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防誰呢?
“哦?你說說看,我看你哪里冤枉?!?p> “小女子初來乍到,不懂事,只因為太恪盡職守了,可曾想惹怒了柳判官。”
蘇暮楞是把自己夸獎了一番。
“你,你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柳城不知道這個瘋女人想干嘛,油膩的臉上,淬了毒的眼神警告著她,可哪知那瘋女人完全忽視他。
蘇暮看似被他嚇得不輕,嘴上“胡言亂語”,又夸大其詞,將柳城在殿門口的事情說的驚天動地,把自己表達的如何如何弱不禁風,還把自己脖子上和手臂的傷口給露了出來。
“你這個瘋女人,你撒謊,我根本沒有碰到你!”柳城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能鬧到這大殿上來,她究竟是什么來頭。
“柳判官,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都怪小女子不懂事,要查您的令牌,不知道你比冥王地位還要高,你放過我吧。”蘇暮對著柳城磕著頭,一邊求饒,更是加重后面幾個字的音量,叫柳城放過她,那哭聲簡直是撕心裂肺,驚天地泣鬼神,讓鬼都為之動容。
周圍好多與柳城不對付的鬼差看著這么柔美無助嬌滴滴的小美人兒,蒼白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不屑的表情,聽到那句比冥王地位還高都倒吸一口涼氣。
主位上的人見她這幅模樣,皺了皺眉頭,嫌棄的移開了目光。
在冥界有個規(guī)矩,凡是進出冥殿的官員必須要佩帶令牌,以防有不軌之人冒充,就比如蘇暮這一掛,佩戴令牌更是對冥王的尊重,這一直是亙古不變的規(guī)矩,連蘇暮都知道的,這柳城不就是耍大牌又忽視律法嗎?
“你先起來,好好站著?!鼻迩謇淅涞穆曇繇懫稹?p> 蘇暮扭扭捏捏顫抖的從地上爬起來,捏著衣袖,擦拭眼淚。
陸判那個老狐貍眼睛咕嚕咕嚕的轉(zhuǎn),不懷好意的笑容浮現(xiàn),籠罩在黑衣底下干枯的手拱在胸前,上前一步,火上澆油,“大人,我們地府規(guī)矩清明,對上那可是尊敬無比,對下屬也是客客氣氣,更何況這種目無法紀,狠毒無比的行為,請大人明查嚴懲?!?p> 不少鬼差也跟著附和,其中就有牛傍。
牛傍站在后面,濃眉大眼,一身正氣,對這種行為簡直是不恥,滿臉的鄙夷。
“大人,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話?!绷且彩莻€沉不住氣的,腦子也不好使,直接跪在了地上,解釋的蒼白無力,平時鬼緣一點都不好的他更是孤立無援。
“柳判官,你這兩日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風希這話一出,整個大殿的人都想到昨天那事兒,便更加覺得柳城是自作自受。
“既然如此,那柳判官就回去好好思過吧,清清心底的戾氣,你的職務(wù)一概交給陸判官處理,未得應(yīng)允,不得復(fù)職。”
風希本來還沒有足夠充足的理由削一削柳城的火焰,但是完全可以借這事來打壓他。
“大人,大人三思,羅酆山的事物繁多,恐怕陸判官一人處理不過來。。”柳城慌了,跪了下來,這不就是削他的權(quán)嗎?
陸判眉毛一揚,這小子,怎么把事情全部都推到他頭上了,但是有什么辦法,他也只能受著,“柳判官,不用擔心本官,能為地府為冥王大人效犬馬之勞,就算是死,我當然也甘之如飴的。”
“你!”柳城怒目圓睜,見他這幅得意的模樣,心里憋著的氣更多了。
他狠毒的眼神瞪了瞪蘇暮,這瘋女人一定是風希故意派來的,就是為了栽贓陷害他,奪他的權(quán)。
這個冥王真是好手段吶,真是后生可畏啊,柳城低著頭,恨自己沒聽那人所勸,一切都要忍,發(fā)狠的眼睛似是要滴出血來,緊攥著拳頭,
柳城不知道這兩日的倒霉可都是拜蘇暮所賜。
他只能忍著心里的氣,咬牙切齒的道,“臣,知道了。”
柳城現(xiàn)在失勢,自然沒有人給他求情,他只有灰溜溜的走。
大殿一事過后,風希并沒有管蘇暮,而是去了鬼殿。
還未走出殿門,一大群年輕的鬼差就圍了上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美人,今年芳齡幾許啊?!?p> “小美人,家中可有夫婿。”
“小姑娘,今天受驚了吧,別怕,哥哥來保護你?!?p> 其實也不怪鬼差們這么“饑渴,”只是這冥界漂亮的小美人太少了,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好不容易見著這小美人,自然稀奇。
蘇暮欲哭無淚,好不容易從人群里出來,又好不容易回到房里睡了一覺。
感覺自己才剛躺下,身上的疲憊還未褪去,就又被一陣大力給搖起來了。
“蘇小姐,你醒醒。”
城隍殿的人派人來說,叫你去守冥王寢殿,今晚你當差。
“什,什么。”蘇暮與被子融為一體的臉好不容易拔出一只眼睛來對著桃枝,三千青絲凌亂的散落在臉上,眼底盡是還未睡醒的懵意。
“蘇小姐,你快起來,之桃替你梳頭?!?p> 之桃正是那天替蘇暮安排房間的侍女。
蘇暮雖然說是守門長,但也只是一個守門的,沒有資格有奴婢,但冥王居然派人服侍蘇暮,這讓眾人對此猜測不已。
可是之桃單純可愛,哪知道那些陰謀論,只知道自己很喜歡這個蘇小姐。
“啊?!碧K暮哀嚎不已,她定要早日把事情查清楚,不然還得在這里這樣一直受折磨。
“冥王喜愛清凈,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讓姑娘你去守呢?!敝夷X袋上盤著復(fù)雜的發(fā)髻,白白凈凈娃娃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這兩天她倒是與蘇暮打成了一片。
蘇暮自然看見她臉上的笑容,不由得瞇了瞇眼,嫌棄不已,“你腦袋里想什么呢?!?p> 外面的天不似白天的昏沉,已經(jīng)完全黑漆漆的。
蘇暮披散著頭發(fā),青絲輕垂,仿佛瀑布傾瀉而下,桃花眸泛著水光,不停的打著哈欠。
她婉拒了之桃給她梳頭的好意,對于她來說,這古代的鬼梳個頭太復(fù)雜了,她實在沒有這個耐心。
…
寢殿外
空無一鬼的殿外異常冷清,巍峨大殿外掛著幾個大燈籠,里面燈火通明,大門緊閉。
“防誰呢。”蘇暮嗤笑一聲,聲調(diào)帶著絲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