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望月樓
這其實(shí)也是一種必然,無論是李嬌的冥土人間,還是王梁的星神附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和世界為敵,而且這本身也是輪回者的任務(wù),滅武演法。
冥土人間,將人間化作冥土,百鬼夜行,陰間大地,這是正常人都不會想要的場景。
星神降世,奪取星球意志,將世界握在手中,王梁成為世界之主,同樣會受到所有武者的反對,沒有人愿意自己的頭上多了一個主子。
只是,和王梁不同的是,李嬌本身的愿望和冥土也是不謀而合的,冥土也是一個有著類似愿望的大勢力,所以可以被李嬌給挑動,從而幫助她實(shí)現(xiàn)自己的法。
對于王梁來說,也許可以去尋找類似的勢力,天刀門就是一個現(xiàn)成的,這個還要等到王梁有機(jī)會去試探一下才行。
“走吧!”
在這里應(yīng)該做的事情,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做完,王梁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這里的理由,他招呼花敏材一聲,就往外走去。
花敏材并沒有多余的情緒,他本身就已經(jīng)背叛了師門,再次背叛一次也算不上大事,現(xiàn)在更是心安理得,而且看王梁強(qiáng)大的姿態(tài),說不定花敏材以后的路走得更加寬闊了也說不定。
行走在黑暗林間,王梁突然問道:“這里位于何地?”
被那頭巨鷹從天空上運(yùn)送到之前的小鎮(zhèn),然后又到了這里,王梁現(xiàn)在也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了。
“是江普城,義州境內(nèi)?!?p> 聽到王梁的話,花敏材更加覺得王梁是一個老妖怪了,雖然看上去很小,但連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也只能是隱居在深山中的老妖怪了。
再者,王梁現(xiàn)在看起來也是少年了,在吞掉了神像之后,王梁的樣子也有十幾歲的樣子,不再像是之前的幼童。
“入城之后,我應(yīng)該如何做呢?”
說著話,王梁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花敏材。
而花敏材也不敢裝聽不見,很快就說道:“大人,我可以為你引薦無常派派主,到時候大人你也可以成為我無常派的客卿長老,此事應(yīng)該能成?!?p> 聽了這話,王梁頓時笑了,“你覺得我適合成為無常派的客卿長老?”
在王梁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中,花敏材頓時大驚,連忙說道:“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大人完全可以一步步地蠶食無常派,反正您的實(shí)力足夠強(qiáng),要是一上來就對無常派動手,我身邊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手……”
當(dāng)今天下不是亂世,有寧朝皇室統(tǒng)御天下,有名有姓的宗門倒是不少,但基本上很少有明面上鬧事的。
要是王梁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在無常派大開殺戒,他馬上就會引起主管江湖事務(wù)的輯武司的注意,然后派人調(diào)查追殺。
輯武司,顧名思義,就是專門針對武者的一個機(jī)構(gòu),里面甚至有先天武者坐鎮(zhèn),令無數(shù)的邪道魔道之人聞風(fēng)喪膽,自然不是那么好應(yīng)付的。
要是普通的門派仇殺,輯武司的人一般不會出面,可王梁一點(diǎn)根基沒有,哪怕能夠靠自身的武力拿下無常派,也會因?yàn)槿狈ψ銐虻娜耸止芾恚瑥?qiáng)勢鎮(zhèn)壓又會鬧出大亂子,到時候肯定會出事。
當(dāng)然,王梁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實(shí)力不足,不能對付無常派,如果隨便一個小城的門派里就有先天高手坐鎮(zhèn),那先天高手就太不值錢了。
而如果沒有先天高手,王梁就應(yīng)該不會遇到阻礙,現(xiàn)在他通體無暇,早在吞噬神像后內(nèi)氣再次增長的時候,就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步入罡氣境,更是連先天之下幾乎無敵的偽神祇都?xì)⒘?,普通的武者?dāng)然更加不會是王梁的對手。
這么想著,王梁心中就多了一個主意。
……
望月樓,江普城最大的酒樓,同時也是江普城最大的青樓。
無論是江湖武者,還是達(dá)官貴人,無不是以登上望月樓為榮,更有許多人連家也不回,于此流連忘返。
此處望月樓的一處別院,暖心閣中,花敏材正在宴請諸位師兄弟。
“小弟棄暗投明,從此就為無常派做事,今后還請諸位師兄多多照拂!”
花敏材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杯子往下,沒有一點(diǎn)酒液倒出。
“花師弟爽快!”
“從今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p> “花師弟,雖說我們不必見外,但這酒你今天可要多喝點(diǎn)!”
無常派出來的人,個個都是臉色蒼白,宛若死人,身上帶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可已經(jīng)酒過三巡,諸位無常派的弟子臉上都帶著些許潮紅,他們的身旁更是有著侍女陪伴左右,肆意調(diào)笑,原本臉上如寒冰一樣的冷冽也融化如出春。
見到這樣一幕,花敏材臉上笑容不減,但心中卻有些肉疼。
望月樓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其中的享受自然是江普城一絕,可也確確實(shí)實(shí)是個銷金窟。
以花敏材的財(cái)力,來這里幾回他也不算心疼,可帶著這么多人,最近更是幾乎都住在了這里,他也是有些承受不住。
好在,今天就是動手的時機(jī),花敏材稍稍安心。
等到酒局快要解釋,無常派的人快要像往常一樣,摟著身邊的少女,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之時,花敏材卻一臉神秘地讓他們等一會兒,并且屏退了望月樓的人。
“花師弟,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說,不必如此顧忌。”
說話的是宣良,也是無常派內(nèi)部一個長老的嫡子,算是花敏材宴請的這些無常派中的人中身份最高的幾位之一,要不是看在花敏材平日里的孝敬還算不薄,就憑花敏材將他身邊的少女轟走一事,他早就露出紈绔本性,當(dāng)場翻臉了。
其他沒有說話的人,也同樣看著花敏材,氣氛逐漸凝重,要是花敏材不能找出一個好的理由,他們可能就會借此發(fā)難。
一個賣主求榮之人,沒有幾個人會真正看得起,哪怕這些天花敏材盡力和他們打好關(guān)系,但說到底也就只是酒肉朋友。
所謂的自己人,就和醉話夢話差不多,當(dāng)不得真,就連花敏材也同樣不會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