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穆興阿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
他,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p> 難道他不知道出了人命,這事兒就沒辦法善了了嗎?
噗嗤噗嗤~~~
啊啊~~~
鋼刀砍進(jìn)肉里的聲音,人受傷發(fā)出的慘叫聲,一聲一聲的刺激著穆興阿的神經(jīng)。
“住,住手!”
穆興阿頂不住了,他不敢讓失態(tài)在這么發(fā)展下去了。
他很希望賈玨的兩個手下留了手,不然麻煩就大了,這已經(jīng)都快十條人命了。
“不要停,繼續(xù)殺!”
還不到十條人命,穆興阿還特么的好好的,賈玨怎么可能住手?
怕事兒鬧大了?
笑話!
賈玨巴不得捅破天!
而且賈玨也算準(zhǔn)了,事兒鬧的越大,越?jīng)]法收拾,穆興阿和他背后的主子忠順親王都會越捂蓋子。
就算鬧到狗韃子皇帝那里,狗韃子皇帝也不可能吭聲。
這是賈府重新豎立威望的好機(jī)會。
賈玨怎么可能放棄?
開你媽的國際玩笑,你自己他媽的撞老子刀口上了,老子怎么可能這么輕易放過你?
噗嗤噗嗤~~~
眼看又有幾人死在了刀下,穆興阿是真的急了,顧不得其他,從馬上跳下來,抬手就沖著刀一打了一鞭子。
“住手,老子他媽的叫你住手,你他媽的沒聽見?。俊?p> 住手?
你他媽的算老幾?
沒聽見老子的主子說繼續(xù)殺嗎?
你剛才抽老子幾鞭子很爽是吧?
刀一心中的愿意早就爆表了,前幾天他動手的時候有好幾個兄弟死在了他的刀下,他心里的火氣和委屈正沒地方發(fā),今兒又硬生生的挨了三鞭子。
你不叫他把這股子怨氣發(fā)泄出來,那怎么可能?
賈玨也是清晰的認(rèn)識到了這一點,才會叫刀一狠狠的殺。
刀一也確實是這么做的,幾乎刀刀致命,刀刀要人命。
鞭子再度襲來,刀一一個閃身輕松的躲開鞭子,同時也躲開了旁邊劈來的一棍,身子一擰,腳下一蹬,嗖的一下就欺身到了穆興阿的近前。
哼!
一聲冷哼,鞭子易手。
穆興阿驚慌失措的向后跳開,他是生怕眼前這個殺紅了眼的家伙順勢給他一刀。
鈔關(guān)領(lǐng)頭的兵丁一看穆興阿遇到了危險,也顧不得其他了,頓時拔刀就沖了上去,其他兵丁一看老大都出手了,他們也趕忙抽刀上前,與刀一廝殺了起來。
一看鈔關(guān)的兵丁和刀一殺到了一起,穆興阿只覺得一股鮮血涌上了腦門,眼前猛的一黑,身子晃了兩下,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穆興阿身邊的小廝一看自家主子昏倒了,頓時急了:“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主子,主子啊,你不能就這么丟下我們就走了,主子,嗚嗚嗚嗚……”
見怎么搖都搖不醒穆興阿,穆興阿的小廝徹底的慌了。
旁邊的人聽穆興阿的小廝嚎啕大哭,都錯以為穆興阿死了,頓時就懵了。
鈔關(guān)的兵丁一看這情況,一下子就慌了。
他們跟著穆興阿出來,穆興阿卻被人殺了,這罪過要是扣他們腦門子上,他們可承擔(dān)不起。
情急之下,鈔關(guān)的兵丁下了死手了,他們想殺了眼前這兩個家伙,然后擒了他們的主子,好將功補(bǔ)過。
原本還游刃有余的刀一、刀九,頓時吃不住了,身上接連挨了幾刀,眼珠子徹底的紅了。
賈玨一看這情況,知道自己該出手了,再不出手他自己就會有危險了。
于是他立馬握著一塊腰牌,高舉在了空中:“都給老子住手,你們他媽的是要造反嗎?老子奉皇上旨意下江南辦事兒,你們要謀殺欽差嗎?”
