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或許是知道了張曉的態(tài)度,自己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吧,忽然就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張曉感到有些詫異,這怎么就哭上了。
不應(yīng)該感到高興嗎?遇上了我這么個好人,既沒有對你動手動腳,又沒有逼迫你干什么不情愿的事情,偷看功法我都不打算追究。
你怎么還哭上了。
也許是喜極而泣吧,張曉若有所思地想到。
隨后就不再理會,說白了他們只是陌生人,萍水相逢而已。
再過兩天,張曉就要離開永恒世界,以后再沒見面的機會,理會他這么多作甚。
收拾背包,將鏡掏了出來。
原本打算回到主世界,這些異寶經(jīng)過古鏡轉(zhuǎn)化后在滴血認主。
只不過計劃不如變化快,張曉一開始也不知道愿力珠轉(zhuǎn)化成源力,他不可能放過這次增加源力的機會,所以只能在永恒世界認主一些異寶,只希望不會出現(xiàn)意外情況。
單手持鏡,無數(shù)綠色數(shù)字自掌心涌出,包裹著鏡的邊框,將其牢牢地固定在張曉掌中。
另一只手食指按在鏡面上,心中默默道:“傻妞,幫我開個口子?!?p> 食指指肚無聲無息間裂開一個傷口,一滴滴血液從中涌出,滴落在鏡面上。
鏡透明的鏡面微光閃爍,逐漸將血液吸納進去。
但隨即鏡表面一頓,直接將血液震開,光芒大放,就要飛走。
張曉直接被它帶的一個踉蹌,連忙固定住身形。
然后用力將鏡扯了回來,越來越多的綠色數(shù)字涌現(xiàn)將它固定在張曉掌心。
張曉就知道絕對會出幺蛾子。
要知道,他大氣運者的身份是偽裝的,甚至他本人都不是永恒世界的原住民,是真正的域外天魔。
以前異寶靈性沉寂時也就罷了。
但現(xiàn)在張曉用血液將它靈性喚醒,想要讓其認主,絕對會被異寶靈性,發(fā)現(xiàn)張曉域外天魔的身份。
如此要是異寶會認主,那才是怪事。
“古鏡,燃燒源力,強行認主。”
既然不愿自行認主,那強行認主也可以,強扭的瓜不甜,可再怎么說它也是瓜啊。
源力燃燒之下,古鏡可沒有跟這位同族客氣。
莫名的偉力浮現(xiàn),直接將張曉的血液摁進了鏡面深處,血色光暈蕩開染紅了透明鏡面。
而后在莫名偉力的作用下,血液中張曉的精神烙印直接與鏡的本質(zhì)融合一起。
從此以后,張曉永遠擁有鏡的第一權(quán)限,哪怕鏡毀滅重生后也依舊如此。
莫名偉力消失,血色褪去。
鏡好似重生一般,發(fā)出一聲嗡鳴,圍繞著張曉飛舞。
白笙看著這神奇的一幕,鼻音濃重道:“這是法寶嗎?”
張曉伸手將鏡接住,語氣輕松道:“不是法寶,你家普通的鏡子會飛??!”
白笙被張曉的話噎了一下,不再出聲發(fā)問。
心念一動,周圍十里的景象全部出現(xiàn)在鏡面之上。
目光注視下,可以看到周圍十里任何一處地方的景色,甚至可以念頭浸入其中身臨其境。
畫面轉(zhuǎn)動,方圓十里所有的人類同時出現(xiàn)在鏡面上,無論是高樓,地下,防空洞中,全部展露無遺,看著神情惶恐,躲在隱蔽地方逃避怪物獵殺的人群,張曉欣喜的情緒消失不見,難以言喻的煩躁之感涌上心頭。
原本追逐異寶時看到這種畫面還覺得無關(guān)緊要,但現(xiàn)在怎么看怎么覺得刺眼。
心煩意亂之下,畫面再轉(zhuǎn)動,人類隱去,怪物浮現(xiàn)在鏡面上,地精,骷髏,僵尸,獸人,鬼魂……,有形無形的存在,無一例外。
然后畫面切換,天空的景象出現(xiàn)在上面,入目就是無數(shù)深邃裂隙和源源不絕的怪物潮,然后就是各種兇猛嗜血的飛行怪物。
畫面再次切換,各種怪物死亡掉落的物品一一浮現(xiàn),這些都是怪物因為各種原因死亡后掉落等,現(xiàn)在外面怪物潮肆虐根本沒人敢去拾撿,現(xiàn)在都便宜了張曉。
張曉好似玩上癮了,鏡中畫面不斷變換。
天地元氣流向,某一寶物具體位置,城市下方古墓,無人知曉的藏寶……,無一例外,統(tǒng)統(tǒng)被鏡映照出來。
隨后張曉突發(fā)奇想,讓鏡映照出天空墜落的異寶下落,卻受到強烈干擾,弱的異寶被鏡映照出來,強的異寶出現(xiàn)的瞬間就從鏡的畫面上消失。
所幸張曉也不在意,開圣朝秘法到手后,其它異寶除了建村令外,都是可有可無的,沒必要執(zhí)著將其收入囊中。
玩夠了之后,接下來就是正事,由于沒有丹田神海,所以沒辦法將鏡收入體內(nèi)。
好在胸前的口袋足夠大,勉強將鏡塞進去。
張曉拿著工兵鏟邁步走到天臺邊緣。
向四周望去,大半個市區(qū)都盡收眼底,只是可惜,原本繁榮喧鬧的街道小區(qū),全部被怪物占據(jù)肆虐。
回想昨日見到的景象,心底的焦躁逐漸轉(zhuǎn)化成對怪物的殺意。
不知道為什么,察覺到自己心底所想后,張曉忽然感覺有些想笑。
白笙看著張曉嘴角勾勒出來的笑容,忽然感覺有些心慌。
“你要做什么?”
