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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大明遼東

第二十二章 均以軍功論英雄

我來自大明遼東 道覺亦糯 3021 2021-04-18 08:00:00

  “這……這是什么怪物軍隊(duì)啊!”

  伯濤大額真透過人堆隱隱看到了這一幕,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恍惚了,但定睛之下,卻好多次看到了這樣的畫面,終于真的恍惚了。

  他肥厚了好多的脊背第一個(gè)抵在了鼓樓冰冷的墻面上,那力道甚至將鼓樓頂端本就破損的磚塊,震得往下掉落了好多,砸傷了好幾個(gè)仍在拼死抵抗的麾下。

  伯濤大額真已經(jīng)顧不上這樣的誤傷了,因?yàn)榍斑叺氖窒抡谝粚右粚拥乇皇崭睿鼑υ娇s越小,再無退路!再無退路了!

  伯濤大額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希冀奇跡在最后一刻出現(xiàn)。

  但是,當(dāng)?shù)箶?shù)第二名親兵為了保護(hù)他,從而被明軍的無情鋼刀削去腦袋之后。

  被濺了一臉滾燙鮮血的伯濤大額真,終于承受不住了,抱住肥頭大耳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吼道:“我投降!我投降!別殺我!別殺我!”

  因?yàn)樘^用力,他的聲音顯得格外尖銳,甚至都變形了。

  “大額真!你在做什么!”

  最后一名親兵無暇顧及近在眼前的明軍,豁然轉(zhuǎn)頭往后望去,看見一向崇敬的大額真竟變得如此頹喪,當(dāng)即痛心疾首,悲呼道:“快站起來??!大額真!你是女真的巴圖魯,是我卡倫哨探的大額真??!”

  “住嘴!”伯濤斜著腦袋狠狠地呵斥了他一聲,卻將一張極其諂媚的臉,展現(xiàn)在了圍攏上來的明軍面前,幾乎哭喪著臉道,“我投降!求求你們……別殺我!”

  “大額真??!”最后一名親兵慘呼一聲,竟揮刀砍斷了自己的半根脖子。

  滾燙的鮮血再次濺在了伯濤大額真的臉上,可他卻似乎已經(jīng)渾不在乎了,只是向著圍攏上來的寧遠(yuǎn)斥候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們……別殺我!”

  “放過你也可以。”多處受傷,半身浴血的楊國柱揮舞了一下鋼刀,說道,“但你要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你說!”伯濤大額真連滾帶爬地上前,想要抱住楊國柱的粗腿。

  楊國柱無比厭惡地一腿將之踹開,道:“你的大汗真的欲揮師攻打?qū)庍h(yuǎn)?”

  伯濤連忙道:“這哪能有假?軍令都已經(jīng)下達(dá)了,八旗子弟這會(huì)兒怕是差不多就要集結(jié)完畢了?!?p>  “八旗狗到底有多少人馬?”

  “女真八旗出則為兵,入則為民。說實(shí)話,我也不是很清楚……”

  “奴酋將會(huì)兵分幾路?”

  “任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

  “勞資干尼娘!”楊國柱大怒,揮起鋼刀就要給伯濤一點(diǎn)顏色瞧瞧。

  “讓我來吧,柱子哥?!秉S重真攔下了他,便看向伯濤,嘴角扯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建州任何職?”

  不知為何,伯濤怯懦地看到這絲笑容,心里就一陣陣地發(fā)憷,便訥訥道:“我叫伯濤,是卡倫哨的大額真?!?p>  “哦,年齡。”

  “三十五……”

  “性別?!?p>  “呃?爺們……不不……男……男的……”

  “婚否?。”

  “……已婚……”

  “有幾個(gè)孩子?”

  “…………”

  伯濤無語而又無辜地看著黃重真,卻見他突然擴(kuò)大了笑容,還伸出了右手,彬彬有禮地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重真,不知大額真有否聽聞過?”

  “什么?”原本虛抱腦袋蹲在地上的伯濤,幾乎跳了起來,無比驚訝也無比驚慌地叫道,“你就是黃重真,‘一人屠一城,唯我皇重真’的黃重真?”

  “你……你竟然在這里……那這么說……傅青和倫多他們……”

  “是的,他們已經(jīng)被我殺了。諾,那就是傅青的人頭,你應(yīng)該不陌生吧?!?p>  “你……你……這不可能!這可是我女真族的白甲巴圖魯啊!”

  “是的,只是很可惜,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現(xiàn)在請你老實(shí)回答我的問題吧。”

  “你說吧……”伯濤頹然嘆息,似乎所有活下去的勇氣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八旗兵的人數(shù),應(yīng)該不超過六萬吧?”黃重真悠悠道。

  “這……八旗兵員乃我建州絕密,出則為兵入則為民,就是為了讓人無法預(yù)估,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伯濤大驚。

  “八旗兵的前驅(qū),無非就是農(nóng)奴兵以及披甲奴吧?”

  “這……你……你殺了我吧!”伯濤心中一陣驚濤駭浪,干脆閉上了眼睛。

  “好的,你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鳥用,你所知道的,我差不多也知曉?!秉S重真淡淡一笑,便左右瞅瞅,道,“誰來執(zhí)行?還有沒親手殺過建州狗的嗎?”

  此話一出,每個(gè)人寧遠(yuǎn)偵察兵都躍躍欲試起來,卻沒有一個(gè)人出聲。

  黃重真大笑道:“都?xì)⑦^了?好得很!那便由我親自執(zhí)行吧!”