準(zhǔn)備將功贖罪的鈔關(guān)兵丁們一下子懵了!
什,什么情況?
這人,這人竟是欽差?
咕咚~~~
領(lǐng)頭的那兵丁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曹尼瑪?shù)哪屡d阿,你死了不要緊,別他媽的拖上老子啊。
襲擊欽差,那他媽的是造反啊,是要誅九族的。
“住,住手,都,都給我住手,快住手,快把兵器放下,都跪下,都跪下!”
領(lǐng)頭的兵丁真急了。
他呵斥完,立馬就扔了手中的刀子,然后噗通一下跪地上了。
其他的兵丁一看,頓時也紛紛把手中的刀子扔了,有樣學(xué)樣的跪在了地上。
領(lǐng)頭的那兵丁呼呼冒著冷汗,一頭拱地,急聲替自己辯解:“小的臨清鈔關(guān)百戶馬冬青,小的不知是欽差大人駕臨,小的有罪,小的是穆興阿穆大人叫來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真急了,自稱都變成‘小的’了。
賈玨也是見好就收,他壓根就不是什么欽差,下江南采買,連奉旨都算不上,這只是宮里采買司交給戶部的差事。
不過他這么做,其實也沒什么大毛病,皇帝不可能真的治他一個假冒欽差的罪。
因為如今月派的勢力還很大,皇帝還不想跟月派開戰(zhàn)。
賈家在明面上依舊是四大世家之首,如果對賈玨動手,在外人看來,這就是要對四大世家動手的信號,也是對月派動手的信號。
這個信號一旦傳出去,會引發(fā)什么樣的后果,皇帝心里門清。
他這會兒正是小心謹(jǐn)慎的從太上皇手里奪權(quán)的時候,怎么可能真的跟月派開戰(zhàn)?
就算他真的想對月派開戰(zhàn),他頭頂上的太上皇也不會站在那看戲。
紅樓夢里,太上皇都沒出場過,只從別人的嘴里出現(xiàn)過兩次,但從其中一次,也就是元春省親那一次當(dāng)中,能看出很多問題。
就比如太上皇手里還有很大的權(quán)利,他能更改皇帝的旨意。
如果太上皇真的是個擺設(shè),真的徹底放權(quán)了,他不可能更改皇帝的旨意。
因為一旦他更改了皇帝旨意,會對皇帝的權(quán)威造成很大的影響,會給人一個錯誤的信號,認(rèn)為他這個太上皇對現(xiàn)在這個皇帝不滿意了。
這會引起朝堂巨大的震蕩。
攻伐異己都是輕的,一個鬧不好皇帝的位子都會被搞的不穩(wěn)。
老曹寫紅樓夢,是春秋筆法,而且他故意搞‘真事隱’‘假語存’,所以元春省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一點兒都沒提。
為什么匆匆而來,為什么又匆匆而回?
統(tǒng)統(tǒng)都不知道。
這些都只能等待賈玨自己去探索。
但有一點賈玨是敢肯定的,那就是太上皇并不是一個放了權(quán)的太上皇。
而龍椅上坐著的那位,也不是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他不僅頭上有著太上皇的掣肘,朝中還有一大批不忠于他的朝臣。
他活的其實非常的小心謹(jǐn)慎,尤其是在他羽翼未豐之前,他是絕對不可能跟月派硬碰硬的。
哪怕到了‘紅樓夢’后期,賈家都已經(jīng)那樣了,他都沒直接把賈家拿下,而是一點一點的去削賈家。
當(dāng)然,這里面可能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但也從側(cè)面看出,龍椅上這位皇帝是一位穩(wěn)妥的人,不會有什么激進(jìn)的舉動。
這一切,在賈玨看來,其實都是他的機(jī)會,都是賈家的機(jī)會!
只不過賈家沒有聰明人,沒人能抓的住這些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