張曉突然放聲大笑,笑聲張揚肆意,原來我還是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哈!哈!哈!打怪升級,撿裝備!”
說著張開雙臂,一躍而下。
“?。。?!”
身后刺耳的尖叫聲響起,張曉感到無比愜意,有時候感性沖動一點沒什么不好,沖動才是少年啊!
在半空調(diào)整好姿態(tài),膝蓋對準一只綠皮哥布林的胸口砸下。
“砰!”
一生悶響過后,張曉落地。
哥布林胸口化作一團肉糜,鮮血四濺。
接著腳下用力,在周圍正在廝殺的怪物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瞬間沖進了最大的怪物群中。
磅礴巨力加持之下,工兵鏟化作最鋒銳的神兵,當真是挨著就死擦著就傷,在怪物群中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殘肢斷臂紛飛。
不多時,張曉站在一片血泊中,周衣服被血液浸濕,圍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十具怪物尸體,顆顆愿力珠散落四周,枚枚光球漂浮尸體上方。
隨手將斷成兩截的工兵鏟扔掉,聞著身周環(huán)繞的血腥氣,張曉輕嘆道:“爽??!”
然后在怪物尸體行走,將一顆顆愿力撿起,光球也都收攏到一起。
“一二三四……三十一,少了三顆?!?p> 三十四具尸體,三十一顆愿力珠怎么看也不對呀?
掏出鏡看一下,果然又在偏僻的角落發(fā)現(xiàn)三顆愿力珠,全部交給古鏡轉(zhuǎn)化源力。
接下來就是最激動人心的開寶箱時間,拿起一枚光球捏碎。
一件破爛的褲衩出現(xiàn)在手中。
“哥布林的傳家寶,這是哥布林嘰哇最珍貴的物品,請勇者小心珍藏?!?p> “艸,什么玩意兒?!?p> 張曉臉色發(fā)黑,低聲咒罵了一句。
將手中的破褲衩扔到一旁,再次捏碎一個光球。
一根一米多長的木棒浮現(xiàn)手中。
“哥布林勇士的木棒,鐵木材質(zhì),結(jié)實沉重,最擅開瓢,用過的人都說好。”
張曉面色稍緩。
還不錯,剛好兵工鏟壞了,也算不錯的武器,揮舞兩下,還挺順手。
下一個,哥布林王者的羽毛冠。
下一個,哥布林的餿肉塊。
下一個,哥布林的珍藏骨頭。
張曉捏著最后一枚光球,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雖說自己并不在意開出來的寶物,但開出一堆垃圾,心里怎么也不會痛快。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白笙跑到張曉身前,撫摸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
張曉撇了她一眼就不在理會,繼續(xù)盯著光球發(fā)呆。
白笙休息了一會,方才緩過氣來開口道:“你…你,剛剛沒事吧!”
說完就看清周圍景象后,臉色變得煞白,彎下腰不斷干嘔。
“矯情。”
張曉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看在她跑下來關(guān)心自己的份上,又從背包中抽出水杯遞給她。
過了一段時間,白笙壓下胸中的惡心感,接過水杯小聲道了聲謝謝。
然后沉默打開水杯小口抿了起來。
張曉看著白笙,想起她開出的功法,又瞥見身旁一堆破爛,沉默片刻后道:“來!給你!你來開!”
說完就將光球扔了過去。
“???!”
白笙茫然的看向張曉,然后一只手連忙接過光球。
看看光球,又看看張曉,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
“我說,你來開!”
張曉一字一頓道。
“哦??!”
白笙連忙點頭,手下用力捏碎光球。
只見一顆金色晶石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張曉見狀連忙問道:“什么東西?”
白笙張了張嘴,然后開口道:“技能石,里面記載著一篇神通——天眼?!?p> “這顆技能石可以讓人直接學會天眼神通,開辟天眼命竅。”
實錘了!這方世界針對我。
不然怎么別人一開寶箱又是功法,又是神通的。
我一開寶箱,他媽的全是垃圾。
不是原住民怎么了?是域外天魔又怎么了?域外天魔吃你家大米了,至于這么歧視嗎?
這一刻,張曉怨念直沖天際。
隨后,傻妞的聲音自張曉心底悄然響起。
“曉哥哥,你是不是忘了?!?p> “我們已經(jīng)被古鏡屏蔽天機,防止被天道發(fā)現(xiàn)?!?p> “這種狀態(tài)下,你在這個世界的氣運恒定為零?!?p> “既不會倒霉,也不會幸運。”
“只能開出這些東西很正常?。 ?p> 傻妞這一計補刀,簡直又兇狠又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