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回蕩著電話鈴聲,就像是死神在敲響喪鐘。
羅夏凝望頭顱低垂的老漢默,這個身世悲慘的老男人在隱藏著什么秘密,他似乎早就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一切。
包括現(xiàn)在響起的未知電話!
“你一定知道某些關(guān)鍵的線索,你究竟在害怕著什么?”羅夏面無表情地走上前,死死揪起老漢默的衣領(lǐng),一把將他拉起。
“嗬嗬,記得我剛剛說的話嗎?命運無可避免,命運早以安排?;蛟S,你應(yīng)該先接起這個電話?!崩蠞h默怪異地笑了笑,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羅夏感覺到一絲棘手,這個案件的復(fù)雜程度遠遠超乎想象。自己則已經(jīng)深陷局中,成為某些人棋盤上舉足輕重的棋子。
來到漫威世界三年時間,他第一次感受到迷茫。直到今天,他才猛然發(fā)覺,漫威世界是一個龐大而又完整的超凡世界,而他所了解的那些劇情,全都只不過是發(fā)生在這個世界里的一小部分而已!
羅夏用力放開手中的衣領(lǐng),老漢默重新跌回沙發(fā)里,又低下了頭顱。
“叮鈴鈴叮鈴鈴”
桌面上的座機最后響了幾聲,接著便停歇了。
羅夏與娜塔莎兩人對視一眼,走到辦公桌旁,按下免提鍵之后,打開了語音郵箱。
“爸比?”電話里傳來稚童清脆悅耳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癱坐在沙發(fā)上的老漢默抬起頭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僅僅是半秒過后,他又馬上垂下頭顱,死死捂住自己的臉龐。
“我好害怕!我又做了那個夢......在夢里,那個沒有頭顱的怪物又出現(xiàn)了,它騎著那匹黑色的戰(zhàn)馬,在姑姑家的圍墻外邊徘徊......”電話對面的女童低聲敘述著,不知道為什么,聲音有點斷斷續(xù)續(xù)的。
“爸比,你什么時候來找我和媽咪?如果聽到了這條留言,請給我回電,永遠愛你的艾米莉!”
電話掛斷,座機里只傳出嘟嘟聲,幾秒之后,連嘟嘟聲也消失不見。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有些泛黃的墻壁上,最后一抹夕陽緩緩消失,房間內(nèi)陷入一片昏暗。
黑夜,降臨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女兒是十五天前開始做這些夢的吧,漢默警官!”羅夏冷眼盯著著漢默。
老漢默無所謂地搖搖頭隨手掏出放卷煙的小鐵盒,低頭點著煙:“確實是十五天以前,我本以為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巧合,那時候的我從來不相信超凡世界的存在,直到我遇到了你,羅夏先生?!?p> “你女兒現(xiàn)在在哪,你可以不回答,我一個電話就能找到你女兒的位置。但你要知道,這浪費的是你女兒的時間?!绷_夏一把拍掉老漢默手中的卷煙,用力將其踩碎。
羅夏有點焦躁,事情似乎已經(jīng)開始超出了他的掌控,這種感覺,讓人很不爽。
“她和我妻子一起,在我華盛頓的姐姐家?!崩蠞h默又掏出一根卷煙點上。
“希拉?”
“對的,羅夏先生?!?p> 羅夏點點頭,掏出手機打算給神盾局打個電話。
格林伍德位于紐約州,到華盛頓有幾百公里的距離,如果開車前往,到達的時候估計都已是清晨。但如果乘坐神盾局的昆式戰(zhàn)斗機,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夠抵達華盛頓。
“羅夏先生,我有一個在特殊部門管理運輸?shù)呐笥眩蛟S我可以找他幫幫忙!”一直沒有說話的寡姐故意抬起雙手撩了撩頭發(fā),開口道。
撩頭發(fā)的時候,她那火爆身材就完美顯現(xiàn)出來,白金色的頭發(fā)垂落在身前,哪怕是純黑色的警服也阻擋不了她妖冶的身姿。
一旁的巴布魯偷偷打量,咽了口唾沫。
羅夏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可是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按照年齡來說,寡姐做他奶奶都夠了。
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等待著機會,讓寡姐完美社死一波?,F(xiàn)在寡姐表現(xiàn)的越高調(diào),到時候就越尷尬。
什么有一個特殊部門的朋友,他很想問一句,您那個朋友是不是叫菲爾.科爾森。
“那這樣再好不過,麻煩你了安娜小姐?!绷_夏頜首示意。
寡姐給了他一個嫵媚的眼神,扭著小蠻腰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
羅夏則坐回沙發(fā)上,毫不客氣地從老漢默的卷煙盒里抽出兩根卷煙,隨手丟了一根給站在一旁的巴布魯。
“這卷煙很貴的......”老漢默嘟噥著抗議了一下。
辦公室里又重歸沉靜,只有輕微的噼啪聲。
那是煙草充分燃燒的聲音。
一根煙的時間過后,寡姐推開門走進房間,臉上掛著笑意。
看上去,她已經(jīng)完成了與“朋友”的交涉。
唔,或許還簡單匯報了一下案件的最新情況。
“各位,我的朋友已經(jīng)跟手下的人打過了招呼。三十分鐘以后,會有民用飛機降落在湯普金斯廣場公園,我們可以出發(fā)了!”寡姐踩滅了巴布魯丟在地上的煙頭。
老漢默將半根煙蒂倒插在煙灰缸里,站起了身,似乎他對于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毫不意外。
羅夏瞇了瞇眼,他感覺老漢默似乎在謀劃著什么事情,而這件事情,與他有著極大的關(guān)聯(lián)。
這沒有什么直接證據(jù),只是一個道士心中的預(yù)感。但他沒有說什么,默默走出了房間。
巴布魯緊隨其后,始終跟在羅夏背后半個身位,儼然一副狗腿子的派頭。
老漢默是最后離開的,他最后凝望一眼自己的辦公室,眼神中滿是無奈與不舍。仿佛,這是他最后一次待在這間辦公室里一樣。
他嘆了口氣,輕輕帶上了那扇老舊的木門,沒有上鎖。
門把手上掛著的那個粉紅色米老鼠玩偶微微晃動,幾十秒后,懸在半空中,停滯不動了。
老漢默猶豫片刻,一把拽下米老鼠,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