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站住”,大批追兵在后面追趕著,歡言拼了命的往前跑去,她想憑一己之力刺殺皇上,可她哪是禁衛(wèi)軍的對手,現(xiàn)在倒落得個落荒而逃,她跑到一處懸崖邊,捂著傷口,看著面前的追兵:“難道,我真的命喪于此了嗎?可是,爹爹,你的大仇未報,我又怎能去的安心”,歡言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這下你無路可逃了吧,快快束手就擒,乖乖跟我們回去”,一名領(lǐng)頭的士兵說道,
“哼…你們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們回去的”,說罷,轉(zhuǎn)身跳下了懸崖,都說,人死的時候,腦海中會閃現(xiàn)生前最不舍的人,和最不放心的事,歡言閉著眼睛,想著去世的父親,最愛的那個人,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是那么的讓她不舍,可是,她真的要放下了,“溪,對不起,來世,再也不要遇見我了”,說罷,便沉沉的掉入了河里。
不知過了多久,歡言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個夢很痛苦很沉重,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猛然驚醒,扶著疼痛的額頭,卻發(fā)現(xiàn),受傷的地方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正在她疑惑之際,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子進來了
“姑娘,你醒了?身子好些了嗎”
“是您救了我”,歡言問道,
“我剛好在河邊捕魚,看見奄奄一息的你還活著,便把你救了下來,對了,你身上的傷是我找隔壁村的女子給你包扎的,你放心好了”,這個人看上去年紀不小,可是聲音確是非常的渾厚有力,倒像是個青年男子。
“額…謝謝老伯”,歡言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知道姑娘是被仇家追殺還是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啊”?老者問道,歡言只是坐著,并沒有打算回答,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了,你受傷太重,還是在這里修養(yǎng)一些時日再走吧”,老者說道
“嗯”,歡言微微點頭,她確實要休養(yǎng)生息,養(yǎng)好身體,才能再去找機會給爹爹報仇。
“對了,老伯,你叫什么呀”,歡言問道
“哦,我叫白無跡,你就喚我白伯吧”,老者開口說道。
“謝謝白伯,我叫上官歡言,你以后就喊我歡言吧”,
“顏丫頭?這倒是個不錯的名字”,白無跡笑著說到,歡言微微一怔,“隨便你叫,你開心就好,呵呵…”
“好了,顏丫頭,快來吃些飯吧,馬上涼了”,歡言聽話的坐到桌子前,看著眼前的飯菜,突然想起溪那時候做的飯菜,不禁笑了出來,
“怎么,我這菜還有哄人的功效,讓你這么開心”,白無跡疑惑的問道,
“我只是突然想到以前的事情罷了,哦…對了,白伯,我來這幾天了”,歡言突然問道
“你在此昏睡了四天有余了”
“什么?四天,怪不得我覺得渾身無力呢,竟然昏睡了這么長時間,白伯,這里就你一個人嗎”,歡言問道
“是啊,一個人無憂無慮,豈不快活”
“一個人未免有些太過孤獨了,不過,像您這個年紀,能有這種覺悟,也是一個世外高人啊”!
“哈哈…我這老頭子不過是懶得去管這紅塵俗世罷了,在這山野之中,做個閑云野鶴,豈不快哉”
“那倒也是,不過,現(xiàn)在有了我,你就不會那么孤獨了,以前爹爹總是覺得我煩人,到處惹事,調(diào)皮的很”,說到這,歡言又不免傷心起來。
“怎么,你爹爹”
“他死了”,歡言淡淡開口
白無跡聽言,對于歡言的事他大概也能猜到個十之八九了?!皞牡氖戮筒灰傧肓?,活在當(dāng)下,才是最重要的”,說著,便夾了一點菜送到歡言碗里,
“嗯…”歡言嘴角帶笑,堅定的點點頭。白無跡看著她,嘴角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
“你們確定她跳下懸崖,死了?可找到尸體了”,皇上急切的問道,“啟稟皇上,微臣親眼所見,而且懸崖之下是湍急的河流,河流之中還有巨石,她一個弱女子,定必死無疑”,“那就好,那就好,不過,其他幾人也要追查下去,不可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皇上說道,“是,微臣遵命”。
鬼閣里,眾人聚在中殿里,都一臉憂愁,突然,一個鬼兵急匆匆的跑進來,“啟稟鬼帝,剛剛傳來消息,皇宮追捕一名女刺客,后來被逼無奈,跳下了懸崖,這個是從懸崖旁找到的”,溪看見鬼兵手中的東西,飛快的跑過去,“這是歡言的簪子”,攬月也沖向前來說道。
“不,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是她,不是她,我不信,我要去找她”,說罷,溪飛快的跑了出去,延胥也不可置信的倒在一旁,這么多年了,他好久沒有這種心痛的感覺了,“歡言,怎么會”,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一塊最重要的東西,其余幾人聽聞噩耗,也都是悲傷不已。
溪跑到歡言墜崖的地方,看著深不見底的深淵,雙腿重重的跪下,他的眼前閃過歡言悲傷的,快樂的,憂愁的,生氣的樣子,她吻他的樣子,擁抱他的樣子……只覺得胸口一疼,又是一股黑血吐了出來,然后,便沉沉的暈了過去。
“怎么樣?還是沒用嗎”,祁獵擔(dān)憂的問道,因為溪出去久久未歸,他便讓李煜笙出去尋找,沒想到,卻發(fā)現(xiàn)溪暈在了懸崖邊上,便趕緊把他帶了回來,讓鬼帝治療,
鬼帝無奈的搖搖頭說到“他自己沒有求生的欲望,便是我怎么救他,也是無濟于事,只能等他自己慢慢解開心結(jié),方才能醒過來,要不然……”眾人見鬼帝欲言又止的樣子,便也猜到了一二。
延胥望著他,心中百感交集,他自認為,自己對歡言的感情已是情深義重,沒想到,跟溪來比,根本不值一提,或許,一開始就是自己錯了吧!“你們先出去吧,我在這陪陪他”,眾人見狀,也都識趣的離開了,延胥往前走了幾步,低頭看著昏睡的溪
“喂,小子,你不要給我裝死啊,歡言的尸體又沒找到,生死未卜,說不定,她被世外高人救了下來也說不定呀,別到時候,歡言找到了,你卻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到時候,歡言嫁了我,你的鬼魂可不要來騷擾我們啊”!延胥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但是,回答他的卻是一片寂靜。
就這樣,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延胥每日都來說些刺激的話給他聽,另一邊,其余幾人,也都忙著尋找歡言的尸體,他們相信,人死了,總要有個尸體,不可能人間蒸發(fā)了呀!只要堅持,就一定會有希望,而本來已經(jīng)籌備好攻打龍羲國的事,也慢慢耽誤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