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返城市

　　“你看懂了些什么？”

　　待丁蘇泉離開后，諞智朝著仍舊正襟危坐的陳天甲問道。

　　“大哥牛逼！”

　　諞智相當認真地盯著陳天甲看了半響，然后指著書房虛掩的大門。

　　“你現(xiàn)在出去，去民生辦，去找耿占東！幫他處理文件，什么時候他滿意了，你就什么時候回來?！?p>　　很快，書房里就只剩下諞智一人。

　　他舔了舔尖牙，“我們繼續(xù)吧。我已經知道失格者會無限制地提升力量了，所以，你要補充什么？”

　　“你能明白它們提升力量的原因吧？”

　　“失去了格？”諞智不太確定地說道。

　　“對！所以，與之對應的，正常心能被稱為升格?！?p>　　“所以，超凡者又被稱為升格者？”

　　“不對，毀滅總是比建造簡單，地球上現(xiàn)在可沒有一個升格者。”

　　“連我都不是？”他多少有些難以置信。

　　“你還差點就才達到升格標準，屆時能否升格就看你自己了，我也不會清楚?！?p>　　諞智沉默著，一邊消化著這些信息，一邊思考尖牙的話。

　　良久，書房里才又有一絲動靜。

　　“尖牙，你其實不是什么系統(tǒng)之類的東西吧？”

　　“當然不是。”

　　“難道是四維生物？”

　　“你把我理解為高維生物投放在低維的腳本好了?！?p>　　“所以……”，諞智大膽地猜想著。

　　“升格實際上是一種升維手段，一旦我升格成為四維生物后，你就看不見我了！”

　　尖牙斟酌著說道：“說對了一部分?！?p>　　“升格確實是一種升維手段，但你升格后并不是什么四維生物，你還是普普通通的三維生物，只是格位變成了3.1。”

　　“至于為什么看不見你，我說了我只是一個腳本，是祂身上的微塵，貼在三維上的具現(xiàn)，能看見的只有三維……”

　　“好累，跟低維生物交流就是麻煩。

　　友情提醒，如果不想憾老而死，切勿以升維為終極目標，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是來自心能的局限?！?p>　　一個下午的時間，諞智在丁蘇泉心中的形象變了又變，最終定型成一個無所忌憚、心思縝密、冷漠無情的超級強者。

　　“城主閣下，我還有一個疑問?！?p>　　“你終于趕上飯點了，有什么事就直說，不用客氣?！?p>　　一邊說著，諞智一邊夾起一個餃子，蘸上點陳醋，一口包在嘴里。

　　丁蘇泉落坐后，女仆也端來一盤餃子，她輕聲道謝后，并沒有動筷子，而是看著諞智。

　　“我一直沒想明白，這城市到底是用什么在供能？”

　　“啊……”

　　諞智咀嚼著咽下了餃子。

　　“這個啊，是本城的機密，不過……你是重要的客人，說不定互助會以后也會加入源城。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諞智指著地面，嚴肅認真地說道：“這地下，有一個仿星器?！?p>　　“？？？”

　　丁蘇泉直接傻掉了，她能不知道仿星器是什么嗎？

　　但這東西是哪來的？外星人飛船里那個據說可是磁慣混合的。

　　“我又有一個小問題……”

　　諞智放下筷子，看著丁蘇泉溫和地說道：“你有什么問題就問吧，不用顧忌，反正我也沒打算放你走。”

　　深深地呼吸，努力平復著心情，丁蘇泉抄起筷子，一口一個地吃著餃子，把嘴巴的問題也一起咽了回去。

　　“不問了？”

　　面對這個問題，丁蘇泉竟把閉著嘴咀嚼食物，演繹出咬牙切齒的感覺。

　　“你那個空間應該能裝一套廣播系統(tǒng)吧？”

　　“要那個東西干嘛？”

　　諞智覺得這個女孩突然變傻了。

　　“你都在外面逛了一下午，難道看不出城里人很少嗎？”

　　丁蘇泉莫名地有點委屈，“就算你廣播了，那也沒用??！”

　　“不管怎樣，別人也會優(yōu)先考慮我們互助會的?！?p>　　“合著是你們在跟我搶生意啊！”諞智一下子恍然大悟。

　　“不是，你八字還沒一撇呢，這怎么就搶你生意了！”

