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梓,牛二,伊婉咖,黑小妮,四人四犬,開始游學。
第一站,抵達南葑蔡府,各自打造一身行頭,全副武裝以確保旅途安全,畢竟安全是第一位的。
第二站,來到南塵縣城。
以前,大家覺得南塵縣城非常氣派,氣勢非常威武。
街上也是極其熱鬧,來來往往的豪客俠士絡(luò)繹不絕。
尤其是束著長發(fā),背著長劍,穹裝勁武的古武劍士,個個意氣風發(fā),很彪很颯很勁道。
可現(xiàn)在,大家感覺南塵縣城破落許多,房子低矮,商鋪稀少,街上人流稀稀拉拉,比南葑縣城差上許多。
和新建的孤星城,更是沒法比。
孤星城內(nèi),雖然空地很多,但是建成的街道非常寬敞,非常整潔,非常漂亮。
更別說,高新技術(shù)集中體現(xiàn)地,垃圾雨處理中心,喇叭花千層塔,更是極其壯觀,層層疊疊的喇叭花,高聳入云。
南塵縣城的房子更多些,空地更少些,但是街道非常狹窄,非常凌亂,非常破舊。
南塵縣城的喇叭塔,更是沒法比,又低又矮,又破又舊,風雨中搖搖晃晃,仿若醉酒懶漢,隨時撲街。
牢梓四人漫步于南塵縣的大街小巷,穿過南塵縣最有特色的武館一條街,來到記憶中南塵縣最繁華的鏢局一條街。
可眼前的景象,讓牢梓很是吃驚,和記憶中完全不一樣。
原本整齊干凈的街道,現(xiàn)在卻十分凌亂。
兩邊的鏢局,也失去以前那種氣勢。
很多鏢局的門樓遍體鱗傷,上面的血跡還依稀可見。
牢梓四人進入街道內(nèi)沒多久,就聽到前方廝殺聲大起。
“殺!打死他們!”
“打,狠狠地打,讓他們長點記性!”
“這些鱉孫,還活在以前,還以為是他們那支的天下?還想為所欲為?還想妄稱主支?”
“沖啊,兄弟們,我們主支啥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對!打服他們!讓他們知道什么叫主支!”
牢梓四人藝高人膽大,在這孤星角,還真的不怕任何土著。
牢梓四人沒有躲開,沒有撤離,而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涌向前圍觀。
趕到近前,已經(jīng)圍著許多吃瓜群眾。
穿戴看來,打斗雙方都是鏢師打扮,一身制服。
圍觀吃瓜群眾中,許多也是穿戴類似制服的鏢師。
從制服樣式看來,參與打斗的鏢局至少有七八個。
分成兩邊,每一邊都有三四種不同的鏢師制服。
雙方沿著大街對陣,連綿不斷,至少延續(xù)上千米。
牢梓好奇地詢問一位穿戴鏢師服的老大爺,“大爺,您知道這是咋回事嘛?”
“咋回事?簡單的很,搶生意唄!”
“啊,搶生意?需要這么大陣仗?”
“哎,這年頭,生意難做??!”
“生意再難做,也沒必要干仗吧?”
“嘿,小娃子,你懂啥?不爭不搶,你還想有生意?沒生意可咋活呀!”
“沒生意,那就干點別的啊!人還能被尿憋死?”
“嘿呀,你這年輕人,要是有別的活路,誰還當鏢師?。 崩洗鬆斠荒槦o奈地訴苦道,“鏢師又苦又累,還危險重重,還得經(jīng)常離家遠行,只能勉強混口飯吃。”
牢梓以前來鏢局一條街,只覺得鏢師們個個英勇,人人豪邁。
從來沒仔細考慮過:原來底層鏢師的生活,這么悲苦,這么悲壯。
牢梓不由地感慨道:“原來鏢師這么苦這么難啊,扛起的是自家苦難,留下的是客貨安全。”
“唉,現(xiàn)在更難了!為搶生意,鏢局之間的亂斗,比以前遭遇強盜還危險!”
“大爺,這樣搶來搶去,也不是辦法啊!這是萬劍門的地盤,萬劍門怎不出來管一管呢?”
“萬劍門?嘿呦,巧了!小娃子,老朽我就是萬劍門的!”老大爺右手揚起,指著整條街,劃拉一圈,“我們都是萬劍門的!”
牢梓一陣無語:好吧~_~,萬劍門內(nèi)訌啊!
“你們?nèi)f劍門主,咋不立個規(guī)矩呢?”
“立規(guī)矩?現(xiàn)在就是在重新立規(guī)矩!”
此時,從街頭另一端,遠遠跑來一標人馬。
為首之人,正是山本一郎,中級戰(zhàn)士,臨近突破邊緣。
帶來的隊伍,人人都是初級戰(zhàn)士,好幾位臨近突破邊緣。
隊伍原本氣勢十足,但進入對陣雙方中間之后,明顯感覺到氣勢跌落幾分。
山本一郎等戰(zhàn)士,一邊分開人群,一邊高聲呼喊:“兄弟們,全都住手,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商量,別動刀動槍!”
