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妙真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手持著長劍‘流光’,完全不管自己能否扛的下那雷霆之威,瘋狂的追在李寸心的身后,不斷的朝著李寸心揮著劍!
一道道水桶粗細(xì)的雷霆自九天之上轟下,每一道雷霆的威力都是能硬生生的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深坑,陳寅和棋樂劍府的人馬完全就毫無辦法,只能不斷的躲避著,兩撥人中,只有陳寅和那封號‘劍氣近’的女子為了保護同門,以百丈法身硬扛了三道雷霆!
結(jié)果顯而易見,即使是七重樓修士才能修煉的法身在三道碧綠雷霆的轟擊下,也是支離破碎,原本互相間都奈何不得的兩位領(lǐng)袖同時都是極其狼狽的倒飛了出去,看樣子,都是傷勢不輕!
這兩位七重樓的強者都是如此,更何況那些只剩下些許本能的兇獸了,在雷霆的不斷轟擊下,大部分也已經(jīng)化為了齏粉!
而眾人中最高興的,當(dāng)屬李寸心了,那雷霆不僅傷不到自己,反而將自己的肉身和體內(nèi)經(jīng)脈再次淬煉了一番。每被雷霆擊中幾次,溫妙真與李寸心都是要同時的痛哼一聲,溫妙真隨說本命劍與雷法相關(guān),能夠過濾一部分雷霆的威力,但是那種麻痹感,還是讓她逐漸的堅持不住了!
而李寸心的痛哼完全就是裝出來的,當(dāng)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為那通體的舒爽感讓他都是有些忍不住的呻吟了出來!
李寸心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么一天!能夠在一群上三宗弟子的眼皮子底下,不僅毫發(fā)無傷,甚至還有著天大的機緣在等著自己!
他自從那一夜之后,便沒有過夠一天的舒心日子,年少時體弱,背著剛剛出生不久的小石頭在那冰天雪地之中想盡一切辦法活了下來,隨后便是遇到了老不死,被帶回了杏花山上,在三年臥床的生活過去之后,便是在北境不斷的尋找線索,手刃仇人!
正如老不死所言,這些年來的李寸心整日都在勾心斗角之中,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年輕人的朝氣!
像今日這般痛快,實屬是這么多年的第一次!
在被漫天的雷霆轟擊了幾次之后,饒是溫妙真擁有‘流光’這等本命飛劍,也是虛弱的跪坐在地面上,大口喘著粗氣,可是瞪著李寸心的目光中,依舊滿是怨恨!
眾人瞧見了溫妙真停手,心里也是稍微放松了下來。陳寅更是苦笑著搖頭,這位姑奶奶,就連他都是束手無策。
瞧著逐漸平息的雷霆,李寸心反而有些急了,剛剛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更堅韌了一些,這種好事怎么能半途而廢呢!李寸心一臉欠揍的瞧了瞧溫妙真,嘿嘿笑道:“別停?。〔钜稽c就能干掉我了!真的,不騙你,真的就差那么一點點了!”
瞧著溫妙真似乎又被那個陌生的男人挑釁著動怒,陳寅連忙怒聲道:“師妹!別沖動!別忘了我們這次的目的!”
溫妙真聞言,也是只能咬著牙將心里的那股子怒氣給強行壓了下去!
眼瞧著那陌生人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陳寅瞇著眼,輕輕笑道:“那位道友,可否留下姓名與宗門,今日的帳,日后陳寅必定會向兄臺討還!”
瞧著那群人似乎要聯(lián)手干掉自己的樣子,李寸心大大咧咧的道:“孟游!江湖人稱賊不走空孟三郎是也!”
陳寅點了點頭,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孟游這個名字,而他身后的三人,則是慢慢的朝著李寸心走去!
不單如此,就連棋樂劍府的四人也是從另一個方向朝著李寸心包圍而去!
明顯陷入了僵局的李寸心瞧著包圍而來的七人,心里也是有些犯嘀咕。畢竟是上三宗的弟子,實力怎么說也得有五六重樓的水平,一對一的話李寸心倒是有信心,可是這些家伙完全不顧江湖道義啊,竟然要聯(lián)手來對付自己,雙拳難敵四手,剛準(zhǔn)備腳底抹油溜掉,就發(fā)現(xiàn)身后不斷有著腳步聲響起!
