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凌晨,褚敘工作室發(fā)訃告,證實褚敘自殺傳言為真?!?p> “據爆料,褚敘患有重度抑郁癥已經長達四年,在此期間他曾有過數次自殺行為……”
“褚敘自殺誘因疑似某博主爆料,嘉和娛樂表示會追究相應責任……”
“……”
易小溪站在十字路口,目光呆滯的看著商場大屏。明明上面還在播放褚敘代言的彩妝廣告,但所有人都告訴她褚敘離開了。
好友走到半路見她還在原地,忙喊她。
她身旁的阿姨推了推她,以示提醒。
易小溪回神,向阿姨道謝。就在這時,阿姨牽著的小孩掙脫手,向對面跑去。眼見一輛轎車疾馳而來,她來不及多想,沖上去將小孩一把推開。被撞飛出去時,她看到大屏上的褚敘淡漠的臉上露出一點點笑容,恍若山花燦爛。她努力扯動嘴角,回了個笑容。
意識模糊前,易小溪腦中閃過褚敘遞給她一瓶溫牛奶的畫面。那時候他穿著弘文藍白色校服,逆著光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易小溪同學,介紹一下自己?!?p> 易小溪回神,在新班主任徐楊鼓勵的眼神中,緩緩開口:“我叫易小溪?!?p> “沒了?”
見她點頭,徐楊只好替她打圓場:“易小溪同學剛來學校,有些怕生?!?p> 教室里的同學,自易小溪進來后,安靜如雞。
他們上周就聽老徐提過來新同學的事,并未上心。十一班是一中尖子班,有本事的人家想把孩子插進來很正常。但老徐沒說是個女生,還是一個長得這樣,只能用驚艷形容的女生啊。
“沒關系!我很和善的,不用怕生!”
“對對對!”
褚敘被異?;钴S的同學吵得頭疼,他微微抬頭,與臺上的女孩四目相對。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眼睛彎了起來,像輪下弦月。
“老師,我能坐在褚敘身邊嗎?”易小溪眨了眨眼睛,帶著幾分乞求。
年近五十的徐楊,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女兒??粗矍肮怨郧汕傻男」媚?,他無處安放的老父心泛濫。大手一揮,坐,就坐那!
易小溪笑容更甜了,三兩步走下臺,站到褚敘課桌前,對他的同桌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同學,我只認識褚敘。這個送你,麻煩你了?!?p> 邵晨何曾被女生這樣溫柔對待,通紅著臉,雙手接過她遞來的飲料,飄乎乎的將東西搬去了過道另一邊的空座位。
易小溪輕手輕腳的坐到褚敘旁邊,心里松了口氣。
自發(fā)現自己重生以后,她馬不停蹄的托王叔給她辦理了轉學手續(xù),為了征得父母同意,還立下了軍令狀。即便這般,也過去了快一周了。
“你認識我?”褚敘皺眉,他并不記得兩人有什么交集。就憑她這張臉,任誰也不能不印象深刻!他也不例外。
易小溪心虛的笑笑。他見她的時候,她一臉濃妝,留著殺馬特的發(fā)型,他能認出來才怪呢。
“你不記得沒關系,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易小溪。你好!”你好呀,我的星星。
褚敘扔出名字,轉頭繼續(xù)做卷子。
易小溪從包里拿出一個保溫盒,里面防著一瓶溫牛奶,草莓味的。她將牛奶放到褚敘桌角,小聲提醒他:“是溫的,你快點喝了,涼了傷胃,是你喜歡的味道?!?p> 褚敘見她目光篤定,可有可無的拿起牛奶,面無表情的喝了口。
易小溪一直盯著他的看。雖然他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但高興時會微微挑一下眉的習慣,原來現在就有了。
不敢盯太久,怕他害羞。易小溪收回目光,翻開桌上嶄新的課本。里面的每一個字,她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就怎么那么難呢?她苦惱的抓了把頭發(fā)。
想到跟爸媽說好,考不到年級前三百就聽話出國,她又抓了把頭發(fā)。到底誰給她的勇氣,梁靜茹怕都不敢。
再看褚敘,那些她看不懂的題目,他只讀一遍就能飛快的寫出來答案。真厲害,不虧是我的偶像!易小溪看著他立體的側臉偷偷犯花癡。
一整個早自習,易小溪就在“男神好帥!男神好厲害!題目好難!”中度過。
褚敘不經意看到她涂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紙,又看了眼課本上唯一做了的題目,略顯無語。所以她花了一早自習就只做了一道題,還是錯的。
“錯了!”他敲敲桌面。
易小溪迷迷糊糊聽到褚敘的聲音,條件反射的抬頭:“男神!”
“嗯?”
褚敘停下給她講題的動作,“男神?”是誰?
易小溪假裝羞澀的低下頭,“嗯!”