山本一郎一直穿行到牢梓跟前,瞇著雙眼,細細打量著牢梓。
疑惑問道:“這位小哥,看著好眼熟啊!我們以前在哪兒見過?”
牢梓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旁邊的牛二早就氣不打一處,大聲罵道:
“山本一郎,你當真眼瞎?。啄昵霸诠沤鞘凶窔⑽覀儠r,眼神不是很犀利嗎?”
山本一郎恍然大悟,這才確定,并對上號。
心想:這幾個小屁孩長得可真快,一時沒認出來。長得太過兇猛,老子現(xiàn)在可不是他們對手,連萬劍門主都被他們輕易拿下。
山本一郎內(nèi)心慌得一比,依然面帶笑容和藹地說道:“牛二小爺,您教訓的是,老朽我真是眼瞎,連幾位貴人都沒認出來?!?p> 山本一郎忙不迭地向牢梓點頭問好,向伊婉咖問好。
還向黑小妮問好:“風銘大人,您好!”
牛二氣得又大罵道:“山本一郎,說你眼瞎,你別不信!這是我風銘妹妹嗎?我風銘妹妹有這么黑嗎?”
呃,山本一郎還沒覺得尷尬。
黑小妮倒是先尷尬得一匹,心中氣血翻涌,只是臉真的黑,看不出來。
牢梓也是無語,牛二這憨憨性格,心直口快,心里想的是啥就說啥。
一句話得罪多少人都是有可能的。
牢梓趕緊補救道:“山本一郎,這位是我的好朋友,黑小妮?!?p> 山本一郎立馬道歉道:“黑小妮大人,對不起,是在下眼拙,還請您見諒?!?p> 這些年來,黑小妮長大許多,膽子也大上許多,也知道怎么應(yīng)付這些場面。
黑小妮露出一雙潔白的牙齒,禮貌地回話道:“初次見面,一點小誤會,不必在意!”
“山本一郎,我就很在意!”牛二狠狠地盯著山本一郎,大吼道:“要不是我哥眼神攔著,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暴打你一頓!”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這是老朽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牛二小爺,當年老朽也是迫不得已,萬劍門主的命令,老朽不得不聽啊!”
“哼,別以為我傻!你以為我看不出來?當年你早就摩拳擦掌,想主動動手了!”
“牛二小爺英明,當時老朽糊涂,看到幾位小爺年紀輕輕就武藝高強,一時手癢就想切磋一番。真的,老朽當時就只是想切磋一番!”
“哼,別說那些沒用的,就說現(xiàn)在!”牛二是真的還在生氣,鼻孔呼呼地往外噴著大氣,“我們看熱鬧看得好好的,你這啥意思???咋把人都岔開了,這熱鬧沒了,我們看啥?。 ?p> 山本一郎內(nèi)心苦笑:這位真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斘覀兪茄輵蚪o您看吶,這可是要出人命的!
山本一郎點頭哈腰,諂笑道:“牛二小爺,這個實在抱歉,這是老朽職責所在,維護治安,不得不管啊。”
“管啥管啊,你管得了一時,管得了一世嗎!剛才不是打得很熱乎嘛,繼續(xù)打啊!”
山本一郎無奈地回身一揮手,大聲喊道:“執(zhí)法隊,靠邊!你們繼續(xù)打!”
執(zhí)法隊還真的聽令,訊速走到一旁。
兩邊的鏢師們則面面相覷,不知道咋回事,都呆立著,沒人動手。
牛二氣憤吼道:“山本一郎,看看你,這熱鬧沒了吧,打不起來了吧!這讓我們大老遠地跑來看啥?”
山本一郎很是無語,沖身后命令道:“都愣著干啥?趕緊動手啊,快點打?。 ?p> 鏢師們都蒙圈了。
執(zhí)法隊從來只勸架,怎會勸打呢?今天頭一遭。
兩邊鏢師很無奈地裝模作樣地對打著。
“嗨,這打得啥?這么假,當我瞎?。 迸6г沟?,“算了,沒勁,沒看頭,都散了吧!”
山本一郎反身回去,一路教訓道:“還打不打了?不都很能的嗎?咋讓你們打,咋還不敢打了呢?”
被牛二這一頓瞎倒騰,兩邊鏢師還真的徹底消停,心中那種等執(zhí)法隊一撤,繼續(xù)干仗的沖動也徹底消失。
很快,鏢師們都一一散去,執(zhí)法隊也撤隊返回。
山本一郎則帶著牢梓四人,來到萬劍門總部。
剛到門口,里面一道爽快聲音傳來,
“哎呀,太好了,哈哈哈,老朋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