　　“確實是我的問題”，一想起東西還得讓她背，諞智立刻放緩了態(tài)度，同時也舔了舔尖牙。

　　“你聽見了，他們妨礙咱們救人?！?p>　　尖牙也立刻開出條件，“打掉天線，行俠仗義一次；端掉發(fā)射機，行俠仗義一天（400次）。至于懲罰，我還沒想好?！?p>　　“直接端了，天線也打掉，不就是行俠仗義嘛。在城里肯定很好完成?！?p>　　談妥條件后，諞智就趴在桌上，看她吃飯。

　　“你在干嘛？好惡心吶！”

　　“有嗎？我只是在計算你還有多久吃完，等你搞定了，我們就要去行俠仗義！”

　　已經毫無食欲的丁蘇泉用方巾擦了擦嘴，“行俠仗義？你不是要去弄廣播系統(tǒng)嗎？”

　　“順道做個支線，這不沖突??！”

　　驛站里，丁蘇泉穿著之前的機車服同諞智一起站在卡車旁。

　　“大哥，我也想去！”

　　“不行，這件事情對源城非常重要，必須由我去，而你是副城主，我們總得留下一個?！?p>　　經歷了不少事情后，知道孰輕孰重的陳天甲嘆了口氣，無奈地退了回去。

　　車隊準備就緒后，諞智和丁蘇泉一同坐在湯峰開的車上，帶領著采集隊一起前往南臨市。

　　不過，車隊采集隊只會流連在城市邊緣，而諞智二人則會繼續(xù)深入城市。

　　“說起來，我還沒怎么去過市中心，特別是末世降臨后，有些不了解情況，你能趁著現(xiàn)在給我講講嗎？”

　　丁蘇泉自然是不相信諞智前面那些鬼話，但后面的那句可信度就不錯了。

　　“那里已經成為了變異者的大本營，無論是房屋還是下水道，到處都是這些東西，非常危險！”

　　“那你知道人防辦的具體位置吧？我只看地圖有些不明白?！?p>　　丁蘇泉冷冷地看著諞智，“那地方在市政府附近，離市中心并不遠，而且跟我們進城的地方不是一邊?！?p>　　“這樣啊……你看這樣可以嗎？”，諞智扣著嘴角，用筆在地圖上畫出一根線。

　　一條筆直得像用直尺畫出來的線，它毫不意外的貫穿了市中心，連接著人防辦和城市邊緣。

　　“我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互助會死在那里的人已經很多了。”

　　諞智看著陷入疲憊的丁蘇泉，聲音低沉且自信地回蕩在車廂里。

　　“你說述的危險在我看來還差了些，因為我不是你們！”

　　丁蘇泉很生氣，但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相當冒犯的語句。

　　“想讓我改變路線，就說些其它的威脅，不然它就是最好的，快速而簡潔?！?p>　　丁蘇泉絞盡腦汁，終于從腦子里翻出一個傳聞。

　　“城市里還有一個特別危險的存在，他游蕩在城市中心，以變異體為食，崇尚自然法則，似乎只有吃掉高能量的肉體就能變強。”

　　“你的意思是，他會吃人？”

　　“對，專門獵殺強者……雖然我沒見過?！?p>　　“聽著有點像失格者，你確定他還是人嗎？”

　　“有目擊者和他交流過，但是失格者是什么？”

　　諞智一邊同尖牙一邊敷衍丁蘇泉一句，“你所說的變異體就是失格者。”

　　“看來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東西。”

　　“你是說那個人類失格者？”

　　“他身上應該是有一個系統(tǒng)，強行賦予了他失格的力量?！?p>　　“還真有系統(tǒng)這種東西??！那他豈不是很厲害？”

　　“系統(tǒng)就是高維里閑著沒事的，隨手搓出來害人的玩意兒。不過他還真可能比你厲害，畢竟人家選擇了失格?！?p>　　諞智不禁有些疑惑，“怎么會害人呢？我感覺這不是更強嗎？”

　　“你就當成他在服毒自殺就行了，別那么多問題。”

　　諞智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丁蘇泉身上，“還是不行，也許他今天出去旅游了，我們碰不上他?！?p>　　兩輛卡車停在了一家大超市的門口。更準確一點，是車屁股直接懟到超市門口。

　　幫忙清理掉可見的失格者后，諞智帶著丁蘇泉沿著他規(guī)劃的路線，與車隊分道揚鑣。

　　與此同時，正在大廈頂端曬著太陽的年輕人猛然睜開了眼。