見褚敘收回了寫了演算步驟的草稿紙,易小溪來不及偽裝,連忙拉住他的胳膊。
“男神,你行行好,教教我吧!”她倒糖豆似的將自己為了來弘文夸下??诘氖抡f了出來,言畢可憐兮兮的看著褚敘,“我為了你才立下軍令狀的,你不能不管我呀?!?p> 莫名心情好了起來,褚敘將草稿紙遞給她,盡量詳細的講了一遍。
易小溪還是似懂非懂。但上課了,她只能罷休。
整整一天,她都像在聽天書。
晚上,王叔開車來接她。
“小姐,怎么樣?還習慣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易小溪有氣無力鉆進車后座,“別提了,王叔你幫我找?guī)讉€老師補習吧!”
看著她神色疲憊,王叔不由心疼。一路上車開的四平八穩(wěn)。
易小溪看著窗外的夜景,半晌開口:“王叔,你幫我查查我們班的褚敘,盡量仔細點。別讓他發(fā)現了?!鼻笆罏榱吮Wo他的隱私,她從來沒有調查過他。所以后來他抑郁癥那般嚴重,她也什么也不知道。
王叔應了聲,待送她回去后,立馬就安排人去查了。
次日一早,關于褚敘的詳細資料就放到了桌上。
易小溪邊吃早餐邊翻看資料。待看到后面,她就沒有了半點胃口。指尖拂過照片上孱弱的少年,眼眶中涌起一股熱氣。
“王叔,補習的老師不用請了,我自己找?!?p> 下車時,易小溪忽然說道。
到教室時,她已經平復了心情,臉上重新掛起笑容。
褚敘果然已經到了!她三兩步過去,將一直捂在手中的牛奶放在他桌上。
又是聽天書的一天,即便易小溪控制著自己沒睡著,可除了英語,其他科目還是什么也沒聽懂。
“褚敘,我能請你幫個忙嗎?”課間,她氣若游絲的趴在桌上。
前桌羅妍妍見她這樣,忍不住同情。雖然她成績也不算好,但至少上課還能聽得懂。剛到十一班,她也是聽天書的感覺,因此她太能理解易小溪了。
“說!”褚敘叼著吸管,手里動作不停。很快空白的答題區(qū)域,就被遒勁有力的筆跡布滿。
“我能不能請你幫我補習啊!”易小溪拇指和食指夾著他一點點衣角,輕輕晃動:“拜托了!”
褚敘抽回衣服,不為所動:“不行!”
邵晨忙出聲:“小溪,我?guī)湍?,免費的?!眲e看他吊兒郎當的,每次考試,成績都能保持在班級前十。
易小溪笑笑并不應聲。
羅妍妍見邵晨臉色不太好看,試圖化解尷尬的氣氛:“你還好意思教別人,自己上次考試,年級排名退了多少!”
“呵,易大小姐什么樣的老師請不起。人家要的只是褚敘罷了?!崩钋逶码p手環(huán)抱胸前,目光不善。
易小溪放學坐豪車離開,班里很多人都見過。私下大家都再猜易小溪的身份,但左不過家里有錢有勢。
易小溪抬頭涼涼的瞥了眼李清月。
被易小溪這樣打量,李清月有種自己的心思無所遁形的感覺。
正巧老徐進來,她借機回到位置。見易小溪還在纏著褚敘,越發(fā)討厭她了。自從易小溪轉過來,班里的男生就跟瘋了一樣,每天就圍在她身邊,就跟見了骨頭的哈巴狗。就連褚敘……李清月又看了眼他。就連褚敘也對她有所不同。從前,他從未喝過其他女生送的東西。
老徐的英語課是易小溪唯一聽得懂的課。她每年假期都回去溫哥華陪父母,在那里住一段時間。天長日久,自然就會了。
午休時,王叔送來午飯過來。易小溪將其中兩份遞給邵晨和羅妍妍。又硬拉著褚敘一起吃。
“這是尚食肆的飯菜吧!他們家好像不外送?!?p> 羅妍妍家境尚可,但尚食肆是私房菜,沒有關系基本訂不到位置。
易小溪沒答話,低頭將飯盒里的青椒和蔥段撿去,才遞給褚敘。
邵晨自以為和褚敘關系不錯,也沒發(fā)現他有這挑食的毛病啊。
“阿敘?。√羰晨刹缓?。”
褚敘也有些驚訝,他從未在外人面前表現過喜好,但易小溪總能準確的知道。
“沒事,隨他喜歡吧!”
易小溪慢慢嚼著飯菜。在她看過褚敘的資料之前,或許也會這樣說,但現在,隨他喜歡吧!
邵晨愣了片刻,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心里嘆了口氣,看來他沒有一點點希望了。
“這個看臉的社會!什么時候才會有人透過我普通的皮囊,窺見我有趣的靈魂啊!”
羅妍妍差點笑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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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沒有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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