是白沐璃有哥哥這件事好像沒人知道,包括葉凌森。
白沐璃怎么會聽不出他話的畫外音,只是她選了沉默,她不想在這跟他們糾結那些個事情,最后只化作四個字,“你們走吧?!?p> “白隊還沒出來,我們怎么能走。”異口同聲的話傳進白沐璃的耳朵,刺耳的很。
江逸都看的出來白沐璃再忍他們,奈何他們自己卻看不出。
“高亮,你可以留下等,但其他人必須走?!卑足辶ё畲蟮娜套屢仓皇撬麄冎荒芰粝乱粋€。
“憑什么!”
“憑我是白寧澤的妹妹,憑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們?!卑足辶б呀浐芘Φ脑诳刂魄榫w了,可他們非要火上加油。
另一邊急匆匆趕過來的是白寧澤的好友徐安陽,“怎么樣了?”問的是高亮那些人,但眼神看向了白沐璃,“沐沐?”那個眼神很復雜,里面包含了很多東西,讓人看不懂,讀不透。
“誰讓你來的?”白沐璃只一句,就一句,她對徐安陽的態(tài)度很明了。
“醫(yī)院打的電話,沐沐,以前的就先放下好不好,別這么…”徐安陽試圖哄好白沐璃。
白沐璃已經不想發(fā)脾氣了,“沐沐是你能叫的嗎?我哥出事醫(yī)院為什么要給你打電話?你不覺得很荒唐嗎?”
“家屬是哪位?”醫(yī)生出來了。
“我是他妹妹,他怎么樣?”白沐璃把最后一絲希望寄托在了醫(yī)生身上。
“很遺憾,我們盡力了,請節(jié)哀?!贬t(yī)生說完就走了。
過了幾秒,蓋著白布的病床被推了出來,當白沐璃看見他露出的手腕上那根紅繩她一直繃著的那根弦‘啪’的斷了,周圍都是不可置信,都是沉悶的哭聲,讓白沐璃覺得好吵,“能不能閉嘴?能不能別吵他?”眼淚不知不覺已經決堤,“我哥喜歡安靜,所以別吵他?!?p> 白沐璃擺擺手示意護士推他走,她慢慢的跟在后面,說話聲很小,“我們有七年沒見了,為什么就變成這樣了,我還沒見過你最后一面,為什么就這樣了,為什么?!彼B哭的聲音都很小,到最后還是掏出手機打了那個電話,“媽,哥他過世了…”
電話這頭的白媽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沐沐?你說什么?”
“王叔在你身邊吧?”白沐璃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崩潰,她還有要做的,一切后事都落在她身上,她不能不冷靜。
白媽媽把電話遞給了旁邊的男人,也就是王叔,“我在?!?p> “你訂最快的票到A市來,一定要陪著她一起,要照顧好她。”白沐璃說完就掛了,眼淚一直流,她眼睛都好疼,可她的心更疼。
這頭王叔安撫好白媽媽,然后訂票,收拾東西,往A市來。
白寧澤的隊友和那個徐安陽絮絮叨叨,眼淚是真的流了,可是不是真心誰知道呢。
“你需要發(fā)泄。”江逸特別希望她能像別人一樣大聲的哭出來喊出來,而不是默默的都堆在心里。
白沐璃搖搖頭,目送白寧澤進了太平間,然后轉身離開,出了醫(yī)院大門之后,回頭看他們,“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吧。”
他們沒再說什么直接走了,只剩下白沐璃,江逸,還有徐安陽三個人,“沐沐,當初那事根本就是誤會,沒必要一直這樣吧?”
白沐璃不想理他,抬腳就走,徐安陽要拉住她的前一秒被江逸抓住了手,“她不想跟你講話你看不出來嗎?”
“我跟她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你算哪根蔥?”徐安陽打心里看不起江逸。
“徐安陽,因為那件事導致我哥和家里和我七年都沒有聯系,你跟我說這是誤會?如果是誤會那他為什么不打電話不回家?”白沐璃真的很生氣,“還有那件事就算你承認了是你干的又能怎么樣?”
徐安陽這些年過的挺好,如果沒有那件事,他會過的更好,“我承認了就等于我毀了啊。”
“你怕你自己毀了,你就不怕白寧澤被你毀了嗎?”從一開始白沐璃就不喜歡徐安陽這個人,偏偏他和白寧澤是好朋友,她不接受也得接受,可結果呢,最好的朋友反而是傷害自己最深的那個,“你跟人打架,你打死了人,你敢把這件事安在白寧澤身上,不就是仗著他跟你在一塊!”
“白沐璃!”徐安陽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提起這件事,是他的錯,可他不能承認。
“你有沒有想過,他能當警察就證明他沒有案底,那么那件事就是被他蓋過去了,否則他怎么當警察?!卑足辶н@段話對徐安陽來說最為致命。
是啊,有案底的人怎么可能當警察呢,更何況他還是刑警。
“我哥能饒了你,你為什么不能還他清白?他都不在了,也沒必要繼續(xù)為你背鍋了吧?”白沐璃看了徐安陽三秒,這三秒徐安陽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話說,但這足夠讓她失望了,“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她再也不想看見他,再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