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莫滋砸進(jìn)夜里黑乎乎的大海。
船上的騷動,早引起了碼頭上申寶和申山他們的注意,杰一行的叫聲聽得很清楚:“報官吧!”
申山立即讓一個手下去找碼頭監(jiān)管的,就說打架了,有人偷偷上船和船上的人打起來了。
舷梯上的銅魚想回到船上,甲板上有個人又在彎弓搭箭,杰一行跑過去,離得不遠(yuǎn)時打出一個小旋風(fēng),打中了那人的胳膊,他叫了一聲,扔了弓箭。
船上的七八個人,從甲板和船尾兩個方向向他們四個人包圍過來。
忠保大聲道:“誤會誤會啊,兄弟們,我們上錯船了,想偷點值錢的東西,這船啥也沒有?!?p> 哈哈哈,這一番說辭,讓船上的人捧著肚子樂,誰他媽信你的鬼話。
杰一行率先發(fā)力,他單掌送出一股氣,船尾跑來的兩人感受到了推力,他們向后退了數(shù)步,有內(nèi)氣的人都是高手,這兩個人知道這個,心下不免猶豫,自己這三腳貓功夫碰上高手就是白給啊,這還敢上去嗎?
弋龍和忠保跟前甲板過來的四個人打在一起,晚上天色昏暗,這些人都小心翼翼,不會胡亂出手。
有個人認(rèn)出了銅魚,“我草,你這是加入新幫會了?”
銅魚順著忠保剛才的話,“弟兄們一起出來搞點東西而已?!?p> 另一個人厲聲喝道:“別信他的鬼話,這些人上來另有目的!”
“對,另有目的!”
這一番叫喊之后,他們的士氣上來了,一個不知深淺的家伙沖在前面,下手格外狠辣,忠保見他囂張,就在他身上用了力氣,幾招下來,探云劍在他的頭頂狠狠拍了一家伙,疼得他哎喲一聲,退了下去,他知道對方這是留著力呢,真要下死手,他早就沒命了。
杰一行一個人擋住船尾的兩個家伙毫不費力,這倆人膽小,嚇唬嚇唬他們就想跑。
碼頭上有人高喊:“船上什么人在打架?”
“我們是官府的,趕快住手!”
聽說下面有官府的人,有人喊道:“他們上船來偷東西,你們快來拿住他們?!?p> 官府的人聽見船上打的噼里啪啦,磨磨蹭蹭的不想上船,沒辦法誰都怕死啊。
官府來了二十多人,他們登上津源號,杰一行沉聲告訴大家別亂動,跟著官府的人走就好。
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后,他們不再廝打,船上的人指著杰一行他們:“他們幾個上船來偷東西,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
有個差役走到近前,“你們是上船偷東西的?”
忠?;氐溃骸敖裉觳蛔哌\,被他們看見了?!?p> “來來,把這四個人帶走,回去審一審,你們船上丟了什么嗎?”
“他們還沒來得及下手呢?!?p> 有人想說我們丟了一個大活人,想到官府會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他們私下抓人,禁錮其自由,他們的身份就將暴露,所以沒人提起那個。
杰一行等四人被帶下船,申寶和申山領(lǐng)著人跟在后面,他們就怕杰一行有個閃失。
四個人也不說話,也不掙扎,隨著差役們?nèi)肓搜瞄T。
值班的小頭頭是個年輕的胖子,差役們說,抓到四個跑到人家船上偷東西的。
胖子一看這四個人的打扮,都是夜行裝束,可不就是偷東西的嘛。
這衙門是監(jiān)管碼頭的,只要是碼頭上的事他們?nèi)堋?p> 胖子圍著他們轉(zhuǎn)了一圈,“老的老,小的小,不學(xué)好啊,上船偷東西,他那船上有什么寶貝???”
弋龍逗他,“那船太窮了,啥也沒有?!?p> “啥也沒有?有的話你們就麻煩了,什么也沒偷著是不是?偷到了可就是兩碼事了?!?p> 忠保囁嚅,“挑個有錢的船好了?!?p> “哎呀,我說你這個人,老了老了咋不學(xué)好呢?活到老偷到老?不為兒女想一想?”
忠保也不搭話,從懷里摸出一塊牌子遞給他,忠保還掛著禁軍教頭的頭銜,雖說這禁軍教頭總有十幾個人,不是什么大官,但在金甌城以外,這個頭銜還是挺唬人的。
胖子一看是禁軍教頭的牌子嚇了一跳,禁軍是國王直接指揮的特殊軍種,地位很高的。
胖子接過牌子仔細(xì)看,眼前這個瘦小的又矮又瘸的老頭會是禁軍教頭?一看就是假的。
“你這牌子是在哪里做的,這也不像啊,老子見過禁軍的牌子,不是你這樣的?!?p> “是這樣的吧?!边埌炎约旱呐谱右策f給胖子,他可是實打?qū)嵉慕娮o(hù)衛(wèi)。
胖子一看,又是禁軍的牌子,這會他有點信了,如果這四個人真是禁軍,那他們就是來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的,自己這點小官根本管不上人家。
“你,你,你們真是禁軍???”
忠保點點頭,“如假包換,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p> “那條船有問題是吧?”
忠保瞪了他一眼,“這是你該問的嗎?”
“哦哦,在下失言了,失言了?!?p> 胖子確信他們四人是禁軍之后,變得十分殷勤,“來人啊,看座,給幾位泡點熱茶。”
杰一行抹了一把臉,“我們還有公務(wù)在身,不能久留,這就走了?!?p> “這,你們至少留下尊姓大名吧。”
“再說一遍,這是秘密行動,你跟任何人也不許透露半點!”
“嗯嗯,好好?!迸肿舆鲞觥?p> 杰一行等四人出了衙署,申寶和申山等人都等著呢,見他們都好端端出來了,心下歡喜。
申寶搖搖頭,“莫滋掉進(jìn)海里淹死了,尸體讓人撈上來了。”
“讓人埋了吧,他做的事,現(xiàn)在基本上清楚了?!苯芤恍谢氐馈?p> 回到住處,他們開始研究船艙里拿回來的那塊皮子。
皮子上的地圖,畫的很用心,仔細(xì)看上邊還有日期,年月日都有,細(xì)數(shù)下一共有八個日期,最早的一個日期在距今兩年多之前。
日期旁邊有小箭頭,都指向老偏群島。
杰一行突然想到,這會不會是津源號給海盜運糧的記錄,航線沒錯,地圖上再沒有其他的航線,也沒有別的日期。
八次。在這兩年多里,津源號一共航行到老偏群島八次,或者有的航行沒被記錄下來?
杰一行拋出自己的想法,“兩年多去了老偏群島八次,是不是少了點?”
弋龍接道:“去的次數(shù)多了也不行啊,被巡邏隊盯上,就去不成了?!?p> “嗯嗯,所以要輪換著去,”
“這都是莫滋和海盜們偷偷做下的,這小子真會隱瞞啊?!鄙晟铰唤?jīng)心地說。
申寶默默聽著,心中想著,兔崽子給海盜運糧食都兩年多了,我這個當(dāng)老板的是不是有失察之責(z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