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追著李琛戌出去,林瑞又緊追著白熙后面。
秦一關(guān)自己一個傻傻的站在那兒,轉(zhuǎn)頭望著身后空蕩蕩的走廊,陰風(fēng)襲來,不禁打了個寒顫,立即拖著受傷的身體也追了上去。
“等..等,等等我....”秦一在后面,邊跑邊叫著。
“白熙,不要追...”林瑞則在后面喊著。
五個人就這樣邊跑邊喊著來到了樓頂。
李琛戌扛著玲子無處可跑,被他們幾個給包圍起來。
“哼!”李琛戌冷哼聲,跳到護(hù)攔上,“后會有期!”
還沒等那三人反應(yīng)過來,他就往下跳,玲子的叫聲消失在黑夜中。
白熙愣住在那兒。
林瑞跑到護(hù)攔處,往下望去,黑壓壓一片,不見地面:“騙人的吧....”
秦一關(guān)虛脫的坐到地上去,“他肯定不會把自己的命給搭進(jìn)去?!?p> “我發(fā)覺...最近...總是在跑...”林瑞無力的背靠著護(hù)攔滑坐在地上。
“玲子會怎樣?”秦一關(guān)問道。
林瑞沉默的搖頭。
白熙回過神來,一聲不吭轉(zhuǎn)身就離開。
“白熙...”林瑞叫著跟了上去。
剛以為可以歇會的秦一關(guān)不得已又站起來跟上去。
林瑞扶著他跟在白熙后面,往樓下一層一層的走下樓。
三人沒有誰率先說話,各自懷著心事。
白熙和林瑞把秦一關(guān)送到武君樂樓下,就離開。
“我,很沒用?!卑孜趸厝ヂ飞?,突然停下腳步,低著頭內(nèi)疚道,“她來找我,是相信我可以救她,可是我誰都救不了,是我害了她?!?p> “白熙?”林瑞站到她面前,彎下腰去看她。
“都是我能力不足...”白熙繼續(xù)說道。
“白熙?”林瑞再次叫她。
“都是我的錯?!卑孜鯖]聽進(jìn)他叫她,自顧在自責(zé)著。
林瑞生氣的皺著眉頭,雙手放在她臉頰上,抬起她的頭,看著自己:“我們誰都沒有錯,錯的是組織,是組織的上層,不要把所有問題都?xì)w咎到自己身上,你不要太過自大了??!”
“林瑞...”白熙凝視著他,輕輕的呼喚他名字。
“你,不必自責(zé),不必內(nèi)疚,這完全不是你的錯,知道嗎?而且你救了金魚,你的能力我們都有目共睹,不要去否定自己,明白嗎,白熙,還有,以后有什么事,記得第一時間要跟我說,因為我要成為你的避風(fēng)港,聽明白沒有?。 绷秩鹫J(rèn)真鄭重的跟白熙道。
聽君一席話,白熙傻傻的愣住在那兒看著他,感覺今晚的林瑞好像成熟了。
后知后覺的林瑞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膽發(fā)言,臉紅心跳加速的這才把雙手在白熙臉上離開,“對...對..對不起?。。 ?p> 白熙什么話都沒說,故意避開他的眼神,以前林瑞不管對她如何示好表白,她都沒聽進(jìn)去也沒放在心上,可剛剛的這席話,卻完完整整的聽進(jìn)去,反而怪不好意思,一時半會不知如何去面對他。
直到回到小區(qū),兩人依然保持著安靜,到了樓下,白熙停住腳步,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回樓上去。
林瑞目送她進(jìn)去后,依依不舍的小聲道:“晚安??!”可傳不到白熙耳中,接著自己也上樓去。
張子涵還未回來,白熙把門鎖好就回到房間。
白熙把腰間的東西脫下來放到桌面上,原來她腰間那所謂的劍鞘,只是一個大概長十厘米左右的黑色軟皮革袋,上面還刻著個‘戒’的紅色字,非常明顯,那把會彎曲的劍不過是把收縮劍,白熙把劍收回到腰間時,是通過按鍵把劍收縮起來放進(jìn)皮革袋里,所以才會給人一種劍纏在腰間的感覺。
劍柄短而細(xì),好像是按照白熙手掌大小般制作,手稍微大點,就會握不緊。
劍柄上還刻有個‘持’字眼,不算明顯。
白熙手溫柔的撫摸下劍柄,就躺回到床上,閉上眼睡覺。
一片白煙霧繚繞著目光所及的地方。
白熙站在中間,前后左右環(huán)視著。
她不知前方有什么,便不敢輕易妄動。
“熙兒!”一把溫和的男聲在白熙背后的霧中傳出,腳步聲步步漸近。
白熙立即轉(zhuǎn)身向后,這聲音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
“熙兒,最近與你哥哥的生活還習(xí)慣嗎?”一個身穿灰色長袍,溫文爾雅的俊俏男子穿過白霧,微笑的站在白熙面前。
一見他,白熙雙手捂著嘴,身體微微發(fā)抖,眼眶漸漸被打濕,“兄,兄長...”她撲到白曄的懷里。
白曄溫柔的撫著她頭發(fā),輕聲道:“好久不見!”
