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沈夭夭打完電話,回到二樓。
里面正在談論今天籃球場的事:
盧越:“聽說王格和外面混的人挺熟的,他肯定不會吃這個悶虧,到時候不會有什么事吧?”
說著,一拍大腿,“當時我就說應該想辦法別讓他上,他在學校里的名聲太臭了?!?p> 陳斯明輕嘆,“當時那種情況,一班肯定不會同意換人,都要上場了,我們要是不打,不是先輸了么?
不過王格被單方面打,而且毫無還手之力的事學校論壇都轉(zhuǎn)瘋了,他這么要面子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p> 江淵不太耐煩提這些事,“行了,斷腿不是我么?王格也就在學校里橫,我還怕他不來呢,這條腿的仇我遲早還給他。”
余重宴看了他一眼,默了一會兒才說:“我來的時候去了躺醫(yī)務室,邊破口大罵邊痛得嗷嗷叫呢,估計就算想找麻煩也得過段時間了。”
“……”
“哎,我說,”金愈將喝空的啤酒杯往桌子一上,挺囂張的:“王格算個屁,他要是心里有數(shù)就不會來找麻煩,否則我弄死他?!?p> 金愈的眼下有些發(fā)紅,顯然已經(jīng)喝了不少,額角貼的創(chuàng)口貼遮住了不少俊秀,倒多了幾分邪氣。
很簡單,他要是敢惹沈夭夭,金愈一定會讓他后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行,校霸嘛,你在我們就放心了!”盧越笑了笑。
陳思明也同意。
金愈這個人挺迷的,沒上過幾天課,但是穩(wěn)坐一班,連段毅然都能擠出來,家庭背景一概不知,但在一中幾乎所有老師都在他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性格霸道但是又極講義氣,不然也不能容忍江海一直在他身邊。
但他很少和人走得近,如果不是因為沈夭夭,金愈大概不會和他們坐在一起。
年輕人的聚會倒也不怕冷場,有酒有肉還有朋友,如此三言兩語就又熱鬧了起來。
一直鬧到凌晨,就連一貫疏冷的沈夭夭也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有了幾分煙火氣息。
陳斯明和盧越也跟沈夭夭碰了一杯,沈夭夭沒什么話,直接干,特別豪爽,他們對沈夭夭的印象逐漸開始改觀,算是接受了三班多了這么一號人物。
吃完,一行人意猶未盡地往外走。
江家的司機來接江淵,順便將高雪、余重宴和沈夭夭送回去,陳斯明和盧越兩個人打的車。
還沒來得及上車。
突然有個人從陰影處躥了出來,直接朝高雪撲過去,沈夭夭反應快,關鍵時刻拉了高雪一把。
那人沒想到撲了個空,待看到沈夭夭的面容后,一雙眼睛閃過精光,整張臉都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看著十分猥瑣,聲音更如破風箱似的難聽:“果然長得好看的都和好看的一起玩啊,這一趟值!”
正是跟了高雪幾天的那個男人,她們進燒烤店還守在店門外的男人,沒想到他居然守到現(xiàn)在。
尤其在看到沈夭夭之后,顯然更加興奮。
撅著嘴直接朝兩人撲了過去。
惡心至極。
“我艸你媽!”高雪反身就是一腳,手中不知從哪順了個空酒瓶,直接朝對方腦袋就砸了下來。
玻璃渣齊飛,一股熱流自男人頭頂滑了下來,頓時面目可憎。
那男人原地晃了兩圈,隨即獰笑一聲,猛抓著高雪的手就不撒,“給哥哥解解火吧?哥哥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被江淵擋在前面的余重宴瞬間急紅了眼,“啊啊啊我要弄死他…..”
沈夭夭冷著臉,一手拉過高雪,抬腳踹向那人胸口,在背著眾人時,將指尖拈著的一根銀針,直接拍入對方的天靈穴。
那人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圓目一瞪,抽搐了幾下,暈在了地上。
這一系列變故發(fā)生得太快,司機回過神來下車幫忙時,人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他又回頭看了眼自家少爺。
江淵身體擋在余重宴跟前,下意識的行為,他都還沒來得及做什么,人已經(jīng)被制服了。
反應過來時先是重重地松了口氣。
都顧不上沈夭夭做了什么,只覺得解決了這個人就好。
“這他媽哪里來的變態(tài),居然敢當街搶人?”
