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liao),完了……”
三樓上的楊彥章看著天上打的有來有去的周七跟薛萬徹,忍不住直搖頭,“薛萬徹被攔下來了,杜子輝唯一的生路也沒了,他這次死定了。”
說完,他扭頭看向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一個身穿黑襟短打的青年,開口問道:“呂松,你上的話,能行嗎?”
“那指定不行!”
呂松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公子,我有錯您可以罰我,不至于讓我上去送死吧?”
“這倆人可都是幽照境,你別看他們打的不溫不火的,這要是讓我上,只要一劍您就能給我收尸了?!?p> “少廢話,我又沒讓你插手上面的戰(zhàn)場?!?p> 楊彥章翻了個白眼,瞟了一眼呂松,“才氣海境就想插手幽照境的戰(zhàn)斗了,你咋不上天呢。”
“我說的是讓你去打陳應(yīng),把子輝救出來,只要把他送到刑部或者天京衛(wèi),那他這條小命就能保住了?!?p> “哦,那沒問題。”
聽楊彥章說不是讓他去對付周七,他頓時松了口氣,“你放心,公子,氣海境以下,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我這就去把杜公子救出來?!?p> “哎……”
眼看著呂松就要直接從窗口跳下去,李存知連忙拽住了他,“呂松哥,你別沖動啊。”
“莫自在那還有三十把千鈞弩呢,他們不敢射薛萬徹,還不敢射你啊,你沒看天京衛(wèi)的人都沒敢往跟前靠嗎?”
“嗯?”
呂松怔了一下,然后回過頭幽怨的看著楊彥章,“公子,你又坑我。”
“存知你就是多事。”
楊彥章不滿的瞪了李存知,語氣不善的說道:“直接讓他下去豈不是更好,那樣就能吃兩份席了。”
“……”
李存知有些無語的望著楊彥章,“彥章哥,呂松是你家的侍衛(wèi),就算是出了意外,宴席也得你家擺?!?p> “嗯?這樣嗎?”
楊彥章顯然是不了解這方面的知識,略帶遺憾的說道:“那就算了,呂松你還是先別死了,等啥時候我把你逐出楊家你再死?!?p> “等兩天咱們先去吃子輝的席,先說好,我要坐小孩那桌,都別跟我搶。”
“彥章哥,你別鬧了?!?p> 李存知有些無奈,“子輝兄真的沒救了嗎?”
“這位自在王鐵了心要他死,誰能救他。”
楊彥章點了點頭,“我跟他又沒有過命的交情,總不能舍了自己的命去救他吧?!?p> “那好吧?!?p> 對楊彥章相當(dāng)熟悉的李存知聽明白了楊彥章的言外之意,能救,但是代價很大,沒有必要。
“剛進城就這么大的動靜,這可不是一個虛銜自在王就能打發(fā)的主啊。”
看著坐在象輅中的莫自在,楊彥章的手指下意識的在桌上敲擊,他跟杜子輝兩人只是表面朋友罷了,根本談不上什么交情。
之所以會讓天京衛(wèi)出手救杜子輝,也只是想穩(wěn)住局面而已,現(xiàn)在看來,這局面已經(jīng)不是他能穩(wěn)得住的了。
“把水?dāng)嚋喪且徊胶闷?,但你就不怕引出水怪嗎?還是說,你手中有先帝給你留下的底牌?”
……
就在楊彥章盯著莫自在看的時候,陳應(yīng)跟杜子輝的交手也到了關(guān)鍵時刻。
本來實力就不如陳應(yīng)的杜子輝,現(xiàn)在還被廢了一只手,若不是鐵扇還在手中,而且他一直采取兩敗俱傷的打法,恐怕早就死在陳應(yīng)手中了。
只不過,左手畢竟不如右手靈活,杜子輝艱難抵擋一陣之后,終于還是被陳應(yīng)抓住一個破綻,直接按住他的左手手腕,然后在他的肘關(guān)節(jié)處猛地一砸,杜子輝的左臂頓時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
“啊~”左臂被折斷的痛苦,讓杜子輝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而陳應(yīng)打斷杜子輝的胳膊之后,直接按住他的后頸,本想生擒了杜子輝,但是他眼神的余光卻突然瞟到莫自在輕輕舉起了手。
這一舉手,直接把陳應(yīng)的白毛汗都給嚇出來,他根本來不及思考,手上下意識的一用力,直接捏斷了杜子輝的脖子。
“喀嚓~”
隨著一聲脆響,杜子輝充滿不甘心的眼神,漸漸黯淡了下去。
陳應(yīng)順手把杜子輝的尸體扔在地上,回頭看向莫自在緩緩放下的手,這才松了一口氣。
因為莫自在剛才舉起的手,是示意發(fā)射千鈞弩的動作,若是自己真的生擒了杜子輝,那死的可能就不止杜子輝一個了,恐怕連自己也得一起被射成刺猬。
“殿下,奴婢已經(jīng)把這個擅闖王駕的人給解決了。”
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陳應(yīng),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也有些后怕,這位殿下,現(xiàn)在似乎越來越暴戾了。
“解決了就好?!?p> 莫自在看著杜子輝的尸體,心中也微微有些感觸,這穿越成王爺就是不一樣,上來就弄死尚書的兒子,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感慨過后的莫自在,把目光轉(zhuǎn)向陳應(yīng),頗為好奇的問道:“陳應(yīng),本王很想知道,像你這么油滑的人,到底是被人拿住了什么什么把柄,才會配合別人刺殺本王呢?”
“殿下,奴婢沒有啊。”
陳應(yīng)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下了,頭嗑的跟搗蒜一樣,連連喊冤,“殿下,給奴婢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刺殺您啊。”
“行了,站起來?!?p> 莫自在微微皺眉,輕喝了一聲,“有事說事,嗑什么頭。”
“本王不喜歡打啞謎,也不想繞圈子。”
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起來的陳應(yīng),莫自在直接說道:“你要是再敢說沒有,本王立刻讓你死在這你信不信?!?p> “說吧,到底被人拿住什么把柄了,只要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過,本王都給你解決了?!?p> “這……這……”
陳應(yīng)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看莫自在有些不耐煩了,這才硬著頭皮說道:“奴婢把殿下您庫房里一些不要的東西給處理了?!?p> “少放屁,老子寶庫里哪一件不是珍品,隨便拿出一件最少也得幾百兩,用你給我處理。”
盜賣就盜賣,還特娘的挺會說,莫自在也沒跟他計較,開口問道:“說吧,賣了多少?”
陳應(yīng)的手略微有些抖,畏畏縮縮的伸出來一只手,比了一個“八”。
“八?八件?”
看陳應(yīng)不說話,莫自在微微點頭,“也是,八件確實有點少了,不值得你去玩命。”
“那就是八十件?”
看著陳應(yīng)還不吭聲,莫自在有些愣了,“那是多少啊?總不能是八百件吧?老子庫房里總共也沒有八百件寶貝啊。”
陳應(yīng)低下腦袋,連頭都不敢抬,小聲的說道:“八……八成。”
“八成?”
莫自在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好幾個調(diào)門,“你特娘的是不是把老子的庫房給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