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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之天下,唯你不可

第15章 七星引禍

  觀星臺(tái)九層鎏金塔檐在七星連珠下泛起妖異紫光,莫七苒透過地縫望見東陵皇帝祭天冕旒上的夜明珠——那正是漠北三年前進(jìn)貢的“滄海月明“。百卿突然捂住她口鼻,龍涎香混著血腥味的風(fēng)里飄來細(xì)碎鈴音。

  “七星移位時(shí),整個(gè)觀星臺(tái)都是藥爐?!鞍偾湔粗端诘厣袭嬓菆D,“你聽祭文——'熒惑守心,紫薇東渡',這是百草谷煉人丹的起手咒!“

  地底傳來齒輪咬合聲,七十二根銅管從祭壇四周升起。莫七苒看見文武百官在銅管前排成二十八宿陣型,每個(gè)人腳踝都拴著浸過藥汁的鐵鏈。當(dāng)?shù)谝豢|星光照在紫微垣方位時(shí),最前列的禮部尚書突然渾身抽搐,七竅流出熒綠液體。

  “他們要拿朝臣當(dāng)藥引!“莫七苒指甲掐進(jìn)掌心。那些鐵鏈走向與溶洞壁畫如出一轍,分明是西玄古籍記載的“偷天換日“邪陣。

  百卿突然掀開她后領(lǐng),指尖劃過脊椎:“你第七節(jié)骨刺是否每逢月圓劇痛?“見少女瞳孔驟縮,他扯開自己衣襟,同樣位置赫然凸起鱗片狀骨痂,“雙生蠱不是毒,是鎖住我們命格的藥引?!?p>  祭臺(tái)上方突然傳來莫承影的朗笑:“好妹妹,看看這是誰?“玄鐵籠從穹頂緩緩降下,西竹滿臉血污被吊在籠中,心口插著支刻滿咒文的青銅杵。

  “住手!“莫七苒軟劍剛要出手,百卿金針已刺入她風(fēng)池穴。渾身僵直的瞬間,她看見百卿眼中映出自己鎖骨下沸騰的胎記——那抹赤紅正順著血脈爬向心口。

  莫承影將銅鈴抵在西竹太陽穴:“慕容昭,你每猶豫一刻,蠱蟲就離她心臟近一寸?!扳忚K里爬出透明蠕蟲,順著青銅杵鉆進(jìn)西竹傷口,“當(dāng)年慕容皇后能換你命格,今日我便能用這丫頭的命換七星丹!“

  百卿突然割破手腕,將血抹在莫七苒胎記上。原本狂暴的赤紅紋路突然溫順下來,沿著金針游走成星圖軌跡?!霸瓉砣绱?..“他撕開鮫綃帛書按在傷口上,“雙生蠱需藥人之血澆灌,而你才是真正的...“

  地底轟然塌陷,七星光芒匯聚成光柱灌入觀星臺(tái)。百官發(fā)出非人嚎叫,皮膚下涌出無數(shù)藥蟲。莫七苒在失重中抓住百卿的手,看見他懷中滾落的青銅鑰匙——正是福音寺姻緣帶里嵌著的“心“字匙。

  墜入藥池的瞬間,莫七苒被滾燙藥液灼醒。四周漂浮著琉璃罐,每個(gè)罐中都封存著與她面容相似的少女。百卿用銀絲將她吊在橫梁上,自己半個(gè)身子浸在沸騰的藥湯里翻找什么。

  “這是慕容氏的換顏池?!鞍偾鋼瞥鰤K玉牌,上面刻著“永昌三年慕容昭入藥“,“當(dāng)年先皇后用九十九個(gè)替身熬制換命湯,你喝下的那碗...咳咳...“

  藥池突然掀起巨浪,莫承影踏著尸骸走來,手中銅鈴已變成猩紅色:“我的好妹妹,你可知這些藥人都是誰?“他踢碎某個(gè)琉璃罐,浮出的少女尸體竟長著與西竹相同的臉。

  莫七苒渾身發(fā)抖,想起這些年西竹總在月圓時(shí)消失。原來她貼身侍女早被做成活藥人,每次受傷復(fù)原都是在補(bǔ)充藥性。

  “慕容皇后的藥人術(shù)需要至親血脈?!澳杏巴蝗怀堕_衣襟,胸口火焰胎記與百卿的一模一樣,“你以為當(dāng)年被調(diào)換的只有東陵皇子?“

  百卿突然甩出金針,藥池中升起十二道水幕。每道水幕都浮現(xiàn)出不同畫面:二十年前慕容皇后將兩個(gè)嬰兒交給神醫(yī)、漠北祭司在嬰兒胸口烙下胎記、西玄皇帝飲下?lián)Q命湯時(shí)瞳孔變成獸瞳...

  “住口!“莫承影揮刀斬碎水幕,卻劈中了百卿早先布下的藥囊。紫色粉末遇水即燃,將整個(gè)藥池變成火海。莫七苒在熱浪中看見百卿口型:“記住,七星丹是解藥也是毒。“

  火焰吞沒莫承影的瞬間,他拋出青銅杵射向西竹心口。莫七苒本能地甩出軟劍,卻見百卿以身相擋。青銅杵穿透他左肩時(shí),三滴心頭血濺在莫七苒胎記上。

  地宮穹頂轟然開裂,七星連珠的光柱直射藥池。莫七苒渾身泛起金光,額間浮現(xiàn)出完整的慕容氏圖騰。百卿跌進(jìn)她懷里,沾血的手指在地面畫出殘缺星圖:“去搖光位...咳...你真正的生辰其實(shí)是...“

  無數(shù)蒼猊從裂縫涌入,莫七苒背起百卿沖向搖光星位。懷中人氣息漸弱,塞給她的青銅鑰匙卻愈發(fā)灼熱。當(dāng)鑰匙插入星位鎖孔時(shí),她終于想起福音寺老方丈的話——“姻緣帶系鈴人,生死劫中方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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