白熙久久不肯從白曄懷中離開,一言不發(fā)的,喜極而泣。
“在新世界不必感到寂寞,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卑讜系?。
白熙在他懷里搖著頭,依然不出聲。
“熙兒,有煩惱?”白曄對她也是再熟悉不過,她的一舉一動,白曄再清楚不過。
“兄長...”白熙抬起頭去看著白曄,“熙兒不知道現(xiàn)在所做的事是否是對的,熙兒很矛盾?!?p> “只要熙兒覺得那是對的,就必定是對的!”白曄笑道。
“熙兒不知道?!卑孜踉侔杨^埋到白曄懷里。
“對也好,錯也罷,都是不斷在尋找答案的路上,時而是對,時而是錯,全在于自己的想法,兄長相信熙兒會找到答案??!”白曄給人一種很溫暖,很舒服的感覺。
“嗯!熙兒會找到?!卑孜醯馈?p> “熙兒,與子涵好好相處,他是值得信賴的人??!...”白曄身上的顏色越來越淡,聲音也越來越弱,“加油!相信自己會更好?。?!還有,記得要提防....”
他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消失在白熙面前。
“兄..兄長...??兄長...”白熙站著那兒大喊起來,可不管怎么喊,白曄沒再出現(xiàn)過。
由于在夢中過于激動,她漸漸睜開眼睛,外面天,已經(jīng)亮了。
她坐起身來,回想起剛才的夢境。
“子涵?...”她自言自語。
她披上外套,到客廳去,沒想到張子涵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那兒,看著早間新聞。
他聽見有聲音,便回過頭去,“起啦?....你臉色怎么這么差??”白熙臉色有些蒼白,精神欠佳,“過來坐下。”他立即過去扶她到沙發(fā)上,然后到廚房打了杯溫水給她,“怎么呢?昨晚沒睡好嗎?還是哪里不舒服?”
張子涵一大早真是操碎了心,白熙搖著頭著:“我無事?!?p> “我無事,我無事,每次一問你,都說無事,這樣讓我更加擔(dān)心,有事就說出來,不要總憋在心里,這樣會很難受的...”張子涵有些生氣的說話大聲了點。
白熙眨眨眼的看他,“哥!”
“什么事?”
“你...你認(rèn)識一個叫子涵的人嗎?”白熙問道。
這個如此熟悉的名字,張子涵一臉懵逼狀態(tài)看著她。
白熙疑惑的看他。
“我叫什么?”張子涵問她。
白熙張開嘴正要到嘴邊時,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記得他的名字,慚愧的把臉別過一邊去。
張子涵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面對著自己,歪著頭對著白熙,“嗯?”
“對,對不起,忘了...”白熙迫于無奈,只能道歉。
“張子涵,我叫張子涵,給我把哥的名字給記住?!睆堊雍瓘?qiáng)調(diào)道。
“哦!”白熙應(yīng)道。
張子涵這才放開手,“干嘛,找子涵做什么?”
“沒,沒什么。”白熙不想提起夢見兄長的事情。
“奇奇怪怪。”張子涵道,便拿起手機(jī),“我今天偷懶,有想去哪里的嗎?”
“沒有?!卑孜跆崞鹚肓讼氲?。
“你沒有,正好,我有?!睆堊雍d奮道,“等下吃完早餐回去換好衣服,我們一起出門?!?p> 他剛說完,門鈴就響起,“早餐到了?!?p> 他便起身過去開門,把外賣給提了進(jìn)來。
“你的是湯粉,加杯豆?jié){?!睆堊雍言绮头诺桨孜趺媲?。
“謝謝!”
這個張子涵今天的心情異常的好。
早餐過后,兩人換上衣服,就要出門。
“你夠暖嗎?”張子涵見白熙穿得比較單薄,簡單內(nèi)搭件毛衣加件薄外套。
“嗯?!卑孜觞c點頭。
“今天最低氣溫5度,你還是換件厚外套?!睆堊雍f著就自己走到白熙的房間,把掛在衣柜里最厚的白色外套給拿了出來給她,“換上這件?!?p> 白熙嘆了口氣,便聽話的換上。
“我妹穿白色衣服真好看?!彼粗唤靡獾馁潎@起來。
白熙微微皺了下眉頭,沒出聲。
“出發(fā)!”