剛才發(fā)生變故時余重宴被江淵擋住,沒看清那人變態(tài)惡心的樣子,這會兒從車上下來,差點沒吐出來。
沈夭夭俯身看了一眼,皺眉:“報警?!?p> **
白熾燈下的景御眉目如畫,絲質(zhì)黑襯衣的領口未系,緊而實的肌肉因為呼吸而越發(fā)明顯,滾動的喉結下是精致的鎖骨,他用深邃似海的瞳孔緊緊擁住了沈夭夭。
這樣的景爺,很性感。
沈夭夭抬了抬下巴,往那邊剛做完藥檢的男人看了一眼,眼尾一勾,倒有幾分告狀的味兒。
景御冷冷地瞥了一眼南城,后者立即意會,領著人下去了。
**
會議室。
景御和沈夭夭各坐一側(cè),南城陪同。
景家太子爺什么身份,在京城那樣的權勢中心,都是不能提的存在,氣場之強,無人能及。
然而沈家大小姐竟與之不相上下。
南城心中訝異不已,更加好奇兩人的關系,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半分。
對于今晚沈大小姐遇到的事更是感到萬分抱歉:
“治安方面后續(xù)我一定會加強管理,至于此人身上牽扯的藥物我會繼續(xù)追查下去,給大小姐一個交代。”
那個男人面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遮掩了眼窩凹陷,皮包骨的丑相,而四肢有明顯異于常人的力氣,步伐又透著虛浮,因此沈夭夭當即就判斷,此人吸食了市場上明令禁止的“藥物”。
更有甚者,宋一和謝初就是為此而來。
不過這些事,沈夭夭懶得管。
她到了派出所后就給景御發(fā)了條定位,沒別的,只是讓他不要等了,這里備案估計得要個把小時,再回到貧民窟估計得三四點了。
若是景御緊張醫(yī)經(jīng),那必然就要等到這個時候了。
沈夭夭認為沒有必要。
但她沒想到景御居然會直接過來。
看起來還很急。
她想了想,對南城說:“你先出去一下?!?p> 南城一怔,但沈夭夭是他夫人的救命恩人,顯然在景御這里又有特權。
南城自然照辦,出去之后還貼心地將門關上了。
沈夭夭看向景御,“你可以說了?!?p> 景御:“?”
“你不是有話要問我?”沈夭夭抬眼,示意他可以問。
太子爺這么緊張醫(yī)經(jīng),她會答。
景御在收到沈夭夭定位的時候,他還以為京城那邊惡鬼反撲,找到了小妖怪這里,將車開過來的過程中,他很擔心,他從來沒有感受過心慌,甚至握著方向盤的指尖都在發(fā)抖。
他能感覺到,可是他控制不了。
景御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小妖怪掉了一根頭發(fā),他絕對會讓二房的人徹底從京城消失。
他會在洛城,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他的雷霆怒火。
還好,她什么事都沒有。
還好。
景御緩緩舒出一口氣,抬眼看了看四周,簡陋的擺設,瓷白的茶杯,上面映著開了花的水仙,甚至他和小妖怪的位置都像是在談判。
他忍不住挑眉,確認,“在這里?”
她為什么這么著急要自己表白?
“對啊,有什么問題?”沈夭夭指尖捏著手機滑了一圈。
太子爺問個醫(yī)經(jīng)還要挑地方,是個講究人。
“問題倒是沒有?!本坝种附晃?,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快是快了點。
但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只是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樣。
他需要一個儀式感,更想要給她一個更好的更值得記憶的環(huán)境下去說出那句話。
“那你問。”沈夭夭說。
景御清了清嗓子,“那我問了?”
沈夭夭拇指抬著下巴,食指壓著眉骨處,挺慵懶的動作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
“你愿意…….”景御深邃地海的雙眸突然直直地望進沈夭夭漆黑明亮的雙眼里,那眼里毫無半分情意,更無女生即將聽到表白的羞怯與緋紅,景御一頓,隨即失笑,“小妖怪,你…”
說著又笑了聲,“你以為我是要問什么?”
“醫(yī)經(jīng)啊!”沈夭夭抬起眼皮看他,“太子爺不想問?”
“唔?!本坝难劾餄M是笑意,想到自己這一下午的心跳波動,笑意更深,“其實我有更想問的,你想聽嗎?”
落花月西
景爺太撩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