李寸心回頭望去,竟是發(fā)現(xiàn)一臉緊張的茶茶竟是帶著陣法里的四十多號人趕到了!
一臉擔(dān)憂的茶茶最先趕到了,看著安然無恙的李寸心,這才稍微放下了心。隨即似乎感覺到自己這樣有些不妥,臉蛋唰的一下便是成了紅蘋果,不停的擺弄著裙擺,不敢抬頭看他。
茶茶的背后,小豆丁也是探出頭來,嘟囔了一句這個家伙怎么沒死啊,真是晦氣!
李寸心瞧著那一道道接踵而至的身影,也是皺眉道:“不是讓你保護好他們嗎,怎么全都來了?而且這個小豆丁怎么也跟了過來?”
茶茶不敢承認(rèn)是自己心里擔(dān)憂,只能說是在李寸心走后不久,這些人便是醒了過來,聽說李寸心不見了,都是吵著要出來幫忙,她沒有辦法,只能帶領(lǐng)他們出來了。
瞧著茶茶支支吾吾的話語,李寸心也是沒有去戳穿她的謊話,輕聲問道:“怎么連趙山河那個家伙都是跟來了,他清醒過來了?”
茶茶搖了搖頭,說是趙山河并沒有恢復(fù),只是她不忍心讓他一人留在陣法內(nèi),所以就拜托了小豆丁控制著他的肉身,也是跟著一起過來了。
剛準(zhǔn)備得瑟一下的小豆丁瞧見李寸心那不善的眼神,也是趕忙擺手道:“只是單純的控制肉身,并沒有種下魔種??!你可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魔族人可是寧死不屈的!”
李寸心懶得理會這個小豆丁,小豆丁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而棋樂劍府和山海劍宗的人瞧著這氣勢洶洶的大軍,也是不敢輕舉妄動,陳寅瞧著有些失魂落魄的趙山河,沒有皺了皺:“趙師弟,還不過來!”
趙山河雙眼空洞無神,完全沒有理會陳寅的話語。
陳寅微微皺眉,瞧著那些人的眼中都是充斥著憤怒與仇恨的火焰,咧嘴笑道:“怎么,你們這些家伙似乎不服氣?是怪我陳寅沒有拉攏你們,還是在埋怨自己的無能?真以為聚集在一起就能跟我們山海劍宗掰掰手腕了?簡直是癡人說夢!”
人群中,神色復(fù)雜的古清秋和龍淵走到了最前方,一個是被欺騙,一個是心愛的小師妹慘死,他們兩人的怒火,唯有問劍分生死,才能徹底的抵消!
一時間,雙方之間的關(guān)系頓時就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棋樂劍府一行人作壁上觀,并不想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茶茶四處打量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棄他們而去的那些女弟子,怒聲道:“陳寅,我托月劍宗的同門到哪里去了?!若是你真的敢對她們下手,那我托月劍宗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瞧著這突然多出來的莫須有的罪名,陳寅也是咧嘴笑了笑:“我說我并未曾見過她們,你們會信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想找借口動手,那我陳寅無話可說!”
茶茶與古清秋對視了一眼,那陳寅的話不似做偽。古清秋見狀,也是毫不猶豫的咬破了指尖,將鮮血滴在了一枚古樸的古境之上!
這是托月劍宗查詢同門氣機的法寶,只有歷代最強的弟子才能持有,保護所有同門的安全!
眾人都是望著那毫無波瀾的古鏡,就連古清秋都很是詫異,于是便再次施法,可是古鏡之上依舊毫無波動。
茶茶與古清秋對視了一眼,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么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種情況,說明那些托月劍宗的弟子,已經(jīng)全部死去了!
加起來十幾人的隊伍,就算是其余的兩宗,都不可能將它們?nèi)绱诉@般悄無聲息的消滅掉!
望著茶茶蒼白的臉色,李寸心大致也猜到了結(jié)果。他皺著眉將趴在茶茶頭頂?shù)男《苟【玖诉^來,惡狠狠的道:“她們是你給放出去的,說,你究竟動了什么手腳!”
那一臉委屈的小豆丁趕忙道:“我什么也沒做啊,那沒印章是百里爺爺給的,說是能開啟廣寒大陣,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娌恢懒?,騙你我就是小狗!是小狗!”