而另一邊,在家的林瑞...
一晚上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天亮都睡不著。
一腦子都是昨晚跟白熙的對話。
“啊啊啊啊....?。 蓖蝗痪痛蠼衅饋?。
剛好經(jīng)過他房門的林衛(wèi)平被嚇得手上的報紙掉在地上,就對著房間里面大聲說話:“你不舒服就去看醫(yī)生,在房間里面發(fā)什么瘋啊,嚇了我一跳。”說完就撿起報紙到客廳去。
林瑞頂著雙很重的黑眼圈從房間里走了出去,站在客廳那,瞪著在看報紙的林衛(wèi)平,猶如行尸走肉那樣。
“哇...你想嚇?biāo)滥憷献影?..”林衛(wèi)平見他那樣子,就像見鬼那樣。
在廚房聽到聲音的林媽媽走了出來,“吵什么???...”見到林瑞那陰暗的臉色,濃郁的黑眼圈,擔(dān)心道:“兒子,你這是怎么了?昨晚沒睡好嗎?”
“哼,他能得什么病,不就個相思病,他快被隔壁的丫頭迷得神魂顛倒了。”林衛(wèi)平一臉嫌棄樣。
“兒子啊,你真那么喜歡隔壁的女生?”林媽媽沒見過白熙,一直都是從這對父子口中得知。
“嗯!”林瑞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
“那就鼓起勁去追她啊?!绷謰寢岆p手拍了幾下他的手臂。
“追什么追,追命啊,我不允許,你要是跟她一起,就別認(rèn)我這個爸。”林衛(wèi)平滿腔怒火的。
“認(rèn)我這個媽就行?!绷謰寢尭中l(wèi)平抬杠。
“老婆,你這是什么意思?”林衛(wèi)平不滿道。
“字面上的意思,兒子喜歡誰,與你這個老頭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林媽媽道。
“什么沒有關(guān)系,我是他爸,他是我兒子?!绷中l(wèi)平怒道。
“呵呵,你個死老頭,有什么資格說這話,兒子是你生的嗎,是我生出來的?!绷謰寢尣婚_心道。
“沒有我,你能生出他???”林衛(wèi)平道。
“你不就貢獻(xiàn)了那么一點小蝌蚪,很厲害嗎?”林媽媽越說越生氣,“兒子這么大個人,他喜歡誰關(guān)你什么事,他老婆以后又不是跟你過日子,你那么多事干嘛,死老頭!”
“你....”
“你什么你,說錯你了嗎,做了五十六年的人了,這脾氣還這么犟和小氣,一點都不改一下,這以后的日子沒法過了?!绷謰寢尩呐瓪馐且呀?jīng)壓過林衛(wèi)平的了。
林瑞站在旁邊,像看戲那樣看著,不出一聲。
“你...”
“不過了不過了,等下就去民政局?!绷中l(wèi)平一出聲,林媽媽就立即開聲。
“給他去追就是了。”林衛(wèi)平委屈巴巴的坐在那兒,像受氣的媳婦那樣。
“真的?謝謝爸,謝謝媽!?。 绷秩鹨宦牼烷_心得抱住林媽媽在她臉上親了下。
林衛(wèi)平還滿臉期待的等著林瑞過去親他,結(jié)果,林瑞親完林媽媽就跳著回房間,甚至還把門給關(guān)上,完全無視他。
林衛(wèi)平更加委屈的坐在那兒。
“哈哈哈哈哈,活該了吧,誰你叫總是反對他的決定?!绷謰寢屪剿赃吶?。
“切,當(dāng)爸就得要有尊嚴(yán)?!绷中l(wèi)平不屑的往旁邊挪動了下。
“是是是要樽鹽,我現(xiàn)在就到廚房拿樽鹽給你?!绷謰寢屝χ{(diào)侃他。
“切...”林衛(wèi)平繼續(xù)不屑著,不禁寵溺的偷笑起來。
既然林衛(wèi)平同意了,林瑞現(xiàn)在肯定比以前更加大膽的去追白熙。
他迫不及待的就想見到白熙,換上衣服,連午飯都沒吃就出門去武館。
結(jié)果,到了武館,得到的信息卻是白熙今天休假,他失落的一整天坐在前臺,一動不動的望著門口,像望夫石般。
別人叫他也不搭理,弄得武君樂和李文幸都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這樣度過今天。
張子涵帶著白熙去到海邊。
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白熙不自覺的“哇”了出來。
太陽照射在海面,波光粼粼的美麗極了,但風(fēng)依然很大。
幸虧張子涵讓白熙換了件外套,要不然被這海風(fēng)吹幾下,肯定要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