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一輪皎潔的明月在蒼穹上高懸著。
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經(jīng)開始休息,只有少數(shù)的士兵還在外圍警戒巡邏。
中間的那處營帳里面,卻依舊有著淡淡的火光閃爍。
劉天名還沒有休息。
跟在他身邊的兩名弟子,臉色也是有些緊張。
此時(shí)此刻的劉天名,面色慘白,皮膚褶皺叢生,而那一雙眸子也是通紅如血。
他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雙手抓著幾案,身子在微微的顫抖著。
“師父,您在忍耐稍許,我們這就去把白日里救的那個(gè)人帶過來?!?p> 一名弟子將一碗黑色的藥液送到了劉天名面前,低聲說道。
“快!”
劉天名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鼓動(dòng)。
這傷勢每次發(fā)作,他都像是被無數(shù)人撕咬一般的痛苦,體內(nèi)的氣血迅速流失。
那種死亡逼近的感覺,還有那種痛苦。
都讓他幾乎承受不住。
一名弟子留下來照顧劉天名,另外一名弟子離開了營帳。
然后迅速的走向李無憂所在的地方。
“這么快就來了?”
李無憂正靠在一棵樹下,閉目養(yǎng)神。
劉天名那邊的舉動(dòng),他基本上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聽著那名弟子的腳步聲逐漸接近,他嘴角兒挑了起來。
“聽說你醒了?”
那名弟子站在了李無憂面前,面容和煦,
“師父想讓你過去,問你一些事情?!?p> “啊?”
李無憂裝做了有些慌亂的樣子,竄了起來,連忙拱手道,
“好好好,我也正想見見救我性命的恩人?!?p> “您帶路?!?p> “走吧。”
這名年輕弟子對李無憂這般態(tài)度頗有不屑,他冷冷的哼了一聲,便是帶著李無憂走向了中央營帳。
有這名弟子的帶路,那些層層把守的士兵,完全沒有阻攔。
很快,李無憂來到了營帳之前。
“師父,人帶到了。”
這名弟子對著里面說道。
“帶進(jìn)來吧。”
里面?zhèn)鱽砹藙⑻烀麡O力壓制著的沙啞聲音。
嘩啦!
營帳的門被掀開了。
里面的光線略微顯得昏暗,劉天名在另外一名弟子的陪同下,坐在了幾案前。
盡量維持著平靜。
但是,那眼底的紅芒卻是已經(jīng)有掩飾不住的跡象。
李無憂當(dāng)作沒有看到,笑著走了進(jìn)去。
然后,這營帳的簾子也是被落了下來,那名弟子則是守在了這簾子的旁邊。
顯然是防止李無憂逃跑。
“年輕人,坐?!?p> 劉天名對著李無憂露出了一個(gè)勉強(qiáng)擠出來的笑容,然后指向了旁邊的椅子。
“多謝老先生?!?p> 李無憂看似毫無防備,坐了上去。
咔嚓!
就在他剛剛落座的瞬間,這椅子上突然傳出了一陣機(jī)關(guān)響動(dòng)的聲音。
緊接著,幾條鐵鏈從左右射了出來。
迅速把李無憂的手腳,還有身子給綁在了椅子上。
咻!
與此同時(shí),另外一名弟子,也是飛快的跑過來,直接點(diǎn)在了李無憂的脖頸之處。
這是啞穴。
能夠讓人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的穴位。
劉天名吸食人血,有一個(gè)比較特殊的要求。
就是,人必須是活著的。
這樣,他的血液就是最新鮮的,治療效果也最好。
所以他才會專門設(shè)計(jì)出這個(gè)椅子。
將被吸食之人控制。
然后,活生生吸干他的鮮血。
“為我?guī)煾咐m(xù)命,是你的榮幸?!?p> 那名點(diǎn)了李無憂啞穴的弟子,并沒有察覺到他點(diǎn)穴時(shí)候的異常,見李無憂也沒有說話,以為后者已經(jīng)完全被控制了。
他冷笑了一聲,看向了早已經(jīng)按耐不住的劉天名,道,
“師父,準(zhǔn)備好了?!?p> “您請?!?p> 嘩啦!
劉天名在另外一名弟子的攙扶下,艱難的站了起來。
此時(shí)此刻。
他一雙眸子里的猩紅已經(jīng)掩飾不住。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不斷的摩擦著牙齒,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猙獰的好像魔鬼。
李無憂安靜的看著他,并沒有動(dòng)作。
也沒有恐懼。
不過,這些異常的舉動(dòng),在劉天名還有那兩名弟子看起來,應(yīng)該是嚇傻了。
“呵呵……桀桀……”
他獰笑著,突然是撲到了李無憂的身上,然后朝著他的脖頸咬了下去。
“啊……”
但是,當(dāng)他的牙齒接觸到李無憂的肌膚的時(shí)候,根本沒有任何柔軟的感覺,反而像是咬在了鋼鐵之上一般。
甚至,比鋼鐵還要堅(jiān)硬。
直接把他前面的兩顆牙齒給崩掉了下來。
“你……”
劉天名瞬間感覺到了不對勁,眼睛陡然瞪大,尖叫一聲,就要后退。
啪!
那束縛著李無憂的精鋼鐵鏈,直接斷裂。
然后,他伸手抓住了劉天名的脖頸。
“你……”
另外兩名弟子,見到著恐怖的一幕,臉色也是陡然一變。
那鐵鏈,可是鬼谷一脈用特殊的手法,外加玄鐵煉制的。
怎么就斷了?
然而,李無憂沒有給這兩名弟子反應(yīng)的時(shí)間。
咻!
他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閃爍而過。
瞬間,劃過了一名弟子的脖頸,后者連慘叫都沒有發(fā)出來,直接僵硬在原地。
已經(jīng)當(dāng)場斃命。
而下一瞬間,李無憂又來到了另外一名弟子的面前。
抓住了他的脖頸。
拎著。
后者也是瞪大著眼睛,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只剩下驚恐。
“劉先生,我的血,不好吃。”
瞬間控制了營帳里的情況,李無憂這才是看向了同樣驚恐,而且依舊在痛苦掙扎的劉天名,然后冷笑著說道。
“你……”
劉天名到底是能坐鎮(zhèn)南王府軍師的人物,在這種條件下,雖然自身痛苦,而生命也受到了威脅,但依舊能夠保持著一絲理智。
他看到李無憂留下了一個(gè)弟子的性命。
也沒有直接殺了自己。
這就說明,自己對于后者來說,還有利用價(jià)值。
所以,他第一時(shí)間不是恐懼。
而是想問對方的來歷。
談條件。
“先給我鮮血。”
“讓我活著。”
“接下來,什么事情都好談?!?p> 他幾乎是緊緊的咬著牙關(guān),聲嘶力竭的說道。
“你倒是聰明?!?p> 李無憂也是聰明人,一眼,看透了劉天名的意思。
他冷笑了一聲。
然后,將這名劇烈掙扎著的弟子,送到了劉天名的面前。
哇!
劉天名已經(jīng)被折磨的不行,再也忍不住,瘋狂的撲上來,把自己的弟子按在了地上。
然后,在后者驚恐的注視下,咬住了他的脖頸。
淡淡的血腥味道彌漫而出。
這名弟子,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他雙腿亂蹬,雙手?jǐn)[動(dòng)。
想要擺脫自己的老師。
但是,卻無濟(jì)于事。
漸漸的,他的身體變的干癟了下來,而身上的氣息,也逐漸減弱,消失……
“該談?wù)劻恕!?p> 李無憂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