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樓上月徘徊,應(yīng)照離人妝鏡臺”婉轉(zhuǎn)的歌聲在曲藝樓里回繞,余音裊裊。
白汐禾聽著曲賞著舞,嘴里嚼著番薯干??粗鴣韥硗牟抛?,越來越多的文人雅士聚集在這里了。
曲藝樓已然不是普通的聽歌唱曲的地方,倒是有點文人館的意思。
三樓的一群文人墨客談?wù)撝娫~,突然起了沖突。
“我看管城子徒有虛名,要不然怎么不敢現(xiàn)身?”
“人家的詩詞大家有目共睹,怎么會是徒有虛名?”
“那這個管城子必定長得丑陋無比”
“對”
“對”
……
怎么又是因為管城子,聽葉風(fēng)蝶說這樣的沖突時常發(fā)生。
唉!人怕出名豬怕壯呀!看來是時候出來鎮(zhèn)鎮(zhèn)場子了。
白汐禾喬裝了一下,往三樓走去。
“各位兄臺,你們可曾見過管城子?”白汐禾擠進人群里大聲問道。
“沒有”
“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連連搖頭。
“那你們未曾見過為何得知他無才無貌呢?”
“那你見過?”人群里有人似乎對白汐禾的發(fā)問不滿反問道。
“那當(dāng)然”白汐禾得意洋洋,一臉自信“管城子不僅才華橫溢,才高八斗,且長得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塞似神仙。。。”
離墨站在人群外用胳膊頂了頂蓮心“公子這樣夸自己真的好嗎?”
蓮心攤了攤手掌,一副小姐開心就好的模樣。
“我們憑什么相信,除非管城子在這”
白汐禾拍了一下桌子,“巧了,今日在座的各位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目睹到了管城子的神仙之姿。”
然后用手捋了捋額間的發(fā)絲,指了指自己。
眾人略為不屑,起哄道,“這幾年冒充管城子的多了去,但沒過幾日便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還要到曲藝樓寫歉意書?!?p> “對啊,這小子就等著被揍吧”
白汐禾看著眾人一頓群嘲,倒也不理會,順手拿起桌上的紙和筆。
“他要干什么?寫詩嗎”
“看他能寫出什么花樣?”
眾人又是一陣議論。
只見白汐禾洋洋灑灑寫下幾行詩句,旁邊有人跟讀著。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M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夢隨風(fēng)萬里,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好詩?。‰y得他真的是管城子?”
“好詩”
……
白汐禾掏出印章,輕輕蓋上,摸了摸胡子,高深莫測地看著眾人。
一群人湊了上來,有人拿來之前掛著曲藝樓的作品對比,嚷道“這確實是管城子印章”
“真的是管城子”
“管城子~”
“人呢?”
白汐禾三人早離開走出曲藝樓了。樓內(nèi)的人一直懊悔,好似錯過了什么?
“公子,為何今日突然現(xiàn)身呀”離墨不解。
“與其讓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冒充引來爭議,不如直接承認得了,這樣曲藝樓也能平靜一些?!?p> “那……”離墨還想繼續(xù)問,但被后面走來一個男子打斷。
“這位公子……哦,不!管城子,不知能否有幸交個朋友?!?p> 這位男子大約有三十歲,器宇軒昂,有描繪不出的氣質(zhì),大概是所謂的貴氣吧。身邊還跟著一位帶刀隨從,一看就是貴家公子。
他知道我是誰,難道剛剛也在曲藝樓?是崇拜我的人?
“既然這位公子認識在下,那自然也知道一些關(guān)于我的事情,你不嫌棄我太過孤芳自賞?”白汐禾自顧自的打趣道。
那位公子爽朗一笑“管公子才氣出眾,詩詞獨樹一幟,當(dāng)是文人騷客的楷模?!?p> “不敢當(dāng),我只不過是沾著先人的光圖個虛名罷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姓王,單字玊?!?p> “王公子”
“時辰尚早,管公子如果不嫌棄同我到行船上去,一同喝酒賞月如何?”
白汐禾想著有離墨和蓮心在,便答應(yīng)了王公子的邀請。
在交談中得知這位王公子是位異地富商,最近來到雍州城,便聽說了管城子的名號,早就想認識一下,不想今日便碰上了。
王玊不僅見聞廣博,談吐不凡,且自帶強大氣場,但卻又不威壓于人。讓白汐禾頗為欣賞。
白汐禾走到甲板上,背靠著船桿坐下。
王公子見狀,也在甲板上坐下來,喝了口酒,把酒瓶遞給白汐禾。
酒入喉穿過腸胃,灼熱的燃燒感在體內(nèi)散開,這是白汐禾第一次喝酒,沒想到如此暢快。
寒風(fēng)瑟瑟,星辰閃爍,湖水泛起漣漪透著點點星光。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白汐禾見此景,不禁低聲輕吟著。
酒果然是好東西,一下子所有莫名的情緒蜂涌而上,卻又說不出個悲喜憂愁。
“管兄弟有如此才情,為何不去考去功名?”王玊接過白汐禾手中的酒瓶,仰頭喝了一口酒。
“那為何王兄也不考取功名,加官進爵?”白汐禾奪過王玊的酒瓶反問。
站起身來,大喊“身是自由客,魂是逍遙魂,豈能被束縛?!?p> “哈哈哈,管兄弟果真豁達”
王玊看著白汐禾眼里閃著光:恐怕我今生都無法做個逍遙客吧。紀朝雖大,但終是被困在了這所有人都為之仰止的一隅之地。
白汐禾微醺著到船艙里拿出兩瓶酒,“來,為我們的相識干杯?!?p> 酒杯相碰撞發(fā)出悅耳的聲音,此時的白汐禾感覺莫名的放松。
躺在甲板上,享受著因酒精發(fā)熱的肌膚在寒風(fēng)中冷熱交替的感覺。不知不覺在月明星光的閃耀下慢慢合上眼簾。
船艙內(nèi)蓮心見甲板上的兩人聊得正酣便不去打擾,打趣著正吃著美食的離墨。
翌日清早,“嘶~”白汐禾一覺醒來,頭痛欲裂。
“小姐,你醒了”離墨端了盆熱水過來“小姐,你昨晚喝多了,幸好王公子讓人駕了輛馬車送我們回來。”
白汐禾拍了拍后腦勺,這酒后勁真大,怎么就跟一個不相熟的人喝醉了呢?
“祖父祖母知道嗎?”
“沒,昨夜走的后門,連守夜的小撕都不知道?!?p> 離墨得意的說著,放下盆子,遞過來一杯熱茶,“今天還去莫國公府嗎?”
“不去了,有問到就說我身體不舒服”白汐禾把茶水一飲而盡。
一想到昨日在莫書寒院里的場景就尷尬,還是過幾天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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