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印章
瑩冬性子溫順,青蘭是因?yàn)樽杂妆愀穆弩?,日子久了同夏洛笙之間熟識的緊,自然是什么都敢說的,而知夏則是性子本就活潑,是個(gè)什么都敢的,比方說上次還敢同夏洛笙提些小要求,而瑩冬向來都是夏洛笙說什么她便去做什么,像今天這樣大著膽子說話倒還是頭一次。
是以夏洛笙略有驚訝,從方才想的事情里回過神來問道:“怎么了,瑩冬?”
“小姐?!?p> 瑩冬拽著衣角有些猶豫,眼神也飄忽不定的,她自知夏洛笙瞧上自己大抵就是因?yàn)樽约盒宰屿o,從不去多問,也不多說什么,是以前些日子不管夏洛笙去哪她連青蘭都守著秘密,只想著不過是一時(shí)被好心人救了,自家小姐道過謝也就算是作罷,可今天瞧見夏洛笙又一次去了萬鐲樓,還同那個(gè)戴著面具有些奇怪的人私下說了那么久,瑩冬事忍不住想要提醒夏洛笙幾句了。
“小姐,您怪奴婢多嘴也好,說奴婢管閑事也罷,可奴婢......”瑩冬鮮少結(jié)巴了一下,手把衣角拽得更緊,可卻是抬頭對上了夏洛笙的眼睛:“奴婢是想提醒您一句,還是......還是少些同那人私下接觸為好,您雖說才十三歲,可再過一年也要議親了,傳出去......傳出去對您名聲不好的?!?p> 瑩冬說完已是額頭都冒了汗珠,面上也微微泛紅,心里也在打著鼓,說完沒敢再看自家小姐的眼睛了。
半晌卻瞧著夏洛笙不回話,瑩冬才又敢抬頭去瞧了眼夏洛笙,可也只是瞧了一眼,因?yàn)橄穆弩纤坪跏钦⒅錾瘛?p> “小......小姐。”瑩冬這下是真的心里打起鼓來,還只當(dāng)是自己說錯了話,忙又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道:“小姐......要不您就當(dāng)是奴婢胡說的吧......奴婢去瞧瞧小廚房蒸的雞蛋羹好了沒?!?p> 說罷瑩冬差些連行禮都忘了轉(zhuǎn)身就要走,就在這時(shí)被夏洛笙給叫住了:“瑩冬?!?p> “小姐?!爆摱哪_步頓住,回頭來又把頭低得更低。
“瑩冬?!?p> 瑩冬手上一涼,才發(fā)現(xiàn)是自家小姐握住了自己的手。
“小姐您的手怎么這般涼,奴婢去給您......”瑩冬這下是什么也不顧了,明明是初夏,怎么小姐的手涼成這樣,自己方才又說了那么多逾越的話,瑩冬現(xiàn)在是真的后悔死了。
可夏洛笙絲毫沒在意,回道:“不過是方才想了些事情罷了。”
說罷繼續(xù)拉著瑩冬的手,緩緩開口:“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是為我好?!?p> “小姐......”不知道為什么,聽完這么一句話瑩冬鼻子一酸,差些想哭出來。
“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你也看見了,這府上沒人能幫我的?!毕穆弩弦膊荒馨咽虑橥约哼@幾個(gè)丫鬟說太多,可該說的若是不說,瑩冬雖說是不會給別人說,但是要是這丫鬟一多想,怕是也得給憋出毛病來。
“我若不能找人幫我一把,哪怕是要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毕穆弩险f得很慢:“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那人他是個(gè)商人,只要我給出他想要的,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所以我有分寸的,你莫要擔(dān)心了。”
瑩冬邊聽邊給夏洛笙捂手,一點(diǎn)點(diǎn)地把人的指尖都給捂熱了,又聽夏洛笙接著說道:“去見面的事我會小心的,你若是跟著我害怕,那下次我......”
“奴婢不怕的!”瑩冬生怕因?yàn)檫@個(gè)夏洛笙對自己有什么芥蒂,忙說道:“小姐您放心,您就叫奴婢跟著吧,奴婢會保護(hù)您的?!?p> “好瑩冬?!毕穆弩闲α诵Γ椭雷约簺]看錯這個(gè)丫頭。
“對了。”
這事也算是能放一放了,瑩冬也稍微松了口氣,正準(zhǔn)備去小廚房的時(shí)候又被自家小姐給叫了回來,只見夏洛笙神情認(rèn)真,說出的話卻是叫瑩冬面上一紅。
“今天在萬鐲樓的時(shí)候,我聽見你似乎跟誰吵了起來?是有什么事嗎?”
夏洛笙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若沈竹喧的人欺負(fù)了瑩冬,那她也是要替人討回來的。
不提這個(gè)還好,一提這個(gè)瑩冬又是想起了那個(gè)沒禮貌的小伙計(jì),當(dāng)下又紅了臉:“小姐沒什么,奴婢......奴婢先去小廚房了。”
說完瑩冬轉(zhuǎn)身就走了,腳下步子快得夏洛笙又叫了一聲她都沒聽到,惹得夏洛笙倒是有些好奇起來,只想知道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
可這事瑩冬不愿意說她也不強(qiáng)迫,更何況眼下更是有要緊的事要去做。
夏洛笙緩緩攤開一張宣紙,自己磨好了墨用毛筆蘸著在紙上畫了起來。
瑩冬再次進(jìn)門的時(shí)候看見的就是夏洛笙正在畫著一個(gè)奇怪的圖像,另一邊還放著幾張宣紙,上頭也畫了差不多的幾張圖。
“小姐,這些畫好像沒什么不一樣的?”
瑩冬左看右看瞧了一會兒,著實(shí)沒看出什么不同來,便忍不住出聲問道:“小姐畫的是什么?”
“印章。”夏洛笙回得簡短,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想著什么。
端著還有些燙手的蒸蛋,瑩冬知道這會兒小姐怕是不能被打擾,想了想之后又端著蒸蛋退了出去,留夏洛笙一個(gè)人還在屋里沉思著。
夏洛笙想了半晌之后又給那副畫中間添了一筆,最后在旁邊附上四個(gè)小字——大月初一。
又琢磨了有半個(gè)時(shí)辰,那幾幅畫又被重新改了又改,直到外頭天都黑了夏洛笙才是放下了筆。
四張圖上的畫粗看之下沒什么不同,可只有夏洛笙知道,這四枚印章里頭大有不同。
慕子軒便是靠著這四枚印章同莫夫傳信的,每月的初一十五各一封,印章不同,而且大月小月的印章也各不相同,如果不是她上輩子同慕子軒也曾同床共枕過,她也不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拿著四張圖又瞧了瞧,夏洛笙想想還是又拿起了筆,她怕沈竹喧看這幾幅畫看得不仔細(xì),還是寫下來告訴人這些畫究竟哪里不同才好。
雖說是三日后的事,可夏洛笙怕萬一再有個(gè)什么事出來,耽誤了可就不好了。
誰知道真像她想的那樣,不到三日后,第二日落霜院那邊便傳來了消息。
說是有個(gè)丫鬟似乎是見著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