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薛三十八
薛臣發(fā)現(xiàn),這個小丫頭好像總喜歡看他……還是上上下下看的那種。一開始面對這種目光的時候他很討厭,尤其是不帶任何掩飾的恨不得把他扒開的那種眼神。
之所以忍住沒把她拍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只是一個小孩子,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可愛”小孩,若是換一個人……
想到什么惡心的事情,薛臣目光徒然陰鷙,臉上泛起殺意,必須得挖掉雙眼……
胡嚶嚶一激靈,趕緊低頭扒飯,生怕別人跟她搶似的,一口氣把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包括薛臣剩下的那小半碗米飯,她覺得浪費可恥。
薛臣心情稍微好了點,興致來了,見她吃得太多,便好心的想著幫她消化消化,免得撐著。
念頭一起來,他還自我感慨一句,他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胡嚶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她剛把最后一口飯咽下去,氣還沒來得及喘。她這位整天發(fā)神經的少主大人就偷襲她,一筷子差點把她的鼻子穿透。
然后,她出于迫不得已的目的,跟她的少主大人交上手,過上招。
胡嚶嚶心想,你才是吃飽了撐著,她不過就只多吃了半碗米飯而已,怎么就能撐著……
外面熱浪滔天,她才不會自找苦吃出去曬太陽,巧了,薛臣也是這個意思。
兩人就在不大的房間里打起來。
胡嚶嚶比以前長進不少,前提是薛臣讓著她,否則一招就能把她打趴下,就不好玩了。
不管過程如何,只要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胡嚶嚶也不管君子不君子,陰險的招式只管往他身上招呼。大部分時候是她攻擊,薛臣防御,捎帶手也打她一下。
兩人默契的避開了房間里的擺設,一場架打的靜悄悄的,除了胡嚶嚶時不時發(fā)出幾聲痛呼,薛臣時不時發(fā)出幾聲低笑。
還是很和諧的。
半開的窗子在兩人打斗的過程中被捎帶手關上了,門也關的嚴嚴實實,沒人知道屋子里的狀況到底有多“慘烈”。
杜鵑對自己把胡嚶嚶拋下的行為深感自責,擔心的守在院子里,胡嚶嚶每哼唧一聲,或者是屋子里每傳來一聲悶響,她就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拜,嘴里念叨著:“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暗處躲著的暗衛(wèi)直接把眼睛閉起來,雖然也不是靠著一雙眼睛關注屋子里的情況。耳朵卻忍不住支棱著聽動靜。
少主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折騰人,怎么心情好的時候也要折騰人?
可憐了那個皮嬌肉嫩的小女娃了。
老天保佑吧……
正打的起勁兒的胡嚶嚶不知道外面一群人在念叨她,當雙手再一次被鉗制住的時候,竟用腳踢薛臣的腦袋。
胡嚶嚶站在床上,抬起來的腳被薛臣攥住腳脖,一用力將她整個身子拽過來。她趁機將雙手掙脫開,上身靈活的貼著大腿轉了一圈繞到薛臣面前,伸手去掐他的脖子。
她可沒忘了這廝差點把她掐死!
薛臣沒防備她這么狡猾,將她的腿搭在自己肩膀上,騰出一只手將她的兩只小手攥住往后掰。
胡嚶嚶吃痛,失去平衡向后摔去。臨摔前用腳背勾住他的脖子,想臨場補救一下。哪料到薛臣一腳踩空,兩個人一起摔下去。
胡嚶嚶結結實實的當了一回肉墊子,薛臣的重量砸到身上,她覺得胃里翻涌,差點吐到薛臣臉上。
薛臣騰出來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顯然是嫌棄她。
“你膽子不小啊……”
兩人靠的極近,薛臣的氣息落在臉上,胡嚶嚶覺得好危險。
面對他的嫌棄,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的胡嚶嚶眨眨眼:我又不是故意的……
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半晌,薛臣確定她不會吐,才把她放開。
被嫌棄的胡嚶嚶:確定不是吃我豆腐?
薛臣斜睨她一眼,你長開了嗎?
胡嚶嚶敗下陣來。反正不管怎么打都是輸,她也沒想過能打贏。
于是笑著恭維道:“托少主的福……”
若不是薛臣放縱她如此大膽,她也不敢呀……
薛臣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說著,整理整理衣服坐到椅子上,認真評價道,“長進不少?!?p> 至少這次沒有耍賴著說自己沒勁兒了。
胡嚶嚶從床上跳下來,十分狗腿的說道:“都是少主教得好。”
活動了一中午,薛臣仍舊是一臉清爽的模樣。跟他比胡嚶嚶就差遠了,渾身濕透,頭發(fā)一縷一縷貼在臉上,說不出的狼狽。
她想著反正下午還要“泡澡”,就這樣頂著一身臭汗坐在薛臣對面。
薛臣又看她,她假裝無視,她也累啊……
薛臣還在看她。
上上下下的那種看。
胡嚶嚶摸不清他這種恨不得要把她扒開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尷尬的咳嗽一聲,說道:“我還是出去練功吧……”
說完逃也似的跑出去。
出來房門的時候,聽到薛臣在她身后低聲輕笑,她就更不明白了。然后腳下更快,撲通一聲鉆進水中將自己埋進去。
薛臣心情好極了,躺到胡嚶嚶的床上,拿書蓋住臉。
自從胡嚶嚶開始自覺練習閉氣以后,黑衣大哥就失業(yè)了,但每次胡嚶嚶鉆進水里,再出來的時候,他都站在一旁守著。
弄得胡嚶嚶還有些驚嘆,這人是有千里眼不成!又覺得他傻,大熱天的站在太陽地里老老實實的曬著。
起初她還勸勸,后來干脆隨他吧,反正長得平凡,就算曬黑點也不影響顏值。
本來就沒有,何談影響。
呵,胡嚶嚶覺得自己有點腹黑,不應該這么欺負老實人。
但忍不住想逗逗他。
只見她小腦袋從水里冒出來,黑眼珠咕嚕咕嚕轉著,眼含笑意對著他喊道:“好哥哥,你熱不熱?”
黑衣大哥不理她。
胡嚶嚶并不放棄,下次從水里鉆出來的時候又問道:“好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認識這么長時間,你都不告訴我……”
有點委屈,又有點撒嬌的意味。
黑衣大哥依舊不理她。
她又問:“好哥哥,你上次教我的心法,我有點不懂,你再給我講講唄……”
若是平常,少主不在這里,他可能會給點回應,比如落荒而逃。
今天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擾了少主休息。
聽著胡嚶嚶越喊越肉麻,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胡嚶嚶咯咯笑了兩聲,余光瞥見薛臣陰沉著臉站在屋檐下。
“薛二十八,自己下去領罰!”
黑衣大哥心中一跳,單膝跪下:“屬下三十八,謹遵少主命令。”
三十八?胡嚶嚶心想,這也是一個名字嗎?那廝竟連屬下的名字都沒記住?
目光看過去,薛臣面色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