李寸心毫不客氣的從小豆丁的懷里找到了那枚印章,威脅道:“要是我查到跟你有關(guān)系,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聽到了沒有!”
已經(jīng)對李寸心有陰影的小豆丁哪里還有一絲一毫之前一人站雙六重樓的氣勢了,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剛準(zhǔn)備出言寬慰一下茶茶的李寸心只覺得突然間后頸一涼,那種陰冷的殺戮之意讓李寸心頓時渾身金光大盛,警惕的不斷的打量著四周。
李寸心這一突然的舉動,也是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跟著警惕了起來。似乎覺得很有意思,一道稚嫩的童聲同時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
“直覺嗎?你真的很有意思??!”
李寸心抬起頭,神色凝重的盯著天空,在那里,少女凌空而立,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所有人!
面臨過之前的危局的所有人,都是一臉絕望的看著那個清秀的少女。
被李寸心提溜在手里的小豆丁也看到了那道身影,頓時就大哭著喊道:“姐!我在這呢姐!救我??!”
少女看著手舞足蹈的小豆丁,漆黑的眼眸中有了些許的靈動:“是.......阿呆.....嗎......”
聞言,小豆丁哭的更大聲了,就像是一個走丟的孩子,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似乎有些些許靈智的少女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著世界,似乎有些痛苦的捂著頭,她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個小豆丁,是她的親弟弟!
眾人都是不敢去打擾那個狀態(tài)不穩(wěn)定的少女,就連陳寅和劍氣近都是大氣不敢喘,因為那少女身上的威壓,甚至連宗門之內(nèi)的強者都是遙不可及!
過了一會,少女安靜了下來,只是臉上布滿了淚痕。她溫柔的看著小豆丁,輕聲道:“我想起來了一些,我叫周星星,沒錯,我叫周星星.......”
小豆丁一臉心疼的看著少女,大喊道:“姐,你究竟怎么了啊!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啊!”
少女瞧著他,溫柔的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似乎是被少女的氣息牽連,整座星辰都是劇烈的抖動了起來!那座仿大雷音寺之上的金光越發(fā)的濃郁,一股滄桑的氣息自其中傳出,似乎有著什么東西,正在逐漸的蘇醒!
陳寅一臉微笑的看著那明亮的大雷音寺,看來他們這次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能夠順利的完成的。
聽著大雷音寺里傳出的一聲滔天獸吼,那凌空而立的少女也是皺了皺眉,毫不避諱的道:“一尊天人境的妖王嗎?怎么,想要與我交手嗎!”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妖王熒惑似乎正在沖擊著封印,聲音回蕩在天地間!
“當(dāng)年跟佛祖打架,輸了被封印在此地,沒想到一覺竟然睡了這么多年。就連三教中都是不敢有仙人境的修士踏入這片星空,就是怕我會蘇醒!哈哈哈,當(dāng)年與佛祖的賭約,算是破了,今天就是我熒惑重現(xiàn)天日的時候了!”
大地不斷的顫動,竟是出現(xiàn)了絲絲的裂縫,只見那巍峨的大雷音寺中,似乎有著一道身影逐漸顯現(xiàn)!
那是一道男子的身影,頭發(fā)雪白,渾身上下也盡是白衣,一塵不染!英俊至極的臉上滿是陰柔之色,可是卻絲毫的不讓人感到違和,反而是讓這男人,有著一股莫名的誘惑感!
男子和煦的笑著,哪里有一絲一毫的兇惡之感?那個一生都在殺戮證道的熒惑妖王,世間各族哪個沒聽說過他那血腥的手段,甚至就連妖族之中,都是對他極為的不喜!
男子伸手摸了摸額間的那一抹紅痣,目光卻只集中在那少女的身上!
“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抹故人的氣味。嗯?你是周自在的女兒?”
少女微微皺眉,冷聲道:“要打就打,說那么多廢話作甚!”
男子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怪不得什么都記不起來?!闭f罷,他轉(zhuǎn)頭看向了已經(jīng)被他的氣勢壓的起不了身的眾人,微微笑道:“醒了就能有這么多的食物,甚好,甚好!”
也不見他有何動作,便是有著十幾道身影突然間爆裂而亡,血氣化為了道道流光,被那男子吸入了口中!
男子一臉享受,微笑著看著頭頂?shù)睦做樕下冻隽艘荒íb獰的笑容!
霧里挑燈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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