  “等等!”人群的最后傳來一道強(qiáng)忍著憤怒的斷喝。

  人群自發(fā)讓出一條通道來,黃重真?zhèn)壬砜慈?,伯濤也豁然睜開了雙眼。

  只見一個(gè)很強(qiáng)壯的漢子走到了黃重真的近前,抱拳道:“重真兄弟,可否將這個(gè)機(jī)會(huì)讓給為兄?”

  “當(dāng)然可以?!秉S重真欣然讓開身位。

  伯濤看清楚了來人的面容,尤其是他臉上的那道猙獰刀疤,便驚駭欲絕地吼道:“怎么是你?你居然還沒死!”

  刀疤漢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托你的福!老子僥幸未死!但這道刀疤卻永遠(yuǎn)留在了老子的臉上!而且你還砍下了我家將軍的頭顱,今天老子要為他報(bào)仇!”

  “等等!不……”

  伯濤還待爭辯,刀疤漢子卻已手起刀落,大砍刀滑落他那肥壯的脖子,一顆肥頭沖天而起,卻又被一個(gè)年輕偵察兵靈敏地飛起一腳,踢到了遠(yuǎn)處。

  “你這孩子……瞎搞啥嘞!”旁邊一個(gè)年長的偵察老兵連忙小聲呵斥他。

  刀疤漢子持刀靜立了數(shù)秒,便收刀回身,朝黃重真無比鄭重地抱拳行禮。

  黃重真抱拳還禮道:“未知兄長高姓大名?”

  刀疤漢子道:“我叫劉挺?!?p>  “劉挺?”聞?wù)邿o不大驚,就連黃重真都張大了嘴巴。

  偌大的刀疤糙漢郝然抓了抓后脖頸,解釋道:“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此劉挺非彼劉挺,我怎能與大刀將軍相比?

  不過我也不是很差,曾以百戶之職于夜不收中任副將。然而遼陽一戰(zhàn),我大明慘敗,夜不收也遭受了重創(chuàng),幾乎損失殆盡,就連我家將軍都以身殉職了……”

  黃重真楊國柱等人連忙抱拳道:“原來是百戶大人,失敬失敬!”

  刀疤劉挺連忙擺手道:“此劉挺非彼劉挺,昔日的百戶早就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如今的我,只是寧遠(yuǎn)軍中一名小小的斥候,一介小兵而已!”

  黃重真大笑道:“我也只是個(gè)小兵!我們大伙兒都只是小兵!就讓我們從小兵做起,以軍功論英雄,以斬殺建奴的頭顱為榮耀,如何?”

  聞?wù)邿o不心懷激蕩:“從小兵做起!以斬建奴頭顱為榮!好!好啊!”

  “那便一言為定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好兄弟!”

  “好兄弟!”

  一幫浴血奮戰(zhàn)之后的軍人,緊緊地將空著的那只手握在一起,腰桿筆直,胸膛筆挺,其內(nèi)的那顆心,也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作為一場戰(zhàn)斗的勝利者,尤其是將敵人殺得全軍覆沒的大獲全勝者,打掃戰(zhàn)場,補(bǔ)刀敵人,清點(diǎn)戰(zhàn)利品,便成了一個(gè)愉快而又繁重的任務(wù)。

  黃重真自然不會(huì)去做這種極度繁復(fù)的工作,身為軍中唯一的一名醫(yī)者,他有著更高的使命,那便是醫(yī)治傷員。

  然而,因?yàn)獒t(yī)療條件的極度缺乏,醫(yī)療物資的幾乎沒有,就算黃重真醫(yī)術(shù)還行,也只能對那些咬牙忍痛的傷者,進(jìn)行最為基本的傷口清理。

  至于包扎——當(dāng)一個(gè)老兵掏出一條臟兮兮的手帕,自作聰明地想要將之裹在好不容易清洗干凈的傷口處時(shí),黃重真一把將之奪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黃重真罵完之后,望著不明所以的老兵滿臉的不知所措,又沒來由地心中一軟,耐心地解釋道:“你們以后都給小弟記住了,若無干爽的布條用以包扎,那便寧愿晾在干燥的空氣里。

  也不要胡亂扯條臟布裹在清理妥當(dāng)?shù)膫谔?,要不然,藏在臟布里的小蟲子,會(huì)從你們的傷口鉆進(jìn)血液里,再通過血液的流動(dòng)鉆遍全身的?!?p>  “小蟲子?哪里有?老子這條手帕是相好送的,平時(shí)連鼻涕都舍不得擦呢!”老兵因?yàn)橛腥苏f他相好手帕的不是,有點(diǎn)兒羞怒。

  楊國柱周吉等人,見過黃重真那手出神入化的接骨之術(shù),連忙將那老兵安撫下來,然后幫著向旁邊之人解釋:“聽他的準(zhǔn)沒錯(cuò)兒,這小子醫(yī)術(shù)高著呢。

  大牛兒,大牛兒你知道吧?兩條手臂都耷拉下來了,可是這小子查看之后你猜咋滴?簡簡單單地一拉一推,嘿!就給接上了!你說神奇不?

  還有你這傷口?換在以往,若是夏日不潰爛了才怪!冬日還好一點(diǎn),可也不好受!然而現(xiàn)在,你看這干干爽爽的樣子,還能潰爛化膿了不?不能了吧?

  是不